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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余多少時日,只是看他問得這般真切,還是不由點了頭,“好,我還答應小鶴回去要看你們兩個婚事的?!?/br> 雪渺笑起來,將臉埋到了他師父懷里,“你不在了之后,我去了好多你去過的地方。不過都已經是滄海桑田,那些地方都早變了模樣。” 越初輕輕拍著他,“那等你好了,師父再陪你去一次?!?/br> “嗯!”雪渺開心,卻因為動彈了下牽扯到了傷口,當即又呲牙咧嘴起來,“疼疼疼,那我們說好了。但可以不要應閑璋嗎,也不要祁宴?!?/br> 應閑璋:我也就看你這副樣子忍你一次。 祁宴:我稀罕跟你去一樣。 越初笑著捏捏他面頰,“總還是這副孩子模樣,一點也長不大?!?/br> · 雪渺疼的厲害,越初見他睡不下,便打發(fā)了其他人都離開,自己哄起他來。 他與雪渺聊了許多以前的事,雪渺一樣一樣問著他,越初便一樣一樣都答了回去。 見他師父對過去都記得清清楚楚,雪渺這才安心,確認他師父是真的回來了,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越初:“我明天讓小鶴來接你,你回去同他住一陣,那邊舒適些,你也好養(yǎng)傷?!?/br> 雪渺:“但我想和你一起?!?/br> 越初:“小鶴知道你受這么重的傷,又該擔心,你過去也好讓他放心些?!?/br> 雪渺點點頭,他明白,可他和小鶴不放心的更多的都還是越初。 越初:“等好了再回來就是。再回來可能就要過年了?!?/br> 雪渺:“那要一起過年?!?/br> 越初:“好好。” 如此哄著,他終于是將人哄睡了。便是睡下了,也還是因為疼得緊,一直睡不安穩(wěn)。越初多陪了他一會兒,見著確實無礙,這才起身出去。 他可以和祁宴說自己不是越溪信,可以和宋衷說,也可以和應閑璋說。 可唯獨無法和雪渺說,且不說他已經和越溪信沒什么區(qū)別,就算不是,他裝都得裝的像他師父一樣。不然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這么個日夜期盼師父回來的天真孩子。 · 越初打開門,外面就是等著的應閑璋。 他往自己脖子上掛了個什么東西,越初摸了摸,是個哨子。 應閑璋:“我怕你找不到我著急,你有事就吹哨子,便是我不來,他們也能聽到?!?/br> 越初也挺佩服他的奇思妙想,“那我一吹哨子你就來,你不真和狗一樣了嗎。” 應閑璋只是笑,“狗就狗吧,也不是第一回 不當人了?!?/br> 越初在應閑璋攙扶下來到了樓下,沈赤和言語正吃著東西,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簡單吃過就都準備先歇著了。 祁宴許是不能,惹出這么大的事,他還得去善后才是。不過現在應九已經能陪著他了,越初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他喊了祁宴出來,應閑璋本想同去,但還是被越初留在了屋里。他想和祁宴單獨談談。 · 兩人并未走遠,就席地坐在了屋門口的臺階上。祁宴覺著冷,便又回屋取了件衣裳給越初披上了。 “我看看手?!痹匠跖c他說道,他記著祁宴掌心也受了傷。 祁宴將手遞了過去,“你又看不見?!?/br> “小時候也沒見你頂過嘴,這會兒倒是學會了。你管我看見看不見。” 越初只是看不真切,模模糊糊還是能看得到一些。祁宴的掌心只是被紗布簡單包了下,現在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他琢磨了下,然后吹響了哨子。 就三秒鐘的功夫,門被撞開,應閑璋撲到他面前,“您吩咐。” 越初沒忍住笑出來,“去拿傷藥過來吧,他手上的傷沒處理?!?/br> 應閑璋還以為什么事,開開心心著就去了,反正傷的不是他媳婦,誰媳婦誰心疼去吧。 應閑璋將藥放下就走了,也不多去管他們師徒兩個的事。到底解鈴還須系鈴人,祁宴能不能走出來,都得看他們兩個自己的造化。 越初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后,將藥遞給了祁宴,“我也看不見,還就一根胳膊了,你自己來吧?!?/br> 祁宴也聽話,就像小時候那樣聽話,解開紗布便將藥膏涂抹上去。只是這期間誰也沒說話,祁宴一時覺著尷尬,最后還是他先開了口, “眼睛沒關系嗎?!?/br> 越初:“有沒有關系的,也是如此了。別再為這事上心了,我若真沒活著的命,徒勞無功最后累得還是你。家里又沒幾個能幫得上你的?!?/br> 祁宴不怕徒勞無功,他只怕自己后悔。 越初:“我死之后,你便不要再理會這些事了。去和應九四處玩玩吧,他都三千年沒從這兒出去了。這些年也平白讓他受了牽連,到底是咱們家虧欠他。這次若我沒這個造化,也別再勞碌著你和應九,也該陪陪他了?!?/br> 祁宴將藥瓶合回去,“你若不是我?guī)煾福銊e用這語氣說話。我不是雪渺,你不用哄我的。” 越初見他還來勁了,“我想什么語氣就什么語氣!你再給我沒大沒小的,我讓你今晚上就跪外面算了?!?/br> 他們兩個突然就恢復成了三千年前的樣子,越初一張嘴就和祁宴沒好話。明明之前還說,以前虧欠祁宴最多,這次要好好待他的。怎么就改不掉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