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嗯，進來吧?！?/br>
    魏瑀一邊撐著自己坐上床，一邊聽著那輕巧的腳步聲。

    “噠”的一聲，木盆被放到地上，隨即那雙手便松開了，轉(zhuǎn)而將他的褲管捋高。

    “辛苦了?！彼?，對于暴露出自己畸形的雙腿并無什么感想。

    畢竟唐若已經(jīng)見慣了，還相當(dāng)熟練地將他的腳托起、脫掉襪子以后才緩緩放進盆中。

    “不辛苦。”小姑娘眨巴著雙眼，指尖捎起水去碰他的腳趾，“先生，可會覺得燙？”

    “不燙?！?/br>
    唐若點點頭，就低下頭去，以十分熟練的手法為他按摩。

    魏瑀瞧著她烏黑的發(fā)頂上那圈光暈，不自覺發(fā)起了呆——六年了，從十歲的小不點，到現(xiàn)在亭亭玉立的少女。

    “若若?！?/br>
    “嗯？”她低著頭，手指在他腳底的xue位按壓，力道恰到好處。

    “可有中意的男子？”魏瑀斟酌著用語，猜想她這樣的小姑娘大約會害羞，“前日……王大夫托人來說媒?！?/br>
    “王大夫……”手指頓了頓便接著按下去，唐若注視著被自己撩得漣漪四起的水面，“仁堂醫(yī)院的那個嗎？”

    “嗯，常跟我們拿藥，你也見過。”

    盡管雙腳的知覺及其有限，但不知為何，看著她那雙素白柔軟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腳上，魏瑀心頭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王大夫年方二十二，醫(yī)術(shù)高明，為人……”

    “不要?！?/br>
    她抬起頭，難得以一種強硬的語氣道：“我不要?！?/br>
    魏瑀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卻是點頭答應(yīng)：“那我讓柯城去拒絕。”

    唐若“哦”了一聲就低頭繼續(xù)按摩，氣氛頓時沉悶下來，即使是撩水的聲音也沒能打破安靜的空氣。

    魏瑀也把握不好小姑娘的脾性，便沉默著由她按摩，直到她用毛巾將他的腳擦干才道謝。

    “先生可是要趕我走？”

    唐若沒把盆搬開，就這么蹲著仰視他，那雙水靈靈的淺色眸子里是魏瑀看不懂的情緒。

    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眼神，目光移開，卻瞥見不該看的東西。

    小姑娘身上是粉色的布衫，再普通不過，可胸前的盤扣解開了兩個，她的膝蓋一頂，白花花的乳兒快要從衣料間的縫隙跳出來了。

    喉結(jié)動了動，魏瑀沉著聲道：“若若，你也一直跟著我不是辦法，是時候考慮自己的出路……至于店里，我再讓柯城去找?guī)褪郑挥脫?dān)心。”

    “那先生就是要趕我走？”

    嘴唇抿出倔強的弧線，唐若強忍著眼眶里不知何時浮出來的淚水：“是不是？”

    “若若，你也到年紀了，跟在我身邊難免教人傳閑言碎語?！?/br>
    “哦，先生怕自己不能娶妻，趕我走呢?！彼酥九枵酒鹕?，死死瞪著眼不讓熱淚留下，“那我走?！?/br>
    “……”

    少女快步走了出去，就連搖晃的頭發(fā)絲都透著股憤怒，魏瑀緊了緊手指，輕聲嘆一口氣。

    唐若對著每個來取藥的客人都是笑臉相迎，人長得俏性子也乖巧，來說媒的人其實已經(jīng)有好幾個。

    他無視心頭的異樣，讓柯城一一去查了男方的背景，最后自然選了個最好的，而她不要。

    但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再晚幾年，可就只有那些鰥夫可選。到時候，他更……不會同意。

    伸手搬了自己的雙腿進床里，魏瑀凝視著自己畸形的小腿，慘白的顏色和異常扭曲的經(jīng)絡(luò)——很小的時候讓人恐懼，再長大一些，就會有人來掀他的褲子嘲笑。

    他熄滅了床頭的油燈，拉好被子、合上雙眼時照例將明日要做的事安排一遍，便恍惚著進入夢鄉(xiāng)。

    院落外傳來的打更聲讓魏瑀昏昏沉沉半睜開眼，時間還早，往日他并不會被吵醒，而是等床對面的西洋鐘響了才起床的。

    大約是因為記掛著昨晚……

    魏瑀還未曾想清楚，房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

    他反射性閉上雙眼，聽著來人一步步靠近床邊，雖然她放輕了腳步聲，但那節(jié)奏無疑就是唐若。

    “你這個……”她小聲嘟囔著，魏瑀聽不大清，下身卻忽然一涼。

    “流氓?！?/br>
    少女的注意力并非在他被綢布睡褲掩蓋的畸形小腿上，而是……晨間總是會充血的地方。

    “王八蛋……”

    魏瑀震驚得差點瞪大了雙眼——往日她那般溫順乖巧，從哪兒學(xué)來的臟話？

    還未等他想明白，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孽根，即使隔著褲子也能感受到那溫暖柔軟的觸感。

    ————

    嗯……若若會說話了！

    ┓(?′?`?)┏是民國時期的設(shè)定，不過不是很重要啦

    若若：反正就要對魏瑀這樣那樣！

    親媽：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