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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安突然就想起來了,笑瞇瞇地跟何以隨比了個OK的手勢,轉頭拉了下向茉的衣角,“向老師,你知道宋老師這幾天為什么不開心嗎?” 雖然他覺得宋老師今天很開心。,,但這是他跟何叔叔之間的約定,他們還拉了勾的。 向茉欲開口說她沒事,看到站著的何以隨,眼珠子一轉,突然就改了主意。 “你們宋老師啊~~~” 她故意聽了一會兒,明明是在回答陳浩安的問題,視線卻落在何以隨身上。 “是為情所困呀?!?/br> 清然姐,meimei就只能幫到這兒了,剩下的就看你倆的造化了。 她就不信,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何以隨還能聽不懂。 盡管已經知道宋清然那晚醉酒落淚是與感情有關,可再聽到時心里還是會不舒服。他不太明白是出于何種心里,那晚的他甚至沒有第二天早晨面對她的勇氣。 怕她尷尬,也怕聽到不想聽到的話。 他一向覺得逃避是懦夫的行為,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如此。 而陳浩安小朋友表示又聽不懂了,什么是為情所困?好吃嗎? 搞不懂搞不懂。 “你們干什么?” 何以隨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宋清然,有位家長情緒激動,甚至往她頭上潑了一大瓶水。 冰涼的水順著額頭,流到眉心,再到酸澀的眼眶。眼睛本就是人最脆弱的部位,宋清然忍不住閉上眼睛,人群擁擠,她被人推到在地上。 場面一頓混亂何以隨見狀把陳浩安推給向茉,直接朝她奔去。他過去把宋清然扶起來的時候,楊豪已經控制好場面。 宋清然跌跌撞撞地推開何以隨,看著衣冠楚楚的徐征,被反咬一口的她說話的時候,下唇止不住的顫抖。 “你,你說我虐待徐恒瑞,你有什么證據?” 徐征冷笑,把徐恒瑞拉到跟前,一把扯下他的衣服領口。那道疤痕瞬間暴露在眾人眼中。霎時,所有的注意力又重新落到宋清然身上。 何以隨拿出紙巾給宋清然擦著頭發(fā),眼角,唇邊,宋清然也晃過神來,恢復慣有的理智,“就憑這個疤痕?你能證明這個疤痕與我有關嗎?” 可徐征哪是好惹的,他是律師,最擅洞悉人性。 這時候,家長只在意你到底有沒有虐待兒童的可能,不是你到底有沒有真的虐待兒童。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家長會讓自家孩子的安全受到威脅。 而他要做的,只需混淆視聽。 徐征從容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各位家長們好,我是恒征侓師事務所的律師,這是我的名片。大家也可以上網查閱我的個人資料?!?/br> “各位和我一樣,都是為人父母。倘若不是真的擔心自家孩子的安危,我又何必如此?!彼桓鄙鐣⒌哪樱f完還回頭給了宋清然一個挑釁的笑。 他指著被澆成落湯雞的宋清然,自以為站在道德的最高點,繼續(xù)說服其余的家長,“這樣的老師,你們真的放心把孩子交給她嗎?我強烈要求幼兒園必須開除這種喪盡天良的老師,我堅決不會再讓自己的孩子落入她的魔掌。” “我同意,這種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老師,能交出什么好孩子?!绷帜钅頼ama立馬附和道。 自從那次去醫(yī)院體檢被宋清然當眾教育后,她就一直對她心懷怨恨。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就這種老師,一看就是狐貍精?!?/br> 可,也只有她。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律師,那你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這句話嗎?”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何以隨冷著臉掃了林念念母親一眼,目光死死地盯著徐征。 “好,你等著?!?/br> 他笑著看向宋清然,那表情仿佛在說‘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蹲下身,平視徐恒瑞,聲音溫和,宛如一個慈父。 “瑞瑞,你說,這里是不是被宋老師燙傷的?” 徐恒瑞低頭不說話,眼眶里含著淚水,就這么直直地落到了徐征的虎口,他擦了一下,再度看向自己的兒子。 “mama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呢,你在家里怎么跟爸爸說的,就怎么告訴叔叔阿姨?!?/br> 徐恒瑞縮著腦袋,抬頭看了眼宋清然,又看了眼自己的爸爸,帶著哭腔放聲說:“宋老師說我不聽話,然后往我身上倒開水,她不讓我告訴別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回到宋清然身上,她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百口莫辯了。最終,宋清然由著何以隨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 她目光呆滯,整個人都懵了,何以隨把她抱上車,她的大腦依舊是懵的。 直到手機里傳來電話鈴聲,才喚回她的意識。 這個號碼,她記得。 “徐征?!?/br> 徐征坐在車后座,看著林欣她倆的聊天記錄,眼神逐漸狠厲起來,“宋老師,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想干什么?” 何以隨能感受到她明顯的緊張,她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說話的時候連帶著胸口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我說了,讓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你手里所有的錄像,聊天記錄,還有那幾份驗傷報告都交給我,不準留備份?!?/br> 宋清然沉著聲,腦子越發(fā)清醒,“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