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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沒等到她的回答,何以隨偏頭看她,一看,笑了,眉毛都挑了起來。 她在盯著他的手看,何以隨單手轉(zhuǎn)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晃悠。 “看什么?” 宋清然咽了下唾沫,這人真是明明都看出來了,還問。 被當(dāng)場逮到偷看是尷尬的,宋清然清了清嗓子,強裝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那不是都說外科醫(yī)生的手好看嘛,我就欣賞一下?!?/br> 何以隨輕笑出聲,抬眼對上宋清然毫不掩飾的目光,“怎么,不怕了?” 宋清然有些懵,沒聽到他這話的意思,反問他,“怕什么?” 前面是紅燈,何以隨踩了剎車,車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A讼聛怼?/br> 他單手扶著下巴思索了秒,忽的,長臂一伸,從后車座拿了副墨鏡遞給宋清然讓她戴上,剛剛上坡的時候她看到宋清然伸手擋太陽,這大太陽的確是挺曬的,正午的太陽最是毒辣。 “不是怕做手術(shù)嗎?” 昨晚看到他鬼哭狼嚎的嚷嚷著不要做手術(shù),一手機直接朝他揮過來,要不是他身手好,反應(yīng)迅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毀容了。 宋清然欲蓋彌彰地解釋,“我是因為做了個噩夢,夢到那種無良醫(yī)生要拿我的心臟去做實驗,那為了人類的美好和諧發(fā)展,我肯定是寧死不屈啊?!?/br> 墨鏡有些大,巴掌大小的臉幾乎全部被遮住,只留下干凈透亮的下巴。 綠燈亮了,何以隨重新發(fā)動車子,聽著宋清然說的這些話,他只覺得好笑。記得高中的時候,池詢經(jīng)常跟他吐槽,說他們班的女生特沒勁,整天都在只知道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無趣至極。 每每這時,彭會卿就總是會懟他,“你丫的當(dāng)時不是特能嘚瑟嗎?說什么理科班的女生都在你們班,還說自己簡直就是西門慶進了尼姑庵了,特別爽。我看你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識。” 可是今天他認識了宋清然,其實不是這樣的,他們班的女生并不無趣,最起碼宋清然不是。她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善良勇敢,聰明有趣,真誠溫暖。 第17章 他,很難過 到醫(yī)院后,何以隨本來是要陪宋清然去輸液,才走到醫(yī)院門口他手機響了。 “好,我知道了?!?/br> 他掛了電話,看著宋清然。 “沒事,你先去忙,忙完也不用急著來找我,就輸個液,你不用陪我。” 她眼神真摯,神情認真,“真的?!?/br> 宋清然伸手推了下他,眉毛都揚了起來,“去忙吧,何醫(yī)生,治病救人可是你的天職呀?!?/br> 何以隨看著她,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想真不愧是老娘看上的男人,可真有責(zé)任心,還那么帥。 哎,姐的眼光可真好。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對待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地神情自若,可是她還是看出了他的為難。 其實她很想讓他陪著她,但是她更不想讓他為難。 宋清然自己去輸了液,出來準(zhǔn)備走的時候看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值班護士,一想到她親眼看到她對著何以隨大喊大叫的,她真的會直接社死的。 她老臉一紅,連忙拉開拉鏈想從包里翻口罩,突然想到前幾天班里有個小朋友生病了,她給他用了之后就么再往里補。 聽江北梔之前跟她吐槽,這個護士可是他們醫(yī)院的廣播站,宋清然只想離她遠點,怕成為她們話題的焦點。 剛剛給她打針的那個小護士看到她的名字后激動了好久,“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特別喜歡的一個作者寫的一本書要翻拍成電影了,女主就叫宋清然,男主叫何以隨,和我們醫(yī)院外科的那個副主任同一個名兒,一字不差,神奇吧?” 小姑娘挺欣喜的,況且這還是她的讀者朋友,宋清然覺得自己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平靜,她故作狂喜,“啊,真的嗎?好巧呀,我爸是語文老師,當(dāng)時給我起名字的時候的確還花了一番心思的。” 宋老師鐘愛唐詩宋詞,起舞弄清影和悠然見南山便是她名字的由來,宋老師說希望她做人清爽純凈、做事淡然于心。 小護士這個時候已經(jīng)給她輸好液了,細心地給她調(diào)整好輸液的速度,“好好聽的名字,寓意深遠,聽你這么說,我就覺得那個作者更厲害了?!?/br> 宋清然低頭捂著嘴暗爽,也算是沾了宋老師一點光。說到宋老師,她是應(yīng)該回家看看他了,雖然每次回去都要被宋老師磨著去相親。 “對了,你知道我們醫(yī)院的何主任嗎?就是長得又高又帥,然后滿臉寫著‘生人勿近,不想理你’八個大字的那個就是他?!?/br> 她一邊說還一邊露出些許嫌棄的眼神,本來就因為何主任跟那本小說男主撞名字的事情對他有著渣男的濾鏡,看著他那張冷得凍人的臉就更討厭了。 不過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因為她那次值班的時候因為開小差被何以隨罵了,說的話倒是不難聽,但是語調(diào)特別冷,還有他的那個眼神,仿佛讓她瞬間回到學(xué)校。 其實何以隨并不是只對她一個人是這種態(tài)度,他上班時對待自己的學(xué)生也是一樣嚴(yán)格,江北梔都已經(jīng)被他罵得免疫了,現(xiàn)在皮糙rou厚的。 宋清然默默聽著她吐槽,心想他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對別人要求嚴(yán)格,對自己則是更甚,那是他立志要奮斗一生的星辰大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