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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沒動,言語卻從他緊皺起的眉頭中看出了他忍得艱辛。 才是半分鐘,冷汗就從頸子上淌下來,腳步也虛浮得再也站不住,照著言語的方向便栽了下去。 “越哥!”言語上前一步扶住他,扶著越初靠墻坐到地上,“身上疼了?” 越初痛得直打寒噤,勉強點了下頭,“…藥。” 言語慌張在越初身上摸索著,并沒有找到藥,“那你等我??!我回去拿藥!” 言語不放心他,但一時又沒有辦法,只能放好越初拔腿往他宿舍方向跑。 · 應閑璋被突然開門的聲音驚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然后就看見驚慌失措沖進里屋的言語。 “藥…”言語在書桌上發(fā)瘋找著,根本沒注意到旁邊就是應閑璋。 應閑璋:“你做什么呢,入室搶劫啊?!?/br> “?。 毖哉Z明顯是被嚇著了,但看見應閑璋后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越哥!越哥快不行了!” 然后言語就看見有什么從自己身邊躥過去了,再反應過來時應閑璋已經(jīng)沒在屋內了。 · 應閑璋在走廊地上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昏過去的越初,不多想就將人抱進了懷里,同時吩咐言語,“快去聯(lián)系祁宴?!?/br> 懷里的人像是聽到了,突然掙扎了下,勉強睜開了眼,“別——送我回屋吧,我歇一會兒就好?!?/br> “你都這樣了!”應閑璋聽著都來氣,什么時候了還逞能。 越初因痛凝著眉,痛到只有進氣沒有出氣,“聽我的,回屋,別跟他們說?!?/br> 應閑璋:“你——” “聽我的!”越初聲音大了些,但也更加痛苦,“我想躺會兒,先回去吧?!?/br> 言語不知道為什么越初這么執(zhí)拗,但還是決定站在越初這邊,“要不先聽越哥的吧?!?/br> 應閑璋也沒法,不順著他醒來又不知道要如何,“你去醫(yī)務室,有一間專門留給他的屋子。跟里面大夫說他不太舒服,要支止痛的針劑?!?/br> 言語趕忙應下,再次掉頭就往醫(yī)務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越初在確定應閑璋抱自己回了自己屋內的瞬間,就失去了全部意識。至于之后應閑璋給他注射了針劑,給他服了藥,給他為了水,將他抱在懷里親親抱抱,這些他都一概不知。 藥劑注射了半小時,言語看著越初牙關還是咬得死緊,就知道痛感還是沒消下去,但呼吸似乎是順暢了些。應閑璋也說是在緩解了,但可能要慢些。 越初淌下的冷汗甚至浸透了應閑璋的衣裳,言語按照應閑璋說的給越初在浴缸里放了稍燙些的熱水。 應閑璋便將人再次抱起來,兩人一并進入到了浴缸中。 溫水稍微緩解了些痛楚,越初始終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了一些。 應閑璋將自己的靈力渡過去一部分,沒什么用,但可能會讓越初好受上一點。他試著探就了下越初的內里,那由萬生相拼出的身子,已經(jīng)是很明顯得破敗不堪,好像只要自己一用力,越初就會瞬間在自己面前碎成齏粉不復存在。 太多屬于越溪信的靈力擠壓著這副身子,如果不是當初掉到井中,也不該發(fā)展得如此之快,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緩和的余地。 越初和越溪信的靈力此時依然是混在了一起,他不敢貿然取出一部分,哪怕是為了緩解這副身子的壓力。如果越初還能醒來,他會去問越初的意見。應閑璋現(xiàn)在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也只剩下將給他的靈力再拿出來,可就算是這個辦法,也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了。 · 越初醒來時,自己是在應閑璋懷里的,這一點他并不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知道自己肯定折騰的應閑璋沒有睡好,故而即使醒了他也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亂動。 越初悄悄活動了下,身上的痛感還有,但已經(jīng)不那么明顯了。 “醒了?”應閑璋睜開眼。 自己明明只是轉了轉腳腕,蹬了兩下腿,應閑璋就醒了? “嗯,你再睡會兒吧。”越初有些過意不去。 應閑璋搖頭撐著胳膊坐起來,先給越初取來藥,“再吃上一次,一會兒看看還有哪不舒服?!?/br> 越初:“我睡了多久。” “沒很久,一晚上而已。除了言語沒人知道。”應閑璋坐在床邊,瞧著幾分憔悴,顯然是一宿沒敢合眼,全神貫注緊盯著越初。還怕他出汗太多,身子發(fā)冷,凝了一圈靈力在越初身上好保持恒溫。 好在天亮時,越初終于平緩下來。 應閑璋便又抱著他換了衣裳,擦了身子,確認他真的緩解了,自己才因為撐不住小睡了會兒。 越初聽著應閑璋的語氣,知道對方在跟自己鬧脾氣,可也確實是自己的問題。 說來應閑璋還沒真的和自己生過氣,如今來這么一遭,越初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應閑璋就坐在床邊,越初盤腿坐在他身后,兩人誰也無言。 應閑璋只是在想越初的身子該如何是好,萬生相如今也下落不明,越初現(xiàn)在基本上算能活一天算一天,再這么下去也無非就是吊著性命。 他不想越初變成這樣。 他甚至想到如果幺兒活著,而幺兒又真做了不可饒恕的事,那他能不能把幺兒的身子拿來給越初用…但還好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越初哪知道他在想這些啊,只以為應閑璋再跟自己慪氣。放在早些時候,應閑璋生不生氣他可不在乎,應閑璋越是氣急敗壞,越初越是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