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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追著她的目光,誠懇道歉,對她道:“絨絨,中秋那天是我錯了。自你走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沒日沒夜的想你,我以為你不喜歡我,那天才說了重話。我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屏風后的一眾姑娘,霎時瞪大了眼睛,各個面上神色精彩,有尷尬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驚訝的,也有不好意思的……之前章縣主不是說,江大人清俊凌冽,很不好親近嗎?眼下這是怎么回事? 不等眾人再探,于朝朝面上忽地起了煩躁,伸手拉過眾人,全部拖離了閣樓。 走遠后,一姑娘不解道:“jiejie,你拖我們干什么呀?榮婳在那里私會外男,我們聽聽有什么?” 另一個道:“就是啊,你聽江大人說的那些話,肯定是榮婳一直癡纏,才得了這么一份重視?!?/br> 又有人道:“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好羨慕的,之前太子不就給江大人介紹姑娘嗎?指不定等成了親,會有不少人給江大人送女子,到時候一堆妾室,榮婳又窮了,怎么跟人家斗啊。” “都閉嘴!”于朝朝沒好氣的瞪過去,沉聲道:“國難當前!榮家捐了全部家產(chǎn),連榮婳一個女子,也要去河?xùn)|道。一個個嘴上這么不饒人,有本事跟著榮家去河?xùn)|道,和突厥人吵去。” 一眾姑娘愣住,之前和榮婳吵得最狠的不是你嗎? “都回去!”于朝朝把所有小姐妹都趕了回去。轉(zhuǎn)頭看了眼榮婳所在的閣樓,眼圈微微有些泛紅。榮婳要真死在河?xùn)|道回不來了怎么辦?以后誰和她比吃穿,比夫君? 于朝朝快速眨眨眼睛,將淚意逼回去,跟在一眾小姐妹身后,回了之前的閣樓。 榮婳見江淮道歉,心里的委屈和氣,一點兒沒散,反而更濃郁了。她白了江淮一眼,陰陽怪氣道:“不去找你的縣主,來跟我道什么歉?” 說著,榮婳低眉揪起了手里手爐上的線頭。 江淮一聽,啞聲張了張嘴,她不會是吃醋了吧?但念及之前榮婳對他那個無所謂的態(tài)度,他沒覺得會這么快轉(zhuǎn)變,沒往那方面想,只解釋道:“你知道了?但那不是我要見,太子直接將人帶了來。不過你放心,我沒和她多說話?!?/br> 聽他這般解釋,榮婳竟覺得心里那種憋悶散去了些。但想著剛才于朝朝對她的笑話,榮婳還是提不起精神,接著陰陽怪氣:“你是從二品大員,我可不敢生氣,省得你又說我是奔著你身份去的?!彪m然她最開始,確實是奔著他身份去的。 說著,榮婳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側(cè)身背對著江淮,江淮只好起身,轉(zhuǎn)到她面前,復(fù)又蹲下。 榮婳見此瞪了一眼,正要繼續(xù)轉(zhuǎn)身,怎知江淮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她抱著手爐的手,不叫她再動。 他掌心溫熱,將她纖細的雙手全部圈在了掌心里,江淮看著她,認真道:“絨絨,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我這從二品,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勞,我怎么敢自矜身份?別生我氣了,好嗎?”這么久沒見,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榮婳看著他柔和的目光,不自覺又想起岐州中秋那晚,他貼近自己,垂著眼看她,那目光冷得驚人,都給她嚇到了。 榮婳用力從他手里抽回手,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江淮立馬起身追上,一把從她身后抱住她,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一片溫熱將她吞沒,江淮在她耳邊急道:“絨絨,你聽我說!聽我說完好不好?”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抱在一塊兒,但之前都是特殊情況,這次卻是他主動,榮婳的心霎時提了起來,只覺耳根有些發(fā)燙,忙底下了頭。 見她沒掙扎,江淮手臂復(fù)又緊了緊,低頭看著她的側(cè)臉,在她耳邊道:“絨絨,你聽我說。在河口村你做噩夢的那天,我聽到你夢里還念著我們的賭約,我就對你動心了。那時我想,如果最后不能在一起,能遇見過你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墒呛髞?,那么多次危險的境地,你都堅定的留下我身邊,我便覺得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該是多么大的遺憾。直到暴.民作亂,直到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你卻帶著人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怕是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江淮輕輕闔目,側(cè)臉貼上她的鬢發(fā),冰涼的發(fā)飾刮在他的臉上,他毫不在意,接著道:“那時我想,我怎么那么幸運,能遇到一個對我這樣好的姑娘,我不能再接受生命中沒有你!那時我便決定,等回京,我就要去找媒人,去你府上提親,將你娶回身邊。我做了好多計劃,買你喜歡的宅子,裝扮成你喜歡的樣子,我還想把我家每年所出最好的絲綢全部留給你。我甚至已經(jīng)想好,以后自請外放,帶你去各種不同地方的游玩,吃當?shù)氐拿朗场!?/br> 江淮說著,聲音漸有些委屈,對她道:“可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你心里根本沒有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打擊嗎?所以我才跟你說了那些話。你走后,我每天都開心不起來,每天都在想該拿你怎么辦?前幾天才想明白……” “絨絨,我好想你……”江淮臉埋進了她的頸彎里。 聽著他說出這番話,榮婳心里的憋悶徹底散去,忽就覺得一股股暖意翻涌在心間。 但是她追了他那么久,憑什么他說幾句好聽的,她就要原諒他??? 念及此,榮婳藏起自己唇邊笑意,肩膀往后一落,將江淮推了出去,她轉(zhuǎn)身走回椅子上坐下,挑著眉道:“你說和好就和好?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