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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一旁的榮婳都傻眼了,怔怔看著江淮,嘴里的糕點都忘了嚼。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淮居然這么能演戲呢?他這說謊毫無心里壓力啊,談笑風生,張口就來! 榮婳忽就沒來由的想,他有沒有騙過她?又或者,以后真嫁了,她玩兒的過嗎? 第28章 幾句話間,江淮已和葉霖成了朋友,甚至將其請到了身邊坐下,言笑晏晏。 若不是知道江淮這廝在撒謊,榮婳都快以為他和葉霖當真成了一見如故的朋友。 葉霖也是個人才,不愧是知州衙門的知事,有夠自來熟的,一打開話頭,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葉霖坐江淮對面,江淮左右兩側則是榮婳姑侄倆,江淮見他坐下,目光掠過榮婳和榮憶,隱見困惑,便笑笑,介紹道:“這位是家妹,這位是家侄,乃大哥之子?!?/br> 榮婳和榮憶同時抬頭看向江淮,榮婳還沒什么,榮憶那眼神,都快化成刀了。 誰特么是你侄子! 先前罵他還不算,這會兒居然這么自覺的就給自己抬輩兒了,婚事還沒成呢!憑什么長他一輩兒。 江淮自是感受到了榮憶那要殺人的眼神,卻含笑對他道:“既然我已與葉兄兄弟相稱,你也叫他一聲叔吧?!?/br> 榮婳抬起手,遮住了嘴。怎知葉霖卻恍然未覺,笑道:“小兄弟看著還小,我已二十有六,叫聲叔也行?!?/br> 這一刻,榮憶整個人背都直了起來,但念及祖父和哥哥常年教導他要顧全大局,生生將一腔火氣忍了下了。 掛上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轉頭朝葉霖道:“叔?!币粋€字,干脆簡短利落。 “哈哈……”江淮朗聲一笑,“好侄兒!” 榮憶趁葉霖沒瞧見,狠狠瞪了江淮一眼,眼中滿是秋后算賬的意味。他娘的,咱走著瞧,看以后哭的是誰! 江淮打量葉霖幾眼,見他面色健康,也無饑民般臉頰深陷,不由問道:“這岐州遭災三年,也不知葉兄家中可受影響?” 葉霖嘆了一聲,回道:“我當官多年,家中有些存糧,夫人娘家也是當?shù)匦∮忻麣獾母毁Z之家,兩家接濟,日子倒還過得去。只是苦了岐州百姓。之前張大人興修水利,還以為岐州再也不擔心天不降雨了,怎知卻出了那樣的事,張大人一心為岐州,走得冤?!?/br> 江淮知道,葉霖說的是前一任知州,張文先張大人。興修水利,卻導致一個村莊被淹沒而被問責斬首。 江淮念及他私下標注的小路,以及昨晚看到小路上有人往外運送東西,不免猜想,是不是張大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可若是有所發(fā)現(xiàn),為何不上報? 思及至此,江淮問道:“這事我聽我江大人說起過,不知張大人的家人如今何在?” 葉霖一聲長嘆:“如今只剩孤兒寡母,他們打本算回老家的,但老夫人身子不好,便暫留岐州一直沒走。老夫人于今年初過世,也不知為何,他們母子一直未離開?!?/br> 從方才說起張文先,葉霖眼里一直蒙著一層緬懷之色,他道:“我一直很敬佩張大人,自張大人走后,力所能及之內(nèi),偶爾也會接濟他們?!?/br> 江淮不由問道:“村莊被淹沒的事,葉兄可知細節(jié)?” 葉霖點了點頭:“知曉一些。張大人引得是黃河水,河渠一路挖到岐州西北面直芶村外。張大人當時本打算,等河道挖好再放水,所以在上游修了堤壩。但是當時上游一場大雨,沖毀了堤壩,水灌進河道,河道又未成,便在直芶村處漫水,淹沒了整個村莊,傷亡慘重?!?/br> 江淮看過卷宗,張大人和他一樣出身江南,善水利,修建的河堤,斷不可能因為一次暴雨被沖毀。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去事發(fā)地看看的時候,忽聽葉霖接著道:“或許民間說的是真的,岐州當真出了鳴蛇,鳴蛇不除,大旱不停啊。” 聽他說起鳴蛇,眾人都抬起頭來,江淮蹙眉,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榮婳卻忽然問道:“鳴蛇?傳說中見之大旱的那個?” 葉霖點點頭,面上神色莫名有些神神叨叨起來,壓低聲音說道:“好些人說是見過那蛇妖。通體青玄,顎洗如龍般生須,卻長有四只大翅膀,就盤踞在岐州西北面的深山里?!?/br> 說到此處,葉霖眸中都有了些懼怕:“那深山附近近些年常有人失蹤,我們衙門那失蹤上報的卷宗都堆一摞子了。” 還有這種事兒呢?江淮聽了簡直無語,他從不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當下便判定是人禍。 江淮心頭莫名也來了些火氣,問道:“那失蹤案那么多,知州衙門就不管嗎?” 葉霖無奈道:“怎么不管?三位大人都派人去圍剿過,但是根本沒人能活著出來,大多身上殘留著兇獸咬過的痕跡,都出不了山就死了,唯一活著出來的一個捕快頭子,還被嚇瘋了,見到個繩子都說是蛇,嚇得直往角落里多。張大人當時一心想著水利的事,查過一次后,將那山附近封了,不讓人靠近,便先去著手去引水?!?/br> 一旁的榮婳都聽傻了,這事兒怎么跟她話本子里看過的故事一樣。 江淮蹙眉想到片刻,對葉霖道:“那位出來的捕快頭子還在嗎?” 葉霖點頭:“還在?!?/br> “你知道他住哪兒嗎?”江淮復又問道。 葉霖再次點頭:“知道。榮兄是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