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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能痛快的抽口煙,肖諤猴急的呷起一根,點著火:“不要?那還我?!?/br> 老宋合上蓋子直接塞內(nèi)衣口袋里,不接話,只訕訕的笑:“需不需要先去酒店開個鐘點房洗個澡放松放松再趕路?” 肖諤沒拒絕,把行李扔上黑色大切,一頭鉆進副駕駛。 老宋得了件絕頂?shù)膶氊?,手上也沒收著,五星級酒店直接按天付款,訂了間套房。肖諤讓陸然陸小昭先去洗澡,收拾完去金馬碧雞坊逛逛夜景,自己守著貨,在客廳百無聊賴的摁開電視機,掃兩眼,實在沒什么可看的。 他跟老宋開了瓶馬代蘇卡曼尼,抿一口酒吸一口煙,愜意得很。肖諤脫掉衛(wèi)衣,只穿里面的黑背心,健碩的肌rou線條流暢的收進褲腰,看不見一點多余的贅rou。 “這腹肌,嘿?!崩纤闻呐淖约旱钠【贫牵霸趺礃?,肖老爺子身體挺好吧?” 肖諤用夾煙的手去端紅酒杯:“能跟你再打五百回合高爾夫?!?/br> 老宋比了個大拇指:“牛逼,我估摸著老爺子得奔著兩百去?!?/br> 肖諤笑了聲:“巧了,我也跟他這么說的?!?/br> 他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不覺得乏味,就在老宋給肖諤斟酒的間隙,肖諤看了眼電視,畫面正好停在新聞頻道,播的是今日頭條,底下的標題欄寫著:山東煙臺某制藥廠發(fā)生化學爆炸。 他盯著屏幕上翻滾的黑色濃煙和勢頭漸猛的火焰,忽聽老宋嘆氣道:“又一家,這制藥廠怎么這么容易爆炸。” 肖諤挑起半邊眉毛:“又一家?” 老宋把煙碾滅進煙灰缸:“三年前,瑞麗‘呂氏制藥廠’發(fā)生爆炸,那煙,那火,都他媽快燒到緬甸去了。” 話頭一起,老宋來了興致,往肖諤那邊傾了傾身子,音量漸小,跟個賊似的,仿佛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這幾年總有藥廠出這種事兒,但都沒‘呂氏’那次鬧得動靜大,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肖諤沒興趣聽,倒也配合著搖了搖頭。 老宋一拍大腿:“聽說‘呂氏’表面上是家正規(guī)藥廠,私下里研發(fā)的都是些不能走正規(guī)渠道銷售的‘禁藥’,試藥成功后直接流通于黑市,買家全是有錢人,可了不得?!?/br> “試藥?”肖諤把目光從電視機上的火災現(xiàn)場扒下來,看向老宋,“怎么試?”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拿實驗室的小老鼠?!崩纤未蛉さ?,“不過民間有傳言,說是跟一個孤兒院有串通,專找小孩兒來試藥,那些‘禁藥’有很多是激素類的兒童藥,適用于十六歲以下的孩子,有時候藥品多,試藥人員不夠數(shù),就從人販子手里收幾個來。” 聽見“人販子”三個字,肖諤胃部條件反射的收緊,灼燒感翻涌而上,喉嚨里頓時火辣一片的疼。 第十五章 正文015 老宋說完喝了口紅酒,輕拍兩下肖諤的肩,起身去給大切加油。房門開了又合,偌大的客廳只剩肖諤,新聞還在播送煙臺制藥廠后續(xù)相關(guān)救援措施,他卻什么也看不見,聽不清,眼前一片模糊,耳邊細微的顫起鳴音。 短暫緩神恢復視聽后,他拿出手機,在網(wǎng)頁搜索欄輸入“呂氏制藥”,顯示共有一千多條搜索結(jié)果,前十幾條都是類同的通稿。 拇指不停上滑,肖諤的注意力被一家論壇的主題帖吸引,標題寫的是:揭秘“呂氏制藥”背后的陰謀。 字數(shù)并不多,他卻看了半個小時。里面的內(nèi)容除了將藥廠幾位負責人的身份信息公開透明,用關(guān)系圖標明他們與某些集團、公館、乃至社會高層之間的聯(lián)系,最后一段文字與老宋講的傳言基本一致。而附在后面火災遇害人員的名單中,沒有文祺,但仍有十幾個人至今下落不明,或失蹤,或是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肖諤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一旦找到與文祺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哪怕這點痕跡十分牽強,說出來只覺得天方夜譚,他也極其容易一腳陷進去,腦袋不受控的拼命琢磨,非要從中扒出點微不足道的心安來。 肖諤單手掀起上衣脫掉,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把扳手向右擰到底,瞬間打了個哆嗦。冰冷的水澆滅心里燃起的那點火苗,他在刺骨的寒意中緩慢恢復理智,仔細想來,云南離他們太遠了,當年那個司機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將文祺帶到瑞…… “趕緊把預付款打過來,人我想辦法給你弄過去?!?/br> 肖諤睜大眼睛。 為什么要先打預付款,不是當面現(xiàn)金交易? 為什么是想辦法弄過去,難道交易方不在本地? 為什么不直接拿人談判,何必多此一舉把他們綁在廢棄工廠? 為什么…… 腦袋要炸了。 停下來吧,別再想了,停下來。 回過神時,肖諤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客廳,站在茶幾前點開短信正給方銘禮發(fā)送信息,內(nèi)容欄寫著:幫我查查三年前“呂氏制藥廠”未核實身份的遇害者有沒有做DNA檢測。 文祺失蹤后,警局按要求留下了他的DNA數(shù)據(jù),若是恰好有能匹配的…… 肖諤冷的指尖都在顫,半天沒點過去發(fā)送。兩股力量在他身體里殘暴的撕扯,如果放掉這個線索,他一定會寢食難安,玩命的想要知道文祺的下落,可如果,文祺就是其中一位遇害者,他又該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