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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側(cè)著身子往下走,一手拿著手機照明,另一只手則牽著木九的手,就這樣在走了幾十節(jié)臺階后,他們到了地下室。 秦淵拿著手機照向旁邊的墻壁,在找到一排開關(guān)后,全部打開,下一秒,地下室里幾乎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依舊是昏暗的燈光,而有些燈管已經(jīng)不亮了。 趙強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么大的地下室??!” 樓下的地下室基本和樓上的面積是一樣的,只有幾塊承重墻,并沒有劃分房間,所以顯得格外空曠,地下室沒有任何的裝修,完全是水泥墻水泥地,灰暗而單調(diào)。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個大鐵籠子,已經(jīng)銹跡斑斑,顯然,這是陸向青用來關(guān)受害者的地方,他通常會先囚禁他們幾天,基本只給水,不給任何食物,直到被害者的身體達到了他滿意的狀況,他便會“食用”他們,在他的眼中,被害者不是人,不是他的同類,而只是他最愛的“食物”。 只是看著這空空的鐵籠子,或許很難真正了解到被害者們所承受的所有心理加上身體的虐待,但僅僅是這樣,都會讓人覺得背脊發(fā)涼,人類一直處于食物鏈的最頂端,可就在這個地下室里,有四十八個人,成為了另一個人的盤中餐。 在籠子的旁邊是一個長桌子,上面鋪著白色的布,上面固定著鐵鏈,鐵鏈也已經(jīng)銹跡斑斑,桌子的是一個柜子,里面放著各種解剖工具,整整齊齊,陸向青就是用這些剖開了被害者們的身體,將他們的內(nèi)臟一個又一個地取出,分類放在餐盤上。 地下室的最左邊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各種餐具都整齊地擺放在那里,包括各種調(diào)味料,它們烹飪調(diào)味的卻不是動物rou,而是人rou,廚房的前面是一個餐桌和兩把椅子,餐桌上還鋪著精美的餐布,毫無疑問,這就是陸向青進餐的地方。 這里被清理的很干凈,看不到一點血跡,甚至聞不到一絲的血腥味,這個地下室已經(jīng)廢棄了八年,但身處在這里,似乎仍能想象出每一個觸目驚心的畫面,被害者的絕望,他們的哀嚎,他們的痛哭,他們的死亡。 地下室的右邊是完全不一樣的布置,沙發(fā),茶幾,還有整個墻壁的書架,上面擺放了滿滿的書籍。 木九走到書架前,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掃著所有書的名字,書架上的書都是分類擺放的,各類書籍都有,從心理學(xué),到解剖學(xué),到經(jīng)濟學(xué),小說,甚至還有植物養(yǎng)殖,木九隨意抽出一些書,每一本都有被翻閱的痕跡,看得出陸向青會經(jīng)常在這里看書,或許他在看書時,被害者就在旁邊的籠子里苦苦哀求,又或許,在他進餐之后,他擦干嘴巴,拿著一杯紅酒緩緩走到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 書架旁邊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上只有一朵紅色的玫瑰花,和所有被害者腳底的玫瑰花一模一樣。 木九走了過去,視線在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走近,伸出雙手握住畫框的兩邊,將畫拿了下來,秦淵看到后走過去將畫接過放在一邊,而畫之下,露出了一個保險箱。 趙強看著不免有些驚到了,“木九妹子,你怎么知道這后面有保險箱的?” 木九沒有回頭,只是回了兩個字,“感覺。” 趙強不由嘆氣,人比人氣死人,為什么他的感覺每次都不準呢? 收起這個心思,趙強湊過去看了一眼,驚訝道:“這保險箱居然還有電啊?!?/br> “需要密碼。”秦淵用手機照著,本想通過上面數(shù)字按鈕的磨損程度來判斷是哪四位數(shù)字,可毫無發(fā)現(xiàn),陸向青相當(dāng)謹慎,每次按密碼應(yīng)該都是戴著手套按的。 趙強想了想,“會不會是陸向青的生日?” “4月18號?!鼻販Y輸入了0418,然而顯示密碼錯誤。 “不是生日的話……” 木九的聲音毫無起伏,“他第一次作案的時間?!?/br> “8月12號?!鼻販Y說著輸入了0812,可沒想到的是,密碼竟然還是錯了。 趙強看著密碼箱上顯示錯誤,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單單是因為不是這四個數(shù)字,而是因為向來料事如神的木九居然判斷錯了! “不是8月12號的話那還能是什么對陸向青有意義的數(shù)字和日期呢?”趙強摸著下巴想了想,會不會,“也許我們想太復(fù)雜了,這里之前沒人能進來,陸向青說不定就設(shè)了一個很簡單的密碼,比如0000?”像他,手機解鎖密碼就用的這個,不會忘記。 趙強說完就去試了,結(jié)果么,當(dāng)然不對了…… 不放棄的趙強繼續(xù)猜測,“難不成是1234?0101?1010?” 木九一聲不吭,只是用漆黑的眼睛盯著那個保險箱上的數(shù)字鍵盤,0812,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密碼,這是他殺死第一個被害者的日期,是他第一次品嘗人體內(nèi)臟的那一天,他在保險箱外掛著那幅玫瑰花畫…… 畫! 木九眨了下眼睛,視線向下,落在了那幅被擺放在地上的畫,她馬上蹲了下來,在畫上找尋著日期,可是沒有。 秦淵看到她的動作,俯身道:“木九,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木九指著畫,“把畫框拆了?!?/br> 秦淵蹲下來小心地把畫框拆了,木九從里面把那幅油畫拿了出來,沒有再看正面的畫,她翻了個面,視線落在白紙的右下角。 上面是一個日期,木九看著那四個字數(shù)微微瞇起了眼睛,隨后她站了起來,走向了保險箱,按下了和紙上相同的四個數(shù)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