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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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揣著滿袋的桂圓花生、蓮子紅棗之物,就往他們身上灑去。 謝殊并不在相府常住,南苑東廂與他而言十分陌生,房內(nèi)的布局很大,走過前邊的一進(jìn)楣,二進(jìn)還隔著畫扇屏風(fēng)和蘇墨香案。 東廂一貫清冷,如今即便短暫的熱鬧起來也是與主院相去甚遠(yuǎn)的,并不會擾清池靜。 孟清禾聽著自遠(yuǎn)而近的腳步聲愈漸停止,男人高大的背影在自己跟前站定,沒由來的眼前閃過一陣恍惚。 第10章 、合巹 燈盞下燭花的‘呲呲’聲濺射在琉璃罩上,玉輪高懸屋檐一角,泄下幾縷清輝越過窗牖映在孟清禾的櫻唇上。 烏金喜秤挑起喜帕邊沿的鎖邊金線,謝殊雖不能視物,可手掌執(zhí)秤挑起的方向力道卻是恰到好處。 玉面蛾眉、粉黛嬌姝,生生看癡了在場一眾小廝。 謝殊坐至孟清禾身側(cè),兩人身上具掛著半截鴛鴦系結(jié),這是個精致的玉器飾物,經(jīng)巧匠由一塊玉石上雕琢后,分成兩塊,待喜娘上前將兩節(jié)流蘇末端的潤玉相互嵌套,又可合而為一。 婢子拿來合衾酒盞,泠泠倒上兩杯遞到他們跟前,見兩人接過,眾人當(dāng)即放下外屏二進(jìn)的紅綃紗帳,退避下去,單留了兩個婢女在外值守。 孟清禾接過酒盞,并未急著交頸相飲,灼灼的視線落在男人臉上,燈火微躍,謝殊那張臉一如既往的顏如舜華、骨秀清貴,甚至沒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她微微嘟起翹唇,略有不滿。 謝殊手握酒盞僵持片刻,不見對面有何動靜,劍眉微攏,抿了抿唇。 在漫長的沉默之中,孟清禾眼底染上一絲晦暗,她起身行至案幾邊,拿起酒盞仰頭直灌了一大口,含于唇間,目光瑩瑩的向著榻邊走去。 謝殊頓覺一股凌厲的暗香襲人,撲面而來,心下止不住的升騰起一股妄念,喉頭亦煩躁不止。 素手曼妙裹挾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頰,如似細(xì)細(xì)品鑒一塊美玉,孟清禾拂去他的覆眼白綢,順著他高而挺的鼻梁,滾到下巴,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 謝殊面色平靜,溫?zé)岬氖终品旁谙ヮ^未有動作。 明媚張揚的綺羅紅裙依偎在他懷中,宛若淬了毒的利爪緊挨著他的薄唇。 如蜜口脂浸入齒間,謝殊指節(jié)微蜷,下意識仰起頭觸碰到她的唇珠。 孟清禾脖子昂起,將香檀中的合巹佳釀盡數(shù)渡入其中,一時醇香四溢,極重的碾壓接踵而至。 渾渾噩噩間,謝殊抬手,扣住了那纖細(xì)的腰肢,呼吸灼熱。 “瑜娘—” 謝殊唇間話語細(xì)碎,周身籠著一層隱忍支離殆盡。 孟清禾動作一頓,素手五指按在他的肩膀上,斂去眼尾緋意,從方才的情迷中抽身。 “清硯,你喚我什么?” 謝殊黑眸黯淡,有一瞬的失神。他沒有表現(xiàn)得明顯,可心卻亂了。 孟清禾聲音軟顫、伸出食指抵住男人略顯凌亂的唇畔,如玉君子端方自持,就算被撩撥到亦是不露聲色。 這合巹酒本是果飲微釀,可今日孟清禾偏換了壺烈酒,她不喜人前芝蘭雅正的謝殊,她要的是侯府那日沉溺聲色、縱情不羈,與她纏綿悱惻的男子。 房內(nèi)寂靜,孟清禾撐著額頭,把玩著發(fā)間的釵環(huán)步搖和那些鳴翠點金的首飾,被她不屑一顧地擲于地上,丟完最后一根金釵。 瑜娘是她的小字,舒貴妃在世時私下里便時常這樣喚她。 她緩緩起身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將下頜抵在男人肩上,見謝殊并無回應(yīng),遂拿起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嚙了一下。 “謝殊,你瞧瞧如今的我,配么?” 孟清禾拿過榻邊春凳上疊放的那塊白綢,光滑的緞面在嬌柔的玉掌中來回輕撫著,若有似無的蘇合沉香縈繞指尖,她目光瑩瑩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噯,我忘了,現(xiàn)在的你,是看不見的。” 言罷羽睫低低垂落,眸光流轉(zhuǎn)至謝殊腰際玉帶處。男人寬肩窄腰,暗眸底下全無一絲光澤。 大抵白日勞累,他的身子還未恢復(fù),未應(yīng)孟清禾戲謔的調(diào)侃,謝殊徑自在榻內(nèi)躺下,閉眼小憩,一對紅燭在過堂涼風(fēng)下?lián)u曳不定、將滅未滅,于他而言卻是無甚影響。 “瑜娘,今日你也累了,明日還要去父親母親跟前敬茶,早些歇……” 謝殊話音未落,只覺身子一沉,女子身上的清冽盈香直入鼻間,他抬手欲阻,就被迫屈于一片軟柔瑩潤之下。 “謝郎,春宵苦短,切莫再叫妾身心寒?!?/br> 孟清禾扯過被褥一角,順勢熄滅了紅燭,謝殊的懷抱一如多年前那般熾熱而冷漠,一雙翻云覆雨的手,唯獨無法為她遮蔽風(fēng)雨。 謝殊被她鬧得喉頭干澀,在他印象中,孟清禾偏執(zhí)成癮,跡類瘋迷。 遭遇兩年前那樣的難堪,若是尋常女子定然羞愧不已、無顏見人,孟清禾則不然,她那會兒毫無懼色的站在嫡母院中,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嫁給他,今夜她真的做到了。 紅羅帳暖,浮波陣陣,榻上纏綿的兩人各懷心思,彼此磋磨了許久。 拭珠瀝于羅袂,傳金翠于素手,芳情惜花踏月,粉膩融嬌欲滴。 月上中天,門外值守的婢子,聽著里頭的響動,面上不禁泛起潮紅。原來他們平日里矜貴爾雅的公子,也有難以自持放浪的時候。 月落星沉,金烏東升,孟清禾昨夜累了許久,渾身酥麻難挨,今晨被外頭婢子喚醒不過晨曦微露,天色中還帶著些深碧青灰。 霞帔羅裙絞著玉帶從槅扇屏風(fēng)處蔓延至榻側(cè),她與謝殊的衣物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纏扭在一起。 揉了揉自己酸澀的腰肢,孟清禾星眸微嗔,后半夜謝殊委實不知收斂,像是警示她起初不懷好意的撩撥誘引,素齒朱唇皆被攜涌了一番。 夜里攏共喚了三次水,婆子們也是臨到拂曉才進(jìn)內(nèi)間來換了整床被弄臟的褥子。 孟清禾正出神間,身旁驟然傳來窸窣聲,謝殊警覺,稍有響動便會驚醒。 他的臂膀被孟清禾枕在身下,而她人正以半摟的姿勢蜷在他的身上。 “瑜娘,時辰不早了,當(dāng)醒了。” 聽著身旁深淺不一的呼吸聲,謝殊自是知孟清禾醒了,可她昨夜纏人的緊,像是鐵了心要逼他就犯一般,一遍遍的在他耳邊竭問著“如今的瑜娘,配么?” 那女聲或嬌媚如水、或動若脫兔的盤桓耳畔,貼合著她的香肌玉體、勾勒起她的杏面桃腮,雖與記憶中的小庶女不甚相似,卻也如同之前一般,惑亂了他的心神。 攏枝與沛文各站在門檻兩側(cè),手端銅盆,侍候自家主子洗漱更衣。 “陛下昨日賜了兩副紅珠耳鈴下來,以賀主子的新婚之喜?!?/br> 攏枝絞了帕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替睡眼惺忪的孟清禾擦拭,她已向值夜的丫頭打探過,自家主子昨晚被這位人前衣冠楚楚的夫君折騰至天明,心下登時不舒服起來。 她趾高氣昂的走到榻前,將同樣身著寢衣的謝殊晾在一邊,還欺他眼疾,單只眼皮往上翻了翻。 “你這丫頭懂不懂規(guī)矩!” 恰巧她的小齷齟被一旁的沛文看到,年輕氣盛的兩人當(dāng)即互相瞅不順眼起來。 “攏枝——” “沛文——” 針鋒相對爭突欲起之際,驟然間,榻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出聲制止。 謝殊聽出那是在皇城西四所照顧自己女婢的聲音,想來孟清禾本就沒想瞞他之前諜司的事。 眼下若是因沛文的沉不住氣而起了無端的沖突,反倒得不償失。 孟清禾撫了撫微痛的額角,攏枝這丫頭就沒令她省心過。方才替她擦拭身體時,攏枝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跡,兩眼盈滿了震驚,怕是誤以為謝殊昨夜對她動了手,內(nèi)心氣不過。 “不是你想的那樣,快去那些雪肌膏來。” 她支走攏枝,獨留下兩個府邸的大丫鬟近前伺候著。 大婚第二日,新婦需得向公婆敬茶,現(xiàn)下時辰尚早,孟清禾理完妝鬢后,新來的丫頭便依著規(guī)矩替她梳起了婦人髻。 金瓚玉珥,絳唇映日,銅鏡中人眉若遠(yuǎn)山,羅綺文秀,不似昨日麗雪紅妝的媚態(tài)生風(fēng),獨留一股清水芙面的矜嬌氣質(zhì)。 攏枝拿來香膏,涂抹在孟清禾對襟的疊合處,又連同后頸鎖骨處也沾了一些。 “主子,要不再添些香粉吧,這痕跡太重了,淡淡一層雪肌膏,哪里能遮得掉?” 孟清禾順著銅鏡往后看去,見那些個青紫處秀眉微蹙,若是平日里她大可不必在意這些的,唯獨今日面見謝家族中長輩乃是大事,怠慢不得。 沛文在另一處伺候謝殊更衣,聞聲往攏枝那邊瞧了眼,當(dāng)下臉上漲得通紅,望向自家公子的視線里多了幾分難以言喻。 “沛文,怎么了?” 清冷的嗓音在沛文身旁響起,謝殊模樣清新俊逸,行事又注重君子之風(fēng),沛文在他身邊侍候多年,看著新夫人身上的上,一時難以置信。 “沒…公子,時辰差不多了,正院那邊的差婆子過來催了一通,被那個叫攏枝的打發(fā)走了~” 沛文心虛的扯了旁的事情,妄議公子實屬不該,是他的僭越了。 攏枝性格潑辣,在南苑一眾丫鬟里并不服得嬤嬤管教,沛文擔(dān)心惹下長此以往,容易落下口舌引來禍?zhǔn)?,遂在自家公子面前提了一嘴?/br> “隨她去罷,沛文以后你避著她些就是了。” 謝殊穿戴妥帖,便徑自去了廂房前廳等候。 他晨起慣飲一籠浮云煮雪茶,今日也不例外。待到孟清禾在八仙小案上落座時,一壺茶早已涼了半盞。 “今日的茶是攏枝沏的,可偏合你的口味?” 孟清禾夾了一塊云糕入口,謝殊不喜甜膩之物,但她偏愛。 “瑜娘多慮,早先在西四所喝了那么多日,豈有不習(xí)慣之說~” 謝殊放下杯盞,摩挲著小碟上的糕點,拾起一片云糕,齒間酥甜令他微微皺眉,只食了小半口,便欲放下。 然就在他落手的間隙,又有一陣輕力將其拂回了唇側(cè)。 “夫君,這是我喜愛的酥點,你必定是喜歡的,嗯?” 孟清禾清眸流盼,瑩瑩雙眼中溢滿期待…… 作者有話說: 喜歡要收藏!要收藏~你的收藏是我更新的動力鴨~親們! 第11章 、落紅 謝殊雖瞧不見那雙盈盈美目,但感受腕間毫不含蓄的輕握力道,遂就這孟清禾的素手,將那塊云糕再度送入了口中。 擢纖雪腕劃過他的唇角,酥膩感在齒間徘徊不去,他眉宇間神情不變,食之泰然。 待喂至云糕末端,仍不見其有收回手的態(tài)勢,謝殊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