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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聽什么屁話?以為給我個笑臉,我就得吃這啞巴虧了?我當時就不高興了,刺了幾句。章縣主便一臉委屈的說,她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當時太子給她介紹了江大人,言下之意,就是她有更好的選擇,絕對不會跟我夫君怎么樣,單純的就是想交朋友。 可把我惡心的,立馬就給她說,江大人對你一片癡心,叫她少在我跟前逼逼。但萬沒想到,她居然欠欠兒的給你寫信了!既想挑撥你我,又想挑撥你和江大人?!?/br> 榮婳了然的哦了一聲:“原是如此!我就說呢,你都給我送雪中送炭了,怎么可能背后折騰我,而且你也不是那種人?!?/br> 說到這兒,榮婳蹙眉不解道:“你說她圖什么呢?” 于朝朝道:“誰知道她圖什么?堂堂縣主,又不可能做妾,跑來跟我夫君拉什么親近,要我看啊,她就是單純的……” “賤!”榮婳和于朝朝異口同聲,吐出一個字。 二人說完,一起笑了。 榮婳皺鼻嫌棄道:“既不圖人家夫君,又無冤無仇,她這么做是為什么?可不就是賤嗎?單純的壞,就喜歡給別人添堵?!?/br> 于朝朝認同的點頭:“看別人夫妻朋友,因為她幾句話分崩離析,你說她是不是看著還挺快樂啊。” 榮婳道:“肯定啊,不然還能是什么?!?/br> 于朝朝道:“我把她也請來了,干她去?” 榮婳點頭,頗有奔赴戰(zhàn)場之感:“干!” “不出這口氣我就不姓榮?!?/br> “不出這口氣我就不姓于?!?/br> 二人再次異口同聲,一時默契更足,倆人壞笑著就進了花廳中。 廳中已有不少貴女,賞花玩鬧,而那章縣主,也在一眾貴女中間說笑打鬧。 榮婳和于朝朝直奔章縣主,在她身邊找了位置坐下。 二人一坐下,于朝朝便故意拔高聲音,對榮婳道:“聽說你馬上成親了?” 榮婳道:“是啊,后天?!闭f著,榮婳端起茶盞,緩緩刮了起來。 眾貴女的目光聚集了過來,于朝朝接著道:“說來當真羨慕,江大人對你癡心一片,巴巴的追到河東道,可算是成了好姻緣?!?/br> 說著,于朝朝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章縣主,說道:“前些日子聽聞,有些賤兮兮的東西,非說自己和江大人關系匪淺,怎么最后那請婚的帖子沒落到她府上去啊?!?/br> 榮婳噗嗤一笑,隨后道:“誰知道呢?既然你都說了是賤兮兮的東西,搞不好人家不喜歡和我未婚夫那樣尚未成婚的,搞不好人家喜歡和有了夫君的人攀關系呢?不過也是奇了哈,你說她關系攀也攀了,不要臉的事兒干也干了,怎么人家夫君沒和離娶她呀?” 于朝朝聞言不屑的瞥了章縣主方向一眼,說道:“或許人家身份高貴,是個什么縣主,根本不在乎得個什么身份,做妾興許都無所謂,說不準當外室都行。哪像我們,只想做正頭夫人?!?/br> 這話已經(jīng)點的很明白了,眾貴女的目光,不自覺看向章縣主,各個神色古怪起來。 章縣主也不好再裝糊涂,只好換上一個友善的笑臉,放下手里正在修剪的花枝,轉(zhuǎn)頭對她們二人道:“兩位meimei是不是誤會什么了?無論是和傅大人,還是和江大人,我都是君子之交。meimei們久居后宅,前頭的有些事怕是不懂,但我出身公主府,托大些說,見識不比男子們差,故而見了相互欣賞之人,難免多說幾句。你們大可拿我當夫君的朋友對待,無需多想?!?/br> “哦……”榮婳聞言挑眉,“見識多?。磕窃蹅z聊聊吧?!?/br> 榮婳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對章縣主道:“縣主jiejie,若現(xiàn)在有一州,饑荒多年,你到了此地,身上恰有余糧,你會怎么做?” 章縣主笑意從容,答道:“自然是即刻將糧食分發(fā)給災民。” 榮婳抿唇一笑:“怎么發(fā)?” 章縣主道:“自是按數(shù)量分好,挨家挨戶的送給他們?!?/br> “呵……”榮婳面上滿是嘲諷之色,章縣主見此面色有些不渝,其余貴女也都不解的看向她。 榮婳笑停,方才道:“錯,要先集結(jié)會武之人,手持兵器,維持秩序?!?/br> 章縣主聞言冷嗤,頗為大義道:“災民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你還要手持兵器嚇唬他們,良心何在?” 眾貴女深以為然,都覺得榮婳所言有些冰冷。 榮婳見此道:“哎,我還以為縣主多大的見識,敢情就這?” 榮婳神色嚴肅起來,對她道:“我當時去岐州,見到了無數(shù)的災民。他們餓了很久,沒有糧食,我見過父親送走小女兒易子而食,也見過老婆婆自割身rou喂食孫女。你不知道糧食對他們的重要性。 對你來說,那只是一頓飯,吃不吃都可以,但是對他們來說,那是救命的稻草。若你在絕境之中,見著了能救你命的東西,你還能冷靜嗎?” 眾貴女聞言愣住,章縣主亦愣住,于朝朝靜靜的看向榮婳,但聽榮婳接著道:“他們會瘋,會搶!會為了一口吃的不擇手段。所以才要會武之人手持兵器維持秩序。章縣主,你所謂的良心,在災民面前不堪一擊。維持住秩序,讓他們每個人安全的拿到糧食,才是我們該做的?!?/br> 話音落,在場的貴女們不覺心間犯寒,甚至有人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章縣主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明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接榮婳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