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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嫵沒想到他提起此事,不由一怔,沒等她回答,只覺得眼前光線倏然暗了下去,有什么遮住了她的眼睛,暖暖的,原來是周璟的手。 緊接著,男人微低的聲音響起,道:“朕在這里,你睡吧,若是再做噩夢,就說給朕聽聽,看看究竟有多可怕,朕是真龍?zhí)熳?,想來沒什么妖物敢造次?!?/br> 花嫵一時間沒有說話,她只是眨了眨眼,長長的睫羽如蝶翼一般,擦過周璟的手心,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瞬間蔓延至心底,那只蝴蝶撲扇著翅膀,肆意飛舞。 周璟沒由來有些緊張,他頓了頓,遲疑道:“還是睡不著的話,朕可以念賦給你聽,你……你要聽小曲兒嗎?” 心底的蝴蝶撲扇幾下,在水面點開細細的漣漪,一點點擴散開去。 花嫵微微揚起唇角,是一個笑,語氣輕快道:“好呀!” 第41章 次日一早,天色還未亮,周璟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將懷中人摟緊片刻,低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這動作似乎做過許多遍一般,等他反應過來時,花嫵已經(jīng)醒了,她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聲音慵懶:“早朝?” “嗯,”周璟低聲道:“你繼續(xù)睡吧?!?/br> 花嫵輕輕呢喃幾句,便再次陷入了淺眠,她昨夜仍舊做噩夢了,但驚醒的次數(shù)卻比之前少,竟也算得上是好眠了。 外頭傳來劉福滿壓低的聲音,提醒了一句,周璟才輕輕抽回手,掀了帳出去了,劉福滿忙帶著人伺候他換衣裳洗漱,來時就耳提面命過了,動作一定要輕,最好呼吸聲都不要有,一個小內(nèi)侍大概是過于緊張了,手忙腳亂之下,竟把玉佩掉進了銅盆里,發(fā)出鐺的一聲輕響。 周璟立即回頭,看向那緊閉的床帳,側(cè)耳凝神細聽,待發(fā)覺沒什么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劉福滿沖旁邊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會意,伸手捂住那小內(nèi)侍的嘴,把他帶出去了,這一頓板子是免不了了。 收拾妥當,即將出門時,周璟沒動,反而又走回那床邊,伸手欲掀開床帳,但及至最后,他也只是輕碰了一下,飛快地收回手,大步離開了。 殿門被悄無聲息地合上,一絲聲音都沒有發(fā)出,殿內(nèi)依然安靜無比,過了片刻,那緊閉的床帳動了,一只纖纖素手撩起帳子,花嫵坐起身來,揚聲喚道:“綠珠?!?/br> 殿門立即被推開了,候在門口的綠珠進來,微訝道:“娘娘怎么這么快就醒了?皇上方才還說您在睡著,讓奴婢們不要打攪您呢。” 花嫵昨夜睡得還行,這會兒精神不錯,笑道:“我若醒了,豈不是要起床梳洗恭送他?麻煩得很。” 綠珠忍俊不禁,嗔道:“普天之下,也就娘娘敢這樣糊弄皇上了?!?/br> 她過來替花嫵打起床帳,一邊猶豫著問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明明娘娘這個月的小日子還沒到,為何又、又……” 花嫵黛眉微挑:“又騙了他?” 綠珠哎呀一聲,下意識往門口看了一眼,比了一個噓,小聲道:“娘娘慎言。” 花嫵坐在床上,下巴擱在支起的膝蓋上,懶懶道:“他想吃就給他吃么?世上哪有這種好事,還要看我有沒有心情呀?!?/br> 輕飄飄的尾音,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像貓兒的小尾巴尖,任性又肆意,叫人怎么也抓不住。 …… 晨光熹微,天邊隱顯出些微的魚肚白,眼看到了上朝的時候,官員們照例早早就到了宮門口守著,等待宮門開啟。 城墻上燃著火把,光線明滅不定,眾人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寒暄低語,不多時,有人眼尖,看見一抬青篷小轎過來了,立即提醒旁邊人,低聲道:“陸尚書來了。” 眾人連忙止了話頭,紛紛回首看去,果然見陸青璋在家仆的攙扶下,從轎子里走出來,自太后的千秋宴后,他就告了假,一直未曾露面,昨日才有風聲說,皇上準陸太師也在府里養(yǎng)病,如今看來果然是真,陸青璋今日就來上朝了。 只短短幾日不見,他病得竟有幾分形銷骨立的意味,之前還有些發(fā)福,如今倒消瘦得厲害了,滿面病容,走路都有些打晃,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其中原因,交匯的眼神里皆是心知肚明。 陸青璋起初是沉默,但是架不住有同僚來搭話寒暄,問候他的病情,于是只能勉強應付,沒說幾句話,他就開始咳嗽,一時急一時緩,眾人瞧在眼里,心里都暗自搖頭。 好在沒過多久,宮門就開了,有官員向陸青璋示意:“尚書大人先請?!?/br> 陸青璋急忙推辭:“陸某身體不佳,恐耽擱了諸位,還是你們先請?!?/br> 他做足了姿態(tài),再三推讓,旁人也不好強求,眾官員魚貫而入,陸青璋落在了最后頭,步履遲緩,不時發(fā)出重重的咳嗽之聲,形容頗有幾分寂寥狼狽。 正在這時,旁邊忽然有一道重重的哼聲傳來:“真是報應不爽?!?/br> 陸青璋聞聲看去,卻見那人亦是一襲朱色官袍,頭戴紗帽,下頷處有短須,正是他的死對頭花翰維,花翰維與他同輩,不知是不是冤孽,如他們父輩一般,兩人亦是同榜進士,一個為榜眼,一個為探花,陸家總是矮了花家一頭,如今陸青璋任禮部尚書,花翰維卻是吏部尚書,斗了幾十年,兩家的恩怨說起來,三天三夜都數(shù)不完。 輸人不輸陣,眼下見花翰維也來譏諷他,陸青璋松開掩口的手,竭力忍住咳嗽的沖動,反唇相譏道:“本官是報應,你們花家又是什么呢?門風敗壞?花閣老寒花晚節(jié),一生清譽,如今落得這樣不堪的下場,他年紀大了,怕是受不得世人戳他脊梁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