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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要有智慧,仁慈需有底線。因為沒有底線的仁慈,只會讓對方為所欲為。(1) “慕青青,你錯了?!?/br> “我錯了?我錯在哪里,憑什么是我錯?” “事到如今,你還執(zhí)迷不悟么?”聞姒嘆道,“你父王給你慣壞了,但不到表全天下的人都要慣著你,你父王謀朝篡位本就罪該萬死,何來旁人害他?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也是一樣的,你出生便坐享王朝貴女最高的禮遇,可你不懂得珍惜,有今天的下場也是必然。慕青青你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你住口!你住口!”聞姒說的這些話慕青青何嘗不知道,她只是想給自己的錯誤找一個理由和借口罷了,她不想承認,所有的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 可惜,事到如今,她明白了這些又能如何? 她只是恨,很透了聞姒,她沒有一絲絲悔改。 “聞姒,你不要得意太早,有朝一日我一定出了這天牢找你復(fù)仇。” 聞姒看著慕青青通紅的眼睛只覺得可笑,她淡淡道:“你還想出天牢?” 慕青青聽出聞姒話里有話,警惕地追問道:“你是何意?” 聞姒搖搖頭,并未再同慕青青多說一句話,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慕青青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有國法處置了。 典獄長看聞姒出了皇室天牢,半晌,才對慕青青直搖頭:“從未見過這般不知悔改之人,三郡主,遺珠公主和攝政王殿下大婚之后,你便要上黃泉路了。依照國法,謀逆大罪,凌遲處死。” “什么?大婚?凌遲?” 慕青青顏色一片灰白,頹然跌倒在天牢潮濕的地面上…… 三皇叔宮變之事并未在坊間流傳,而是作為了一個皇室秘密被永遠塵封。 對于民間,三皇叔府只是生了一場大火,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這場火付之一炬。 聞姒從天牢回來的第二天,便有人來通報聞姒,說慕青青畏罪自盡了。 聞姒只是短暫的感嘆了一下,便又投入到了新婚前的準備里。 蕭子玦的傷好了大半,近些日子已經(jīng)能出門走動,只不過每次蕭子玦來找她,都被下人以“新婚之前夫婦見面不吉利”給拒絕了。 攝政王吃癟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往日清冷如冰山的攝政王還有這樣的一面,京都城的百姓都說,往常不知道,經(jīng)此一事才知曉攝政王殿下——懼內(nèi)。 聞姒果然是“折磨”了蕭子玦好幾次,王府的人都說啊,公主再不答應(yīng)攝政王的求親,怕是全大興都要笑話堂堂攝政王了。 直到小雙雙搖著聞姒的小手,拼命給蕭子玦求情,聞姒才點頭和蕭子玦定了大婚的日子。 新婚之夜,攝政王府紅籌高掛,王府之人哥哥身著紅衣喜氣洋洋。 蕭子玦一身大紅色的婚服,身騎白馬,帶著一路接親隊伍浩浩蕩蕩地朝皇宮出發(fā)。 聞姒這次出嫁的地點沒有選在公主府,按照織娘的原話說:“我們家姒兒又不是孤家寡人,慕沉不是她哥哥嗎?咱們自己家的姑娘自然要從自己家出嫁,這出嫁之地自然是自己家,自然便是這大興的皇宮啦!” 慕沉笑著稱“是”說長兄如父,他家的皇后說什么都對。 此刻聞姒坐在待嫁的閨房之中,心思不知為何莫名有些緊張,這是過去從沒有過的。 “姑娘,想什么呢?” “沒什么,你家兩個娃娃今日可要吵著鬧你夫君了。” “才不管他,讓他帶,讓他也直到帶娃娃可不容易?!?/br> 說話的是石榴,石榴前些日子生了一對龍鳳胎,這才出了月子沒幾天,就非要來照顧聞姒出閣了。遙想當(dāng)年,聞姒第一次嫁給蕭子玦的時候也是石榴在送她。 那時候石榴還是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世事變遷,她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成長。 看著滿目的紅綢,聞姒的思緒又回到了第一次嫁給蕭子玦的時候。對比今朝,好像什么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那時候蕭子玦是那樣的冷,那樣的冰,他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封閉了自己愛人與被愛的權(quán)利。 當(dāng)年,蕭子玦沒和聞姒拜堂,甚至為了讓聞姒和他保持距離,故意讓聞姒和喜服拜堂。那時候蕭子玦在洞房之夜將她給趕到了冷玉軒,企圖用這點小手段便“打敗”她。 那時候的她是委屈的,有些生氣的。 可如今,時過境遷,往昔新婚之時那些委屈和氣憤忽然變成了有趣的回憶。 “姑娘,你笑什么呢呀?” “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罷了?!?/br> 石榴拿著紅彤彤的蓋頭走了過來,眼神不自覺地定住了。幾年過去了,她家姑娘的肌膚還是嬰孩般吹彈可破,在紅艷艷的鸞鳳和鳴喜袍的映襯之下更顯得膚白勝雪。就連模樣都沒什么變化,若說她還是尚未生過孩子的待字閨中的少女都有人相信。 聞姒淡笑著,讓她一個認識她這么多年的女子都移不開眼。 石榴眼圈忽然紅了起來,嗓音有些顫抖:“姑娘今兒心情真好,石榴也跟著開心,姑娘如今能有個好歸宿,石榴要去拜一年的佛?!笔褡隽藗€雙手合十的手勢,旋即將手中的大紅蓋頭蓋在聞姒的頭上,“姑娘,殿下接親的隊伍已經(jīng)到了興安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