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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婳伸手接過,“都辦妥了,我娘到了隴州,給商號傳了信……” “江淮!”榮婳忽然蹭一下起身,厲聲呵斥。 江淮被嚇一跳,茫然地看向榮婳,隨后便見榮婳抬手,一杯子的水就朝他潑來。 江淮連忙起身去躲,但還是被潑了一身。 “你!”江淮看看自己官袍上一身的水,又看看向榮婳,滿臉的詫異,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隨后氣急的榮婳又將手里的帕子朝他砸來:“你無恥!” 擲出去的東西,輕飄飄的打在江淮臉上,散開,落在了江淮抬起的手中。 他這才看清,這居然是件女子的小衣!還是極貼身的那種肚兜,整個人霎時愣住。 榮婳見他目光定在手里的小衣上,臉一下煞紅,比剛從外頭剛回來時還紅。 她怎么一氣又把小衣給擲出去了? 榮婳立時羞得呆不住了,轉身就跑進了臥室,著急的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無處躲藏,只能轉身跑進凈室,把門狠狠摔上。 江淮被重重的摔門聲一驚,方才回過神來。拿著手里的小衣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會是一件女子的小衣? 女子的小衣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 這不是上午那個婆子給他的帕子嗎?那婆子給她一件女子的小衣做什么? 江淮的火氣蹭一下又竄了上來,轉身就準備出去質問。 可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他從懷里掏出一件女子的小衣,榮婳該怎么想? 她剛才氣成那樣,該不會是以為他和別的女子有染? 老天爺啊,這都什么事兒? 江淮一時更焦躁,轉身就朝臥室走去,絕對不能叫榮婳誤會,絕對絕對不能! 來到凈室門口,江淮敲門,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榮小姐,榮小姐。你聽我解釋,那件衣服我不知道誰的。那是今天給我洗衣服的婆子送來的,我也不知道她給我件女子的小衣做什么?我當時在忙,也沒仔細看。以為是帕子我就接了,你千萬不能誤會我!我絕對不是那種人!我真的不知道這件小衣怎么回事?” 江淮說了有史以來和榮婳說過最多的話,但門內的榮婳卻絲毫沒有反應。 一想到她可能會因此不再搭理自己,江淮一時更慌了,連忙接著道:“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這么回事?要不然你出來,我們去找那婆子問問,問清楚情況。你不能不信我,你別生我氣啊!” 門內傳來榮婳的聲音,但聽他罵道:“少裝!你就是無恥!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把事情推到不知情的婆子身上!虧我昨晚還那么信任你,你真是、真是無恥之徒?!?/br> 她那天在湖邊沐浴丟了的小衣,出現(xiàn)在江淮身上,他居然說是知州衙門的婆子給他的。怎么那婆子,還能縮地千里去湖邊撿不成?這種鬼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江淮眉心深蹙,簡直百口莫辯。著急的同時,一種會從此失去榮婳的惶恐,亦在他心間襲來。 他要怎么做,才能把這個事情掰扯明白? 第37章 江淮生怕自己語氣不好更加惹惱了榮婳,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正色開口道:“榮小姐,我知道無論現(xiàn)在解釋什么,聽起來都會很蒼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婆子為什么會給我一件小衣。你能否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們出去,一起去找那婆子,找她問個明白?!?/br> 門內接著傳來榮婳的聲音:“你少來,你是這衙門里的主子,就算我跟你去,那婆子肯定也會向著你說話。” “不是這樣?!苯崔q解道:“這些日子我們日夜呆在一起,你看得到,我并沒有結識旁的女子,如果不是那婆子給我的,我能去哪里弄件女子的小衣?” 榮婳聽罷這話,似是意識到什么,轉過身,貼著門問道:“所以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小衣嗎?” “你的?”江淮的手莫名握緊,捏緊了手里輕軟的緞子。 門內的榮婳接著質問道:“我并沒有讓那婆子洗過我的衣服,所以你說是婆子給你的,誰信?” “江大人,你這個人真的莫名其妙,提親你不接受,幾次三番問你也不回應,私底下卻又做出這種事來?!?/br> “真懷疑是我看錯了人?!睒s婳低聲嘟囔道。 聽到此處,江淮比之前更加迷茫,更加覺得無從辯解,為什么會是她的小衣?那婆子,為什么會給他一件榮婳的小衣?那婆子又是從何處得來? 江淮正在理思路,想從中找出漏洞來,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他尚未想明白,卻忽見玉骨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江大人,小姐,飯好了,只是飯菜簡單,你們隨便吃些?!?/br> 江淮手里還拿著榮婳的小衣,一聽玉骨的聲音,生怕引起什么誤會,給榮婳帶來不便,忙將那小衣又塞回了自己衣襟中。 江淮走出臥室,沖玉骨一笑,笑容極是干澀心虛,“我前面事還沒處理完,你們吃吧。” 說著,江淮強撐著淡定,忍著餓,拿起官帽,轉身疾步離開了主屋。 襟前被榮婳潑得水尚未干,可他又沒法兒進凈室去換,只能就這樣去了前面。 知州衙門的官吏已經等在前院中,見江淮一來,便開始說三天后圍剿鳴蛇的部署。 江淮坐在椅子上,神思飄忽不定,注意力根本沒法兒集中。好在三天后,無論知州衙門的怎樣部署,他都有別的計劃,不仔細聽關系也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