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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因為遇到他的時候是在六月,而是因為那年六月我第一次嘗到了甜頭。” 宋清然停頓了一下,四周安靜,所有人都以為她陷入了回憶,沒有打擾她,直播間甚至出現(xiàn)了短暫空屏的情況。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哪是在回憶,她只是鼻子一酸,眼淚幾度奪眶欲出。 她幾度開口,又幾度哽咽。 “我通過朋友要到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他跟我說,他也很喜歡小王子。我說小王子不孤單,至少他還有玫瑰。他說小王子不僅有玫瑰,還有狐貍?!?/br> “我知道可能你們不太能理解到我這個點,但是說真的,那晚的我,真的好欣喜?!?/br> 沒有人能理解,僅僅是都喜歡小王子這個共同點,貫穿了宋清然的整個青春。 因為這個,她甚至去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共同點。 去聽他喜歡的民謠歌手唱的歌;喝他喜歡喝的果汁;吃他喜歡吃的薯片。甚至為了他開始學習打游戲、看漫畫等等多到連她自己都數(shù)不清的事情。 所有的花花腸子好像都用到了何以隨身上。 她以為總有一天,他們總會有故事的。 只是宋清然忘記了,喜歡何以隨的人從來都不止她一個。 她可以勉強自己,但勉強不了別人,更勉強不了他。 風箏要飛走,她舍不得,想把風箏拉回來,一低頭才剛發(fā)現(xiàn)那根風箏線從來都不是攥在自己手上的。 直播結束,宋清然送走了兩個助理老師后就開始整理粉絲送她的禮物,那對糖果耳釘她到底還是沒留下。 留下的禮物大多也都只是些書信,在讀者眼中,她從來都不過只是一個作者而已,自始至終,她最想收到他們的禮物,從來都是書信。 就像她個人簡介里說的,想給你們見故事,也想聽聽你們的故事。 她不過是一個講故事的人罷了,有人喜歡聽,這故事也就傳開了,僅此而已。 直播結束一周后,郁南風才告知宋清然,那部電影的首映推遲到了中秋節(jié)那晚,已經(jīng)發(fā)過微博了。 宋清然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陽臺上晾衣服,邊晾邊納悶兒,樓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從那晚過后就再沒給養(yǎng)在陽臺上的花澆過水。 奇怪,這都過去一周了,難道這花半個月澆一次水就能養(yǎng)活。 什么花,要這么養(yǎng)。 宋清然看著頭頂上的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花的葉子都快掉光了。 不對啊,宋清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腦門,這花死了不正好嗎? 省得她還得擔心會不會影響到她的睡眠質(zhì)量,會不會弄濕她晾的東西。 死了正好,一舉兩得。 宋清然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能瞎琢磨了,主要是因為何以隨。 她倒是也想主動啊,但是真的不知道要說啥呀。經(jīng)常是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后還是沒敢發(fā)出去。 大前天晚上,她在何以隨的聊天界面上打著打著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她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給何以隨發(fā)了一長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以隨回了她個問號,嚇得宋清然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真他/媽社死現(xiàn)場。 畢竟她都這把歲數(shù)了,做事總是有諸多顧慮的,按照他爸宋老師的意思就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說起宋老師,昨晚還給她打電話來讓她去相親。她推脫說太忙了,沒時間去,下次再說,然后就被宋老師大罵不孝女。 當宋清然把要追何以隨這個想法在富婆群里那么一說之后,無論是還在大理吃米線的唐糖,還是在北城寫歌的姚七尋,最先聽到的都不是祝福,而是如出一轍的數(shù)落。 唐糖:“你看,哎喲喂,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八百九十九遍不喜歡人家了,結果呢?女人啊,果真是善變?!?/br> 宋清然頂嘴,“你不也是女人嗎?” 唐糖:“高中的時候我跟老姚勸你可以不早戀,但是先到何以隨跟前排個隊,你磨磨唧唧的不好意思。對吧,老姚?” 姚七尋哼著小曲兒,聽著唐糖發(fā)來的語音,也想起了當年宋清然的打臉瞬間。 “就是,被人家黎薇截胡了,丫還說什么我不難過,沒什么的,我早就放下了。結果第二天同學聚會去吃飯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跟個豬頭似的。” “然后何以隨跟黎薇分手的時候,咱倆是不也勸她,讓她把握機會,結果呢?丫不珍惜啊。不知道后來又便宜了誰?!?/br> 宋清然無語,這倆人一唱一和的,她根本插不進去。 這哪是死黨?。?/br> 這是她的宿敵吧? 跟打仗似的,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 才剛聽完姚七尋的,這唐糖的又來了。 宋清然點開。 “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老姚,何以隨不是回國了嗎?就前一陣的事兒,我啊,為咱家這個死不爭氣的老姑娘又爭取了個機會,讓何以隨加了她的微信,沒辦法,那么多的森林,人家就喜歡在何以隨這棵樹上吊?!?/br> “宋清然,這你要是都沒把握住,你就跟我一樣,信仰不婚主義去吧?!?/br> 宋清然死鴨子嘴硬,懟她,“滾蛋,吃屎去吧你?!?/br> 本來還指望她倆中秋節(jié)的那晚能幫上忙,給出個主意呢,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那兩損友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