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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每次做噩夢她都會害怕得不行。上大學時有一次夢到宋老師在庭院摔倒了,她給宋老師打電話,宋老師沒接。 霎時,各種不好的念頭涌上腦海,恐懼席卷而來,嚇得她連夜趕回家。 結(jié)果,是宋老師的手機不小心關(guān)了靜音沒聽見,后來早上起來直接就去學校盯學生上早自習了,沒顧上回她。 那次之后,宋清然學乖了,記下了所有鄰居的電話號碼。 拋開細枝末節(jié),宋清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宋老師說了個大概,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父親罵多管閑事的準備。 宋老師從小就告訴她,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她父親一生,最恨多管閑事,嚼舌根的嘴碎之人。 后半夜她沒再睡,睡不著也不敢睡。各種預判各種退路她都想了,最后也沒拿定主意。 宋老師聽完的確是把她罵了一頓,不過罵得不是多管閑事,而是枉為師表。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遭罪,你也配為人師?!?/br> 生平最講究文雅的宋老師,把優(yōu)美的‘中國話’都說出來了。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要相信國家,邪永不壓正?!?/br> 宋老師氣得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就是因為你們這種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才助長了歪門邪道之風。” 是啊,現(xiàn)在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人。如果她真的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么她和那些不肯幫林欣的律師,與徐征茍同的人有何區(qū)別。 或許也可以這樣說。 愛讓人有了軟肋,也有了盔甲。 第36章 下套 周六, 宋清然照舊去舞蹈教室陪向茉練舞。舞蹈動作基本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現(xiàn)在就是靠她自己練了。 宋清然是園里的舞蹈擔當,自然也是要被要求準備節(jié)目的, 還是壓軸出場。她準備辭職的事還沒跟園長說,想著等期末匯演結(jié)束以后和她提這件事情。 兩人互不干擾,各自跟著節(jié)拍, 熟悉自己的舞蹈動作。宋清然腦子亂, 注意力沒集中,旋轉(zhuǎn)的時候一走神, 左腳快準狠地朝自己的右腳踩了一腳。 她疼得倒抽一口氣,直接驚呼出聲。 向茉聞聲朝她走過去, 把她扶到旁邊的凳子。 “清然姐,哎喲喂,我就說讓你先別練了?!?/br> 宋清然雙手把右腳抬到凳子上,咬著牙脫了軟底鞋, 一看,果然, 直接更嚴重了, 好像要發(fā)炎了。 果然, 一心是不能二用的。 手機傳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她拿起一看,是林欣。 “我有點事先走了,你自己認真練?!?/br> 眼看著她瘦弱的身子顫顫巍巍地扶著凳子站起來, 向茉出聲詢問,“清然姐, 很重要的事情嗎?” 已經(jīng)兩三天了, 宋清然一直不對勁, 表面沒有異樣,可歡鬧過后,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坐在辦公室里在電腦上查閱各種資料。 表情嚴肅,偶爾甚至還會露出生氣時候的表情。 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可幼兒園里一切正常,所以肯定是私事。 向茉并非是要窺探她的隱私,只是她實在擔心。她也只比她大了六歲,可她是她的恩師。 “要不然,我陪你過去吧?” 宋清然沉著聲拒絕,這件事情她不想再牽涉到其他人,況且讓她知道了也只是無端的擔心罷了。 “清然姐,你最近時遇到什么事了嗎?有什么我能幫上的嗎?” 宋清然收拾包的手一頓,抬眸看她,“不用,只是我的一點私事,我自己能處理好?!?/br> 不想她再繼續(xù)追問,宋清然對她撒了謊,“感情上的事,誰也幫不了,走了?!?/br> 她說完提上包就走出教室,留下向茉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舞蹈教室。 所以,這些天清然姐是在為情所困? 都不用想,對象肯定是何醫(yī)生啊。 只是,為什么呢? 難道是清然姐表白失敗了? 可是那晚聚會過后,梔子跟她說感覺何醫(yī)生那晚就是為了清然姐才去的,清然姐那晚回去之后也跟她問了關(guān)于何醫(yī)生的事情。 在她們這群旁觀者的視角里,這兩人明明就是妥妥的雙向奔赴啊,為什么會是這個結(jié)果呢? 真的好好奇,向茉覺得心里像是被誰用羽毛刮了一下似的,癢癢的。 很快,她又強迫自己千萬不能多管閑事。清然姐警告過她好多次,她也是真的不敢再出手了。 她說,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不需要神助攻的,順其自然總能走到一起,走散了也能回到終點。可如果目標本就不一致的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是要錯開的。 她不理解,她只覺得喜歡就應該大聲說出來。 只是就像清然姐所說的,每個年齡段的愛情觀,總是會不一樣的。 宋清然按照林欣給她的地址,去了那家咖啡廳。她到的時候,林欣已經(jīng)坐在靠近吧臺的角落里等著她了,她這次不僅帶了墨鏡,還帶了個口罩,引得客人頻頻回頭。 她心一驚,擔心林欣是不是又被打了。 “怎么了?他又打你了?” 這個禽獸,她真的不能想象世界上怎么會存在這種惡魔,還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衣冠禽獸。 林欣:“嗯。” 她之前收集到的證據(jù)被她整理到一個U盤里,后來她拿著去警察局報警,還沒到警局就被徐征的朋友看到,徐征當時正在北京出差,得知這件事直接連夜飛回江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