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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凡盯著他看了半天。 “怎么了?”顧凡的眼神讓言祁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么東西,趕緊伸手抹了兩把。 顧凡又過了一會兒才定定神,低頭小聲問:“那天你打王超,是因為他……”顧凡頓了頓,一咬牙:“是因為他說我是你的跟屁蟲嗎?” 言祁停住了笑:“不然呢?” “我沒覺得跟屁蟲有什么不好的?!鳖櫡舱f:“只要能跟你一起玩兒,別人說什么我都不在乎?!?/br> “你覺得好不好跟我沒關(guān)系,但我覺得不好?!毖云罾^續(xù)盯著電視,不過現(xiàn)在正在放兩集中間的間隔廣告,于是他又盯回了顧凡的臉:“你是我朋友,不是跟屁蟲?!?/br> 顧凡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言祁不知道他這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表情要堅持到什么時候,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后續(xù),正好新一集也開始了。 索性就愛咋咋地吧。 聽了會兒片頭曲,言祁才在慷慨嘹亮的歌聲中聽到有人吸溜鼻涕的聲音。 “不是吧?!毖云畎汛差^柜上的抽取紙盒扔到他面前:“反應(yīng)這么大?”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把我當(dāng)朋友?!鳖櫡材ǖ舯翘楹脱蹨I:“我能抱一下你嗎?” “不能,抱了就絕交?!毖云钫f。 “為什么?。俊鳖櫡部薜母舐暳?。 “我怕你把鼻涕蹭我衣服上,我哥剛給我洗的?!毖云罨卮?。 “我鼻涕都擦在紙上了啊?!鳖櫡舶咽掷锏募垟傞_給他看,粘粘的。 言祁指了指窗戶:“去跳樓,立刻馬上跑起來別猶豫?!?/br> “我就不能走門嗎?”顧凡哭著哭著也笑了。 “我怕你把鼻涕蹭我門上?!毖云钫f。 “沒完了??!”顧凡故意說的很大聲,然后把書包往地上一扔,抱住了言祁的肩膀。 周洛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屋里發(fā)生的一切,臉上抑制不住想笑的沖動。 他只覺得現(xiàn)在的言祁,才是這個年齡應(yīng)該有的樣子。 言祁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滑冰,連家都沒回,直接讓周洛把車開到了俱樂部。 要不是言祁多住了兩天院多觀察了兩天確認已完全康復(fù),無論言祁怎么軟磨硬泡他都不會同意的。 言祁找到老薛,向他請教了一些能夠把重心偏向左腿左臂的姿勢,練練他左手左腳的力量。老薛一開始沒聽出來他的意思,然后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敲:“干脆教教你花樣滑冰吧。” 言祁周末無聊的時候,也會看幾眼體育臺的花樣滑冰,不過人家都是養(yǎng)眼的長腿大美妞和小哥哥,言祁實在沒辦法看一個糙漢子大叔做如此優(yōu)美柔軟的動作。 當(dāng)老薛還沒來得及滑出去,先走了個預(yù)備動作,伸出蘭花指抬起胳膊的時候,言祁覺得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可能整個冰場都不夠撒的。 《狂野游戲》第一期銷售量非常可觀,為了繼續(xù)鼓舞士氣,周洛自掏腰包請了一頓大的。然而喜氣兒還沒嘗夠,這頓飯上發(fā)行部就爆出一個大新聞。 發(fā)行主任已經(jīng)打好了辭職報告。 要知道發(fā)行部對于出版社來說是重中之重,每個發(fā)行員手里都握有一定量的客戶,這些客戶信息雖然也會被記錄在冊,但很多書商都更喜歡跟著熟悉的人走。而發(fā)行主任就更不用說了,這赤裸裸的跳槽,還是往高了跳,身上必定是帶著資源的。 周洛原本舉起的酒杯是為了慶祝銷量不醉不歸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一口也沒喝就放到了一邊悶頭吃菜。 程野卻滿臉無所謂,把他杯子端起來一飲而盡:“別這么愁眉苦臉的。” 周洛嘆了口氣:“好歹走的是個元老級人物,我就不能象征性的傷懷一下嗎?” “過兩天我交作業(yè)?!背桃芭呐乃募?。 “什么作業(yè)?”周洛問。 “你不是讓我向陳澤取取經(jīng),他是如何把書賣得這么好的嗎?”程野夾了一片五花rou放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取的差不多了。” “經(jīng)呢?”周洛把手攤開放到他面前。 “你得容我循序漸進,慢慢和你討論吧。”程野笑了笑:“這不快過年了嗎,年關(guān)前給你一個新年驚喜?!?/br> “你確定你能分得清是新年驚喜還是新年驚嚇嗎?”周洛往椅子上一靠,垂頭喪氣的問。 “我cao?”程野又一口悶:“那可能還真是……沒分清?!?/br> 當(dāng)陳澤出現(xiàn)在周洛辦公室的時候,他差點沒激動的把電腦砸了。 陳澤簡單說明了來意,開誠布公直奔主題:“我是為了程野來的。” 周洛邊拍手邊在心里叫了聲好,不管陳澤是為了誰為了什么而來,至少他來了,那就是好事兒。 相比較之下,元力出版社發(fā)行主任離職的事兒,在業(yè)內(nèi)幾乎沒起什么波瀾,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但金藍出版社發(fā)行一把手跳槽元力的這件事,險些炸了周洛的手機。 無數(shù)來電和短信,有道賀的也有好奇的,周洛一一謝過一一搪塞的解釋過后,還是認認真真的對金叔叔的來電做了詳盡解釋。 終了,老人也只是哈哈一笑,顯得非常痛快和豁達。 想來也是,金藍出版社不會像元力似的,走了個人就愁云慘淡,無數(shù)個陳澤正前仆后繼的涌上來。 程野躺在沙發(fā)上,自在的玩著P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