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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他世家,女出嫁定少不得「納采」、「問名」、「納吉」、「納征」、 「請期」、「親迎」等一番繁瑣儀禮;然而阮家本就多狂士,不囿繁文縟節(jié)。說 是婚禮,某種意義上反倒更類琴會。 伴隨悅耳絲竹,婚宴無波無折,順利進行,可謂是賓主盡歡。事實上,在場 的江湖好漢們誰不清楚——除開小部分師長親友,若非今時,自己中的哪個能有 機會見識阮家仙子的絕世琴藝?又有哪個能有資格被當(dāng)今地榜第一的大宗師親手 敬一杯水酒?自不會有不長眼的來討沒趣。 夜色漸深,筵席也接近了尾聲。一位位賓客相繼離開,喧囂散去,潮聲入耳, 阮府重又恢復(fù)了平日的幽靜。 倒提酒壇,將最后一滴酒液灌入喉中,如今已然外景巔峰的「青蓮公子」流 蘇晃晃悠悠站起,長笑離座,擊劍而歌: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注8 )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他的背后,身著藕色衣裙、名為「穆云樂」的少女匆匆跟了上去,口中仍喃 喃地重復(fù)著自家?guī)煾傅脑娋?,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 阮玉書所居的院落內(nèi),處處紅燭搖曳。 撩起畫簾,孟奇的腳步突然一頓,目光被那道端坐于床沿的冷艷身影徹底吸 引。 十年過去,小吃貨的容顏依舊還是二十來歲的模樣,飄渺脫俗,但眉宇間眼 神里的稚嫩已然消失。身為地榜前十、邁過第三層天梯的大宗師,她理所當(dāng)然地 成為了家族核心,開始接手原先由祖父和父親處理的種種事務(wù),不再是那個只想 著美食和樂曲的天真少女。 在孟奇的印象里,她總偏愛一襲素色衣裙,淡雅自然,清新出塵??山裉斓?/br> 她卻截然不同:紅色婚裙出自瑯琊名匠之手,量體定制,艷而不俗;發(fā)髻挽起, 斜斜插著由東海深處的金色珊瑚打磨而成的蟠龍釵,盡顯世家女的凌人貴氣, 有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別樣魅力。 咦……回想之前小吃貨美目中異彩漣漣的模樣,難道一向黑衣勁裝的我今天 在她眼里也是如此?一想到這里,孟奇不禁有些竊喜,心底暗自得意。 慢悠悠走進房間,憊懶地坐到了阮玉書身邊,他環(huán)顧四周,語帶感慨: 「……說起來,這十年來我們一起閱遍天下勝景,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見 到玉書你的閨房?!?/br> 「白水仙府」時,孟奇曾施展「變天擊地大法」,在心靈世界里目睹了小吃 貨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的可愛姿態(tài),而眼前臥房的格局與當(dāng)時所見幾無二致。羅 幕低垂,床榻上的被褥被鋪得整整齊齊,大紅為底,繡著鴛鴦交頸的喜慶圖案, 顯然是為今日特別訂做。懸有透明琉璃鏡的梳妝臺靠在床邊,干凈樸素,完全看 不出它的主人便是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阮家仙子。 房間另一側(cè)、面向瑯?gòu)滞さ姆较蚴且粡堊咸辞賻?,棲鳳琴正置于其上。不遠 處的柜子里擺放著林林總總幾十卷書冊琴譜,數(shù)個玉石擺件,還有座由花梨木雕 刻而成的百寶架。最引人注目的是,架上陳列的并非珍玩花尊,而是一個個精巧 食碟,各色珍饈美饌在陣法的固定下保持著最適宜品嘗的狀態(tài),甚至仿佛能看到 那蒸騰而起的熱氣。 裊裊輕煙自窗邊桌角的銅爐里升起,送來香霧縈懷,書桌中央則立著五六個 顏色各異的小瓶。好奇走上前去,孟奇拿起一個白玉瓷瓶小心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似 乎盛著某種透明的液體,散發(fā)出淡雅芬芳,卻又不同于他所見過的任何藥散花露。 看出了他的疑惑,阮玉書的臉頰上不由浮起了一抹紅暈,偏過腦袋,望向窗外, 一邊輕聲開口道: 「這是……家里給我們準(zhǔn)備的……」 ??!孟奇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家族中,洞房之夜自有侍女備好各色閨中用品以供所需,小吃貨身為阮家 女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若在等級觀念濃厚的世家門閥如神都趙家等,甚至還會有 專門的有陪嫁丫鬟輔助新婚夫妻享房中之趣。這些事情孟奇早有耳聞,但親身碰 上時還是難免對不上號。 「何須這些東西,那是他們不知道我的技術(shù)?!顾俸僖恍ΓZ氣中盡顯自 信。 「確實?!谷钣駮J(rèn)真地點了點頭,「可憐我家長輩又怎想象得到,名滿天 下的狂刀蘇大俠,實際上竟是個精擅素女道雙修秘法的花和尚,唔……」 話未說完,她的唇瓣已被孟奇一口含住?!高磉怼孤曋?,男人靈巧的舌頭撬 開牙關(guān),肆意攪動,追逐著那段柔軟的丁香。與此同時,孟奇一手自前襟探下, 在那對盈盈一握的彈軟乳峰處微微打轉(zhuǎn),一手伸向了她的背后,試圖拉開系帶, 解下婚裙。 然而大概是嫁衣的形制與平素衣物不同,摸索了好久,他依舊不得其門而入。 沒好氣地把孟奇作怪的手推開,雖然臉泛紅暈,阮玉書的語氣依舊清清冷冷,又 帶著幾分揶揄: 「奇怪,有人剛才還自夸技術(shù)了得,怎么現(xiàn)在連一件衣服都解不開?」 早就習(xí)慣了她的調(diào)侃,孟奇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