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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姒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寫過孫管家,說了聲“知道了”。孫管家不僅僅是管家,更是一個長者、智者、睿者,聞姒知道,孫管家對他們是好意。 先給蕭老侯爺請了安,隨后聞姒便到了后院兒的人工湖。 不遠(yuǎn)處,蕭子晴正帶著小雙雙在湖邊釣魚。 小丫頭蹲在魚簍旁邊,仔細(xì)地數(shù)著魚簍里有幾條魚,奶聲奶氣地對蕭子晴說:“姑姑!等一會娘親來了,咱們就把魚烤來吃了吧!” 小丫頭話音一落,一抬頭就看見了聞姒,她站起來,撲騰撲騰跑到聞姒面前,一把抱住了聞姒:“娘親!”雙雙指著魚簍,“等下我們吃魚魚!” 雖才一日不見,但聞姒還是十分想念雙雙,她摸了摸小丫頭的頭,溫柔道:“好,等下我們就吃魚?!?/br> 蕭子晴看到聞姒來了,也十分開心,連忙命下人在后院里支起了烤爐。 香嫩的魚兒被收拾干凈,在烤架上烤得滋滋作響。 蕭子晴遞給聞姒一條,有些憂慮道:“嫂嫂可聽說三皇叔的事兒?” 聞姒點點頭,又搖搖頭。 三皇叔的事兒她有所耳聞,但具體什么事兒她并不清楚。 蕭子晴露出了少有的憂慮神色,她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我那日路過哥哥的書房,不小心聽到他同爺爺?shù)膶υ捔?,?jù)說,三皇叔怕是要反了。” 這話一出,聞姒忙捂住了蕭子晴的嘴巴:“禍從口出,這可不能亂說。” “怎么是亂說。”蕭子晴道,“這事兒便是從慕青青進(jìn)了大牢開始的,謀害一國公主可是重罪,慕青青仗著三皇叔大權(quán)在握,向來為所欲為,她以為這次可以全身而退,只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蕭子晴挑了挑魚刺:“慕青青被帶到大理寺后,三皇叔曾經(jīng)去要過一次人,只可惜大理寺卿向來剛直不阿,哥哥說,陛下向來重用他,看來陛下的眼光沒錯?!?/br> 當(dāng)年聞姒意外被抓到大理寺,曾和這位大理寺卿有過一面之緣。從當(dāng)時的言談舉止上看,大理寺卿的確是個十分正直的好官。 可是,古人云“至剛易折,至柔則無損”。 大理寺卿這般強(qiáng)硬的做法,強(qiáng)扣著慕青青,只會逼急了三皇叔。 大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皇叔這一生殺伐果決,唯有一個軟肋,便是他早早過世的夫人。 他和夫人伉儷情深,夫人去了之后,只留下慕青青這么一個女兒。三皇叔對慕青青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慕青青進(jìn)了大理寺,還定了個“謀害公主”的罪名,難怪三皇叔的謀逆之心路人皆知了。 說到這兒,二人都有些沉默,皇權(quán)爭斗向來是個沉重的話題。 二人默契的不去提它,轉(zhuǎn)而聊起了瑪卡阿都沁。 蕭子晴對瑪卡阿都沁并無一絲好印象,也不知是真是假,給聞姒羅列出了好些條瑪卡阿都沁的罪狀,誰讓這人要搶走她的嫂子呢。 聞姒被蕭子晴逗得直掩唇偷笑。 又聊了一會,聞姒向老侯爺請示了之后,便打算帶雙雙回府了。 從這天開始日子似乎變得安靜了起來。 真是奇怪,不論是蕭子玦,還是瑪卡阿都沁都沒再來找過她。 只不過奇怪的是,在這十五日里,聞姒每日都會收到一封蕭子玦派人給她送來的許多書信。 日日如此,不曾間斷。 聞姒好奇打開書信瞧了瞧,頗覺驚訝,竟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詩詞。 譬如: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1) 又譬如: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2) 作者有話說: (1)唐白居易《憶江南》 (2)唐魚玄機(jī)《江陵愁望寄子安 / 江陵愁望有寄》 蕭狗(珠耳撓腮):情書好難寫! 這張鋪墊了一點轉(zhuǎn)折,下章轉(zhuǎn)哈! 第67章 、宮變之一 聞姒被蕭子玦每日里來的書信弄得一頭霧水。 不過她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只是叫來婢女,讓婢女將書信“處理掉”。 公主府的婢女都是織娘精挑細(xì)選來的,各個耳聰目明。 負(fù)責(zé)照顧聞姒飲食起居的叫做茴香, 她笑了笑, 還是將這些書信暗自收集整理在一處了。 所謂旁觀者清,茴香知道,若是公主想要扔掉攝政王給送來的書信大可以自行當(dāng)作廢紙丟掉, 還用得著特地叫她來“處理掉”嗎。 就這樣, 茴香每日一封信的幫聞姒存著蕭子玦的書信。 到了第十六日的時候,這信竟然斷了。 聞姒在院子里澆花,看了看頭上的太陽。日上中空, 已經(jīng)是晌午了。按照往日, 送信的小廝一清早就會過來了。 聞姒也不知是怎么了, 總覺得心里頭怪怪的。 明明青天白日的三伏天,身上總是是不是生出一股子惡寒之氣。 她叫來了茴香:“今兒外頭可有什么新鮮事兒?” 茴香心思活絡(luò),自然之道,這“外頭”指的就是攝政王府了。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茴香道:“公主您有所不知,其實從半個月前,哦對,就是您接回來小公主的時候, 攝政王府便開始大門緊閉了,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br> “誰問攝政王府了……”聞姒只怪茴香太聰明, 輕輕咳嗽了聲,掩飾自己的心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