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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喜歡 第74節(jié)

    身上的人再次強(qiáng)勢(shì)地覆上來。

    溫折繼續(xù)吻她,漆黑的瞳孔飽含令人心驚的欲色,已不含幾分清明。直到他吻到一絲咸澀的淚珠,突然,停頓下來。

    他眼眸渙散了瞬,隨后聚攏,慢慢回了神。

    然后看見清冷月色下,女人纖長眼睫下一滴滴流出的眼淚,順著下巴往下,到剛剛被他吻過的紅酒漬。

    溫折猛地直起身,眸中滿是懊悔和無措。

    該死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沉默地把人抱起,閉了閉眼,啞聲道:“對(duì)不起?!?/br>
    沈虞抽噎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看著自己的滿身狼藉和凌亂,沙啞著嗓音:“你這個(gè)混蛋?!?/br>
    溫折低眸,“我是混蛋?!?/br>
    “你欺負(fù)我。”沈虞把眼淚全擦在他肩上,貝齒咬著下唇,受盡了委屈般:“你怎么能這樣欺負(fù)我。”

    溫折閉上眼,只覺頭疼欲裂。而回來時(shí),滿腔的憤怒和無力,也都在她的嬌氣的哭聲里消失殆盡。

    他輕拍著沈虞的肩膀,又吻去她的眼淚:“不哭了?!?/br>
    沈虞鬧了好一會(huì)兒,最后大概是哭累了,賴在他懷里,又睡著了。

    溫折沉默地把人抱起,忍著滿身的火給她洗去了滿身酒漬,最后用浴巾包著人回房間,再用被子死死蓋住,不露出一絲春光。

    他坐在床邊,微涼的指尖,一點(diǎn)點(diǎn)描摹女人的眉眼。

    不得不承認(rèn),事到臨頭,他還是退縮了。

    今天聽到錄音的那一瞬間,溫折曾早腦中排練過數(shù)種收拾沈虞的方法。

    恨極的時(shí)候,恨不得用最壞的方式弄臟她。

    這個(gè)女人,真的夠狠。狠到總能隨便幾句話碾碎他的心。

    想到此,溫折恨不過,再次用力掐了下沈虞的臉,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既然這么喜歡演,他就陪著她繼續(xù)演。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哪一天。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小虞恢復(fù)記憶了,還以為嬌花不知道;嬌花知道小魚恢復(fù)記憶了,但他繼續(xù)陪她演。

    文案劇情其實(shí)還有個(gè)小高潮點(diǎn)才能推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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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失控

    把沈虞安頓好, 溫折邊解著扣子,邊邁步回浴室。

    剛剛幫她洗澡,被鬧騰得水濺了滿身, 襯衣幾乎貼在上身。

    哪怕閉上眼,滿目依舊是她雪白細(xì)膩的肌膚,晃得人眼疼。

    水淅淅瀝瀝地從頭頂傾瀉而下, 淋濕了黑發(fā), 沾濕英挺鼻骨, 又順著喉結(jié)滑到胸膛,一點(diǎn)點(diǎn)延伸而下。

    不多時(shí),浴室里響起低沉壓抑的喘息聲。

    ……

    良久。

    溫折濕著黑發(fā), 邁步從浴室走出。他打開沈虞房間門, 女人呼吸綿長,沒心沒肺地睡得極沉。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huì), 最終關(guān)門, 轉(zhuǎn)身去了廳上。

    沙發(fā)上仍是一片狼藉,剛剛淋于其上的紅酒, 沿著灰色沙發(fā)落在瓷白地磚,一滴滴暈染出深紅的痕跡。

    溫折安靜看了會(huì),突然,目光定在沙發(fā)角落上的一本深色封面的書上,邁步走過去,伸手把書拿起。

    《人間失格》,高中時(shí), 他曾翻閱過數(shù)遍。那段日子里, 父親重病, 家中負(fù)債, 不幸似乎突然就闖入了平靜的生活。

    也曾有過喪到不行的時(shí)候,但面對(duì)不講道理的命運(yùn),任何負(fù)面情緒好像都了無意義。

    溫折在書鋪看完了這本書,并沒有買回家。他不知道,沈虞為什么要把這本舊書帶回來。

    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書頁,突然,有什么從書的夾層中掉落。溫折俯身,從腳邊撿起照片。

    看清照片后,溫折眼睫一動(dòng),指尖微微用力。直到他將照片背過,看到了那一行字——

    [初見乍盡歡,久處仍怦然。]

    所有的一切,似乎突然就水落石出了。

    溫折手指微松,安靜地把照片重新夾進(jìn)書里。

    他在沙發(fā)找了處干凈的地兒坐下,隨意又開了瓶酒,倒在高腳杯里,仰頭灌下喉間。

    這酒入口微甜,至喉卻辣,后勁十足,一路灼燒得滾到胃里。

    明明酒精醉人腦,但眼前的景象似乎更加清晰,錄音里的那段話也仿若咒語一般不停在腦中倒映。

    恍惚地,依稀和八年前重疊。

    三月初,正是初春,蘇城遍地草長鶯飛。臨近沈虞生日,剛好月底結(jié)了筆家教費(fèi),溫折去了趟水街,悄悄買下上次她看上的,最終卻因?yàn)樗艞壍氖骤C。

    但最終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卻沒有送出去,在那之前,他遇見了沈彎彎。

    對(duì)這個(gè)同窗了兩年的女同學(xué),他只有些微的印象。而之所以還有印象,還是因?yàn)檎J(rèn)識(shí)沈虞的當(dāng)天,少女隨口問的一句。

    你認(rèn)不認(rèn)識(shí)沈彎彎。哦不,廖彎彎。

    相比之前在班上沉默少言的女生,再見沈彎彎時(shí),她穿著價(jià)格不菲的連衣裙,臉上妝容精致,微笑著朝他打招呼,并提出和他敘敘舊。

    溫折禮貌拒絕。卻在離開時(shí),聽見她說:“我是沈虞的jiejie?!?/br>
    他陡然頓下腳步。

    沈彎彎一改之前的靦腆,一字一句和他說了所有來龍去脈。從搬家,到照片,再到沈虞暗自和她炫耀的種種。

    “母親縱然有錯(cuò),但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啊?!鄙驈潖澚飨卵蹨I,抽噎著朝他說:“而且,玉姨已經(jīng)去世了…”

    溫折聽得直擰眉,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道:“我不覺得出軌和破壞別人家庭是值得原諒的行為?!?/br>
    沈彎彎一噎,“但沈虞…她為了報(bào)復(fù)我而欺騙你,而這一切只是因?yàn)?,我喜歡你…”

    “她根本,不喜歡你?!?/br>
    溫折指尖微顫,手上的禮盒落下了地。里面的玉鐲也順勢(shì)掉出,在地上跌成兩半。

    鐲子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沈彎彎目光被其吸引,突然笑了笑:“溫折,你知道沈虞爸爸是誰嗎?”

    “沈氏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鄙驈潖澋溃骸吧蛴蓦S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數(shù),京城追她的公子哥數(shù)不勝數(shù),勾勾手大明星都愿意倒貼。”

    “你覺得,這樣游戲人生的沈大小姐,真的會(huì)有真心嗎?”

    溫折始終沒說話,安靜地把鐲子撿起來。

    見得不到回應(yīng),沈彎彎試圖來握住他的手,被溫折厭煩地躲開。

    她表情微變,輕笑了笑,細(xì)細(xì)的嗓音響在耳邊。

    溫折記不清她說了什么,至今能回憶起的只有她說話時(shí)涂著刺目口紅的雙唇,一開一合,有些反胃。

    以及那句。

    “你之于她,不過是刺激我的工具人,亦或是…閑來無事的消遣?!?/br>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吐的感覺。折騰了一個(gè)晚上,沒有吃飯,倒是喝了半瓶酒。酒精在胃里灼燒,熟悉的痛感傳來。

    溫折睜開眼,忍著疼痛帶來的冷汗,撐著沙發(fā)站起來去翻藥箱。里面是常吃的胃藥,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艱難地吞下了滿口的藥粒。

    喉間苦澀一片。

    大概是睡得太多,沈虞醒來時(shí),屋內(nèi)一片昏黑,天還沒亮。

    屋內(nèi)靜謐如水,她撐著身體欲起,剛一動(dòng),卻發(fā)覺自己被人完全環(huán)抱在懷里。

    猛地回頭,卻對(duì)上男人昏睡的臉。借著屋外昏暗的亮光,沈虞注意到溫折面色不同尋常的蒼白和虛弱。

    男人眉頭緊蹙,薄唇抿成一條線,便是攬?jiān)谒暗闹讣舛挤褐?,手背一片冰涼?/br>
    沈虞心跳得快了些,伸手就去摸溫折的臉,觸及滿手冰涼的冷汗,男人不太平穩(wěn)的呼吸噴薄在手心。

    “溫折?!鄙蛴莼帕松?,欲從他懷里掙起,但男人鐵一般的手臂卻牢牢將她禁錮住。

    她伸手輕拍溫折的臉,聲音顫抖著低呼:“溫折,溫折!”

    大概她的響動(dòng)打擾了溫折,男人擰眉,按下她的手,“別動(dòng)…疼?!?/br>
    沈虞掙又掙不開,急得要命,不停問:“哪里疼?溫折?你哪里疼?”

    忙亂間,她的手肘不止碰到了哪里,溫折眉頭鎖得更緊,疼得抱不住她,無力地倒在旁側(cè):“胃?!?/br>
    沈虞顫著腿,飛快下床,“你等等,等我…我去給你找藥,我再叫救護(hù)車?!?/br>
    她奔到客廳,看到了散亂成滿地的藥片。

    哆嗦著拿起藥盒,上面的英文字母晃得沈虞眼疼。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又去找手機(jī)打120。

    沈虞去倒了熱水,把所有的藥給拿到房間,一瞬間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明明,明明董舒和她說過溫折有胃病,但她竟然從沒想過他還在吃藥,該吃什么藥。

    床上,溫折的臉色愈發(fā)蒼白,紅唇干裂,沈虞緊緊握住他手,語調(diào)帶上了哭腔:“溫折?!?/br>
    “你別睡,醒醒?!?/br>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藥?!鄙蛴轃o助地把臉埋在他手心里,啞聲祈求:“你別睡,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溫折手心輕動(dòng)了動(dòng),撓過她臉,像是在無聲安撫。

    急診后,沈虞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坐在溫折的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