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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和榮婳陪著一起玩兒了一個多月,等江淮婚假快到期的時候,二人便獨自返程回京,至于榮家其他人,全部留在江南,繼續(xù)跟著江氏游玩兒,榮陵和陸湛多年生死之交,早就與親兄弟無異,呆在江南毫無陌生的感覺,反倒是有朋友在身邊,更開心了呢。 江淮走之前江氏千叮嚀萬囑咐,回京就讓他請辭,然后再帶著絨絨回江南,江淮無奈,只得應(yīng)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京里傳來消息,鑄劍圖譜現(xiàn)身西南,已在當(dāng)?shù)孛耖g廣為流傳,太子急著派人去找,可等找到的時候,基本已經(jīng)被傳抄開,不出幾個月的功夫,大越朝遍地都是。 至此,鑄劍圖譜再與榮家無關(guān),與皇家而言,對榮家也再無忌憚,有錢有能力,并且對國忠誠,于朝廷而言是不可多的一把好劍,對榮家只有禮遇,甚至對于榮陵作為鎮(zhèn)國公游歷在外,久不上朝,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榮婳和江淮回京后,江淮便依照母親所言,以孝道之名,向太子提了請辭。太子自是一萬個不愿,有才有財,這么好一個左膀右臂,他怎么可能放過? 但江淮言及母親以性命相脅,孝道為大,太子也不得不同意。只是他當(dāng)真不愿就這么放了江淮,便依照他之前的功績,給了一個淮南侯,并給榮婳正二品誥命,許他可以像鎮(zhèn)國公一樣隨意,但有召,必回。 于是,江淮正二品進(jìn)去,帶著淮南侯出來。滿心里都是嘆慨太子算盤打的精明,給他一個爵位,他就是朝廷的人,一旦國家有事,就得和榮家一樣,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 一個爵位,換一個移動的金庫,論做生意,還是皇家能耐。 江淮剛出宮門,就見自己的馬匹旁,多了輛江府字樣的馬車。他唇邊掛上笑意,走上前上了車,正見榮婳坐在車中。 榮婳見他進(jìn)來,伸手扯過他深紫色的官服,貼進(jìn)他懷里,手攀上他的脖頸,問道:“我來接你,開不開心?” 江淮重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開心!” 說著,江淮將手里的封旨遞給她:“正二品誥命夫人。” 榮婳愣了下,接過封旨:“你不是請辭了嗎?” 江淮道:“辭是辭了,但又給了個淮南侯,明日早朝會宣讀?!?/br> 榮婳看向他,喜道:“那以后就是侯爺了?” 江淮笑:“有個爵位也好,日后做什么都方便些?!?/br> 江淮伸手握了榮婳的手,拉到唇邊親親,問道:“事情都已辦完,我是自由身了,以后都是你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這話聽著倒像是剛才進(jìn)宮去贖身了一樣?!睒s婳打趣了下,緊著道:“我們先在京城待一陣子,你不是給我買地了嗎?先給我找匠人,我把想法都給他們說了,讓他們修著,我們再去挑地方?!?/br> 江淮知道榮婳惦記千歲湖那塊地很久了,便應(yīng)下:“也好。那就聽你的,先在京城呆著?!?/br> 榮婳抱住江淮手臂,枕上他的肩頭,一時心間滿是甜意。 接下來的日子,江淮找人能工巧匠,又定了吉日,千歲湖榮婳心目中想了許久的宅子便開始動工。 倆人偶爾去看看,平日里無事,就去兩家在京里的商鋪看看,偶爾也喊了于朝朝夫妻出來坐坐。自從于朝朝幫榮婳管了京中商鋪后,手里有了錢,整個人狀態(tài)都和從前大不相同,和夫君的關(guān)系也慢慢有所緩和。 雖不知傅明赫是不是看到于朝朝有錢了才變的,但于朝朝也樂意他討自己開心,很多事便沒有細(xì)究,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開心過著。 在京里呆了幾個月,榮婳的宅子基本和匠人溝通妥當(dāng),便和江淮打算去蜀地走走。 可他們才收拾好行李,尚未來及離開,便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江淮以淮南侯的身份,再次進(jìn)了宮,而榮陵和榮崢,得了國喪的消息后,便暫留家眷在江南,父子兩個輕裝簡行,緊著回京。 乾豐三十七年,帝崩。整整二十七的國喪之后,經(jīng)歷一番波折,太子登基,改國號為圣卿。 但圣卿帝登基并不順利,宮中傳出宦官有意圖篡改遺詔的風(fēng)波,圣卿帝登基后便要處置以易公公為首的閹黨,江淮則適時遞上好幾卷閹黨造成的舊案,其中就包括當(dāng)年定國公府的案子。 圣卿帝順勢數(shù)罪并罰,除前朝閹黨,培植自己勢力,令平.反諸多舊案。 圣卿元年,當(dāng)年定國公一案沉冤昭雪,定國公府當(dāng)年流放邊遠(yuǎn)之地的家眷,尚在人世著,陸續(xù)回京。奈何只剩寥寥數(shù)人,皆為定國公府之旁系,定國公爵位無人承襲,遂帝補償后,追封已故定國公及世子。 江淮和陸湛,皆無意再與曾經(jīng)的定國公府扯上關(guān)系,便都沒有言及。江淮只是私下找人,給定國公府尚在的人,安排了新的住處,并安頓了他們?nèi)蘸蟮纳?,而他自己,并沒有露面。 所有這一切做完之后,基本又快到一年中秋。 家眷都還在江南,榮陵和榮崢必是要回去的,而江淮和榮婳還打算按照計劃,去蜀地,便先送走了榮陵和榮崢。 可二人才到金州,尚未來及換船,榮婳便發(fā)覺自己月信遲遲不來。 這日清晨,榮婳客棧里,江淮則早早出門去準(zhǔn)備船只,榮婳便對玉骨道:“玉骨……” 玉骨見榮婳欲言又止,問道:“怎么了夫人?” 榮婳想了想,把手遞給了她,對她道:“你幫我把把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