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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錢啊?!蔽艺f,“不然餓死嗎?” 我想我說的話一定讓他想起了下令停掉的那我的銀行卡這件事。我看到他眉間抽動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想他大概以為停掉卡以后,沒有能力的廢物兒子就會走投無路的回家。但事實沒有,他的計劃失敗了,我在這次與他的對抗中取得了微弱的勝利。 “挺好的。”我爸說,“你愿意出來體驗一下社會生活,爸爸很欣慰?!?/br> 他上下掃視我:“你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比你以前正常許多?!?/br> 他的話如同針尖,狠狠刺了我一下。 我被戳中了痛點,一個早就大方袒露在空氣中的,我以為早就不會再痛了的痛點。 雨水打在地上濺起來,運動褲褲腳濕了,黏在我腳腕子上,冰涼又難受。 短裙、短褲、連衣裙都不會這么難受。 我想。 我選錯衣服了。 至少今天,我選錯了。 見我沉默,我爸又開口了。 “你應該去看看你mama的,她很想你。” “我該怎么去看呢?”我聲音尖銳、急促,很是刺耳,“是‘正?!娜??還是‘不正?!娜ツ兀俊?/br> 我爸沒有說話,兩個傘之間,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 “哦我知道了。”我諷刺的笑笑,“是‘不正?!娜グ桑驗槿ヒ姟徽!娜耍偷谩徽!娜ヒ姲?。” “墨珩!”我爸沉聲打斷我的話語。他語氣咬得很重,像我做錯了什么事,或者他覺得我做錯了什么事。 他被我激怒了。 我想。 因為他平時根本不屑叫我的名字。 我安靜下來,平和的看著他。 他其實也沒看起來那么好,發(fā)根露出斑白,該補色了。 老爸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神態(tài),他視線左移,稍稍掃過鐘林云。 “這位是……” “朋友?!?/br> 我搶在鐘林云前面回答,他瞥我一眼,把“合租對象”的“合”音吞了下去。 我爸的神色放松了些,準確說是輕視了許多。 他向來是看不起我的交友圈的,他總認為我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只會把我?guī)肫缤荆覒撨h離他們,和他的合作對象的兒女——他口中所謂的“精英群體”交往。 鐘林云靠外側(cè)的右邊袖子被雨水打濕了,他早早就把袖口撩上去,露出纏著繃帶的小臂。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我爸的視線在潮濕的繃帶上掃過,連帶著白色紋路下面崎嶇的疤痕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紋身。 他再看向我時,視線里帶上了明顯的不贊同。 “我早就跟你說過,要謹慎選擇交友圈……” “爸?!蔽掖驍嗨?/br>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打斷他,我平時并不是這樣的人,我對我父親有著陰影般的畏懼,在他面前我就是遇到危險的烏龜,撒哈拉沙漠的鴕鳥,除了埋頭啥都不會。 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讓他說下去,我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會很難聽,我不想讓鐘林云聽到這些話,我不想讓他鄙夷的,用他所謂的“精英思維”,無腦的批判鐘林云。 我看著他,有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勇氣。 這是我在雨里走了大半個小時,付出一雙運動鞋代價接回來的人。 不是誰拿來用作批判我的素材。 我的右手抬起,重新搭在鐘林云的臂彎上。 “爸,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說的‘朋友’,就是真的‘朋友’了吧。”我笑起來,那種虛假又隱晦的笑容。 我爸不說話,面色沉沉,不悅的看著我攀在黑色外套上的手指。 我貼過去,整個人半吊在鐘林云身上,語氣吊兒郎當?shù)?,很是不安分?/br> “我們年輕人這個圈子里呢,朋友有很多耍法……舉個例子,‘男朋友’可以叫‘朋友’,‘炮友’也可.......” “墨珩!”我爸厲聲喝道,“別一副難看的不入流樣子!”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傘上的水滴隨著手抖個不停,看起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正常一點!”他咬字沉重,“丟人!” 我的嘴角一點點下撇,直至弧度消失。 我的手往下滑,從鐘林云的外套上一直往下。這是因為我在蓄力,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很花費力氣,連同抬手的力氣一并抽走,甚至讓我無法維持佯裝的無所謂姿態(tài)。 我的手緩緩下滑,指尖擦過鐘林云的外套,勾下幾滴水珠。 這么摔下來,打到大腿外側(cè),應該也是會有些疼的。 我無厘頭的想。 你看,這個學名為我父親的生物,總是能準確打在我的傷口上。 我吸兩口氣,相像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鐘林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攥在掌心。 我不知他為何忽然這么做,可能是為了配合我剛才的說辭。 他的掌心很熱,透著能將雨夜寒氣趨盡的熱氣。 我冰冷的手指被他的溫度感染,僵死的心臟也逐漸開始跳動。 我爸看著我們黏連的雙手,眉頭皺起,滿臉的不贊同。 “我就是不正常啊?!蔽姨а郏蛔忠痪涞恼f,“我沒有一個正常的媽,沒有一個正常的爹,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在畸形環(huán)境中被當成女孩養(yǎng)大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