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長老慈笑搖頭，大手一揮：“守衛(wèi)，把他給我叉#J時G出去。”

    守衛(wèi)大踏步而來，把狐貍從地板上撕下來，扔出了考場。

    “繼續(xù)答題。”壽長老宣布道。

    毫不留情，雷霆手段，看來這位老者的“內(nèi)心之美”比較堅硬。

    成漣吐出一口氣來，在試卷上刷刷作答。她橫豎想不出完美的答案，便隨心所欲地憑直覺亂選，不多時寫完了全部。

    成漣是第一個答完的。她抬起頭，身邊的考生大多神情緊繃，額角發(fā)汗，為考題而為難不已。

    顧卿與她隔了兩三個人。

    成漣氣沉丹田，將身體抬高一些，向顧卿偷瞄。顧卿用手指輕捻住筆桿，一手橫在鼻前，神情苦惱。

    正偷窺著，顧卿忽然眉頭一展，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成漣的視線。她擱下筆，還沒轉(zhuǎn)過頭，被一個蒼老的身軀擋住。

    白眉老者立在成漣桌前，慈眉善目地問：“小姑娘，答題時不能四處亂窺。你可是答完了？”

    “是的?！背蓾i道。

    老者和藹地點頭，眼皮耷拉守候在桌前，細(xì)細(xì)端詳她的卷面，好像個盡職盡責(zé)的監(jiān)考老師。

    成漣莫名開始緊張，方才離開座位的屁股穩(wěn)不住了，跌坐下來，發(fā)出一聲兀響。

    旁邊的考生聞聲望來，被壽長老呵了回去：“看什么看！考試時間不要東張西望，再看滾出考場！”

    訓(xùn)斥完，變臉?biāo)频幕謴?fù)和藹神色，繼續(xù)端詳成漣的答案，似乎對這位自暴自棄胡亂作答的考生頗為滿意。

    不久，壽長老轉(zhuǎn)過身問：“可還有其他人答完了？”

    其余考生為魔鬼題目所困擾，又被狐妖和老者鬧出的動靜恐嚇，心不在焉，大多才寫了兩三題。

    “我?！?/br>
    顧卿緩慢地舉起手。她本來答得不快，但是察覺到成漣的目光后，她很快寫完了所有答案。

    “很好?！眽坶L老和悅而笑，“沒想到獲得機會的是兩位女子。勝負(fù)已定，其他人不用作答了?！?/br>
    “為什么？”一個健美的考生問。

    壽長老一手舉起成漣的試卷，一手舉起顧卿的試卷，說：“諸位看她二人的試卷，可看出什么？”

    考生們一哄而上，把兩個試卷主人擠在了人墻之外。

    壽長老在聲音中注入了靈力，足以讓整個考場的人都聽見。他甩了甩試卷，發(fā)出清脆干燥的紙聲。

    “諸位且看?！彼麑⒃嚲硗罩袙伻?，兩張大紙橫于空中。隨著磅礴靈力的注入，試卷的內(nèi)容被投射下來，徑直落往考生的視線里。

    答案完全兩模兩樣。

    成漣自信寫的內(nèi)容都還算正常，但顧卿這份答案……十分的混亂邪惡。

    【問】一副珍畫與一只靈貓被困在火場，你只能救出一個，救誰？（注1）

    成漣答的是貓，因為救貓顯得珍愛生命，更能體現(xiàn)“內(nèi)心之美”。

    顧卿答：不是我的，都不救。

    【問】如果你入的是無情道，天道要你殺妻/夫證道，你會選擇成仙，還是選擇愛情？

    成漣答的是愛情，因為殺人太冷血，不人道，不能體現(xiàn)“內(nèi)心之美”。

    顧#J時G卿答：殺了天道。

    好冷酷，好張狂！這拳打世俗、腳踢天道的勇氣，放在顧卿的身上，竟然一點也不違和，反而恰到好處。

    壽長老道：“想必大家也都看出來了，二位姑娘雖然答案迥異，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br>
    考生A：“字都很好看？”

    考生B：“長得都不錯？”

    考生C：“……都是女的？”

    壽長老恨鐵不成鋼地蹬了他們一眼，公布答案：“答得都很快！”

    健美的男子很不服氣，問：“憑什么答得快就能勝？我們用時雖長，但是用心，這不公平！”

    “這很公平?！眽坶L老語重心長，“今年的試卷是郡主親自出的，選的全是刁難人的題目，想必大家都有發(fā)覺。這些題目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無論回答什么，都不能算作‘正確’?！?/br>
    成漣明白了：“所以……”

    壽長老接過話頭，繼續(xù)道：“所以，寫得越快，代表內(nèi)心越堅定?？糠磸?fù)衡量確定的‘內(nèi)心之美’并不可信，但如果你第一眼看到題目，心里就有了答案，并且愿意將它寫在紙上，這本身就是一種勇氣，一種勝利。”

    成漣：謝謝，雞湯喝到了。

    顧卿看向壽長老的眼神逐漸復(fù)雜，仿佛對他的人生哲學(xué)感同身受。她將手指靠在唇前，謹(jǐn)慎地點了點頭。

    收回試卷，壽長老交給二人出入令，指了一條明路：“優(yōu)勝者可以獲得參見郡主的機會。只此一次，務(wù)必要把握機會，博得郡主的好感，為之后的比賽加上印象分?！?/br>
    成漣忙應(yīng)下來：“沒問題，長老，我們一定好好表現(xiàn)。”

    白則川坐得近，目睹了成漣顧卿奪勝的整個流程，不由對不走尋常路的花姬產(chǎn)生了幾分好奇。

    他用手拂過自己的試卷，少頃，字跡消失不見，成了一張白卷。

    【Tequila：你和顧卿小心點，花姬似乎和傳聞有些出入?！?/br>
    【Tequila：我們先去英俊協(xié)會了解一下情況。@平淡是?！?/br>
    【英俊瀟灑的菠蘿王子：[好的]】

    *

    花姬的宮殿很豪華，綜合她的傳聞，仿佛連草木間都彌漫著奢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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