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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花嫵一眼看見了花想容頭上的簪子,這事梗在她心里許多年,直至如今,也未能完全釋懷。 那簪子其實是周璟送的,確切來說,是瑾公子送的。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還要從花嫵認識陸修然的時候說起,那會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那個爹竟然還活在世上。 花嫵每月會陪太|祖母去金泉寺上香,偶然認識了陸修然,得知他是陸青璋的兒子,花嫵由此產(chǎn)生了好奇,她想知道當(dāng)年拋棄娘親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現(xiàn)在過得如何?為什么這么多年杳無音信?為什么會拋棄她們? 其實照花嫵的情況,想打聽陸青璋的事跡,頗有些困難,畢竟她被困在小繡樓里,哪里都不能去,也見不了外人,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有自己的辦法,那便是她引為知交的瑾公子。 彼時花嫵尚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覺得對方談吐得體,進退有度,還是個頗有趣的人,于是她拐著彎在信里向他打聽陸修然,說是上香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覺得很有意思,問瑾公子是否認識。 沒過多久花嫵便收到了回信,瑾公子先是問她為何會認識陸修然,爾后才解釋陸修然的來歷,他是禮部侍郎陸青璋的庶出長子,母親原是陸府的一個丫鬟,后來得了急病過世了,因主母一直無所出,所以陸修然雖是庶出,但也是陸青璋唯一的兒子。 信的末尾,瑾公子又寫道:陸修然今年才中了榜眼,但是因其性格風(fēng)流,喜愛戲子,又因狎妓一事,遭人彈劾,已被翰林院除名了,很快他就要被外放出京做官。 比起往常,這幾行字顯得墨跡格外明顯,字也很大,顯然是著重提醒,但花嫵當(dāng)時沒怎么在意,她只是琢磨著,果然子肖其父,這父子倆就連經(jīng)歷都是一樣的,那陸修然比她大,陸青璋顯然在認識她娘以前,就和別的女人好過,還哄得娘親團團轉(zhuǎn),最后又拋棄了她,真是個人渣。 花嫵心里隱約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報復(fù)陸青璋,而報復(fù)陸青璋的最好辦法,就是接近他唯一的兒子陸修然。 其實后來仔細想想,這個法子是行不通的,甚至有些天真,只是那時花嫵不覺得,她本不是溫順的性格,卻被老太太硬生生磨去了棱角,然而一旦有點什么機會,她骨子里特有的叛逆就會迅速死灰復(fù)燃。 因著花嫵心里有盤算,她也不愿意將娘親的事情道給旁人聽,便草草回了信,扯個由頭,試圖將瑾公子的追問搪塞過去。 在這之后,她沒再收到瑾公子的信,花嫵便以為此事算過去了,及至半個月后,她又收到瑾公子的來信,信里也沒再提陸修然,反而說起花嫵的生辰到了,他準(zhǔn)備了一件賀禮,隨信贈來,字里行間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賀禮是一枝羊脂白玉簪,簪頭雕作樹枝模樣,上面綴了幾朵將開未開的碧桃花,十分精巧,用料也極好,觸手溫潤,質(zhì)地上佳。 這是花嫵收到的第一件禮物,但瑾公子的這番心意注定要浪費了,一來這東西明顯價值不菲,她可以收他送的螢火蟲,卻不能收玉簪,二來,太|祖母從不許她用這些飾物,花嫵留著也是無用。 她回了信,婉拒對方的好意,然后將玉簪裝回繡袋,掛在大黃狗的脖子上,叫它帶回去了。 在那之后,瑾公子沒再回信,又過了一些日子,是太|祖母的七十大壽,花府里逐漸忙碌起來,花嫵總算得了些松快,偶爾溜出小繡樓走一走,只要不去前廳,老太太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她去了。 只是府里并不好玩,大黃狗也不知去哪里撒歡了,把花嫵這個主人拋在了腦后,它來去如風(fēng),自由自在,日子比花嫵好過多了,自己竟還不如一條狗,這么一想,花嫵頓時心有戚戚然。 逛園子的時候,花嫵碰見了花想容,她原本想調(diào)頭就走,可這樣一來,倒顯得她落了下風(fēng),遂依然倚在亭欄邊,沒有動彈。 花想容領(lǐng)著侍女款款而來,她穿著一襲雪青色的衫裙,松松挽了一個發(fā)髻,平心而論,她的模樣長得很漂亮,被那素色衣裳襯著,平白多了幾分柔弱意味。 花嫵記得她從前喜歡穿色澤鮮艷華麗的衣裳,只是不知為何越大越喜歡素了,想是也被太|祖母管教了? 那可真是普天同慶。 不過她這樣穿著,倒顯得人格外嬌弱,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fēng)情,花嫵下意識多看了一眼,這一看,目光就定在了她的發(fā)髻間,忍不住道:“六小姐戴的簪子真漂亮。” 那是一枚白玉簪,簪頭是別致的樹枝模樣,上面綴著幾朵半開的碧桃花,十分別致,在陽光下顯得瑩潤剔透。 花想容聽她恭維,伸手摸了摸玉簪,面上露出幾分得色,語氣傲然道:“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不過么,以你的見識,想來也不知道羊脂白玉和普通白玉的區(qū)別?!?/br> 花嫵也不惱,只笑吟吟問道:“那應(yīng)當(dāng)很貴重了,不知六小姐是從哪里得來的?” 聞言,花想容頓了一下,才矜傲地答道:“是別人送的。” “是誰?” 花想容立即警惕:“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花嫵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白玉簪上,春日陽光明媚,有些晃眼睛,她下意識微微瞇起眼眸,笑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這簪子和六小姐真是絕配,簡直是人比花嬌,洛神再世?!?/br> 花想容雖然一向看她不順眼,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花嫵又是好言吹捧,于是破天荒地沒尋她的麻煩,施施然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