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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九用毫無起伏地語調(diào)開口:“因為他記憶中的人已經(jīng)死亡,于是他只能用其他尸體作為替代品,用他記憶中的那些特點塑造成他們的模樣。” 陳默這時問:“那這一男一女和他是什么關系呢?” 木九還沒開口,倒是趙強搶先了一步,他一拍手,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知道了,這次我們要找的肯定是個女性,木九妹子說她恨那個男的是因為性的問題,是不是就意味著男人是她的丈夫或者是男朋友,男人拋棄背叛了她,出軌了,而那個女人就是小三!”趙強說完覺得有理有據(jù),一臉自信的看向木九,“木九妹子,我這次推理的對不對?” 木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半一半?!?/br> “難不成不是女的?”為什么會這么想,是因為趙強覺得后面的推斷應該不會錯,于是他想大概是性別判斷錯了。 可沒想到他還是判斷錯了,木九搖了一下頭,“把尸體制作成娃娃的的確是一個女人,但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父親?!?/br> “父親?為什么是父親?”趙強想不明白。 “娃娃?!蹦揪挪痪o不慢地說出了那兩個字,而后解釋道:“那是在她孩童時期發(fā)生的事,而對于女孩來說那個時候身邊最多的玩具就是娃娃,那也應該是她最喜歡的?!?/br> 秦淵表情嚴肅地頷首道:“所以她用了娃娃來塑造那段記憶中的人?!?/br> 趙強看著木九道:“男人是她的父親,那女人就是他出軌的情人?”他說完心想這下總沒錯了吧。 木九點頭道:“對。” 趙強比了一個ok的手勢,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然后開口道:“那我們來理一下目前的思路,殺害于秀敏和這名還沒確定身份的男性的兇手一開始的拋尸地并不是這里,當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同一名兇手,于秀敏的情夫黃志的同事鄒昌奇目前有重大犯罪嫌疑,但同時還有一名女性,在拋尸地拿走了尸體,帶回去,挖了眼睛縫了紐扣在身體內(nèi)塞了棉花,做成了娃娃,然后把尸體裝進了黑色的袋子里,放在了賣娃娃店的門口?!?/br> 等趙強說完,藍曉雅接著補充道:“于秀敏是前天晚上遇害,尸體在昨天晚上10點后到今天凌晨被放在娃娃店的門口,這名男性是在昨天晚上10點11點遇害,現(xiàn)在是下午4點?!?/br> 秦淵分析著:“間隔的時間很短,挖眼,縫上麻繩和紐扣,完成這些都需要很久的時間?!?/br> 藍曉雅在那邊點頭,“特別是于秀敏的尸體,絕對需要好幾個小時。”想想她剪下那些紐扣還有麻繩都費了她這么長的時間! 趙強低著頭思索了一下,然后打了個響指,“我覺得最關鍵的問題是,她是通過什么方式找到的尸體?” 陳默提出:“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這個女人和兇手有某種關系?”一個人在短短兩天內(nèi)在s市這么大的地方只靠自己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這絕對是不現(xiàn)實的,他覺得這個女人和殺害于秀敏和這名男性的兇手肯定認識或者有某種交易,殺人后告訴了女人拋尸的地點或者把尸體送到了她那里。 木九卻很肯定地道:“不是她找的?!?/br> 趙強有些吃驚,“不是她找的?難不成是兇手告訴她的?” 木九否定了,“不,是有人把尸體帶給了她?!?/br> 陳默道:“是不是兇手?” 木九搖搖頭,開口后說出了一句讓他們倍感意外的話。 “不是兇手,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人?!?/br> 趙強聽了睜大了眼睛,“還有一個人?!” 陳默蹙眉問:“女人的同伙?” “不是同伙?!蹦揪琶鏌o表情地緩緩開口,“因為我們要找的這個女人,她的心智可能還停留在孩童階段?!?/br> ***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中間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燈泡,燈泡亮著,發(fā)出淡淡的黃色光線,微微給這個封閉的地方帶來了一絲光亮,地下室里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一扇關著的門。 “娃娃。”地下室的一角有一張單人床,床上的被子有些破了,看上去甚至有些臟兮兮的,被子上坐著一個有些發(fā)胖的女人,披散著黑色的頭發(fā),低著頭,頭一晃一晃的,頭發(fā)遮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但可以聽到她在說話,地下室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在自言自語。 “娃娃?!彼貜椭@個詞,因為她的手里正拿著一個娃娃,娃娃看上去已經(jīng)用了好多年,有些舊,原本白色的布上已經(jīng)變得灰暗,但即使是這樣,女人還是用她有些粗糙的手不斷撫摸著娃娃的頭發(fā),充滿著滿滿的愛惜,她甚至拿起一把梳子,輕柔地梳著娃娃的頭發(fā),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一根都梳過,她才滿意地放下梳子,然后舉起了娃娃,透過著燈泡散發(fā)出來的燈光看著她精心打扮好的娃娃,她咧開了嘴,開心地笑了,看了一會兒,她縮回手,把娃娃貼在了她的臉頰上,親昵地蹭了蹭。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還有物體在地上拖行發(fā)出的聲響,接著是一陣開鎖的聲音,然后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門開的聲音有些驚到了原本玩著娃娃的女人,她輕輕叫了一聲,然后像保護一個孩子一樣緊緊抱著懷里的娃娃,警惕地看向了門口,在看到來的人是誰后,她微微咧開嘴,整個人又放松下來。 男人走了進來,柔聲對女人說:“千千,你猜我給你帶了什么?”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