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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原也是單人間,一張床。 宿原轉身看著他,面無表情問:“是誰說要跟我上床的?” 盛因明臉色爆紅:“你別一天到晚把這種事掛在嘴邊?!?/br> “我不僅掛在嘴邊,我還馬上去微博發(fā)個帖,怎么樣,Trigger?” 盛因明恨不得給他一拳。 他有時候還挺分裂。 喜歡宿原是喜歡,但喜歡之外,又總被他氣,只能自己生悶氣。 喜歡是個背景圖層,有時候,也會在上面涂上厭煩、生氣、無語、難受。背景圖層在PS里是鎖定的,無法修改,橡皮擦去畫筆痕跡,每天零點,喜歡就又還原了。 ——但今天盛因明不太想還原。 本來就冷,凍得難受,還得和他說些有的沒的,煩死了,他干脆看著宿原冷冷說:“那你去啊,去說我們倆上過床。怕人不信就把你裸|照貼上去,去啊,不去是狗?” 宿原沒想到大半夜的這個人性格大變,還挺牙尖嘴利。他氣笑了,失眠本來頭疼得不行,看到他一直張合不停的嘴,怎么那么招惹人呢,他朝盛因明跨了一步。 盛因明:“……” 后退一步。 再跨一步。 后退一步。 退無可退,又被逼到了墻角。盛因明強撐著逼視他,聲音卻依然鎮(zhèn)定發(fā)冷:“別過來?!?/br> “怎么,我再過來你要報警?” 盛因明:“……” 媽的,少說兩句吧你。 宿原冷笑:“你以為我沒有裸|照嗎?Trigger你太天真了,那天喝酒的不是我,是你?!?/br> 盛因明腦子轟然炸開。 他理智上相信宿原不可能真有照片,就算有,宿原他媽的也不可能拿照片干點什么事。但是話趕話的說到了這種份上,他嘴唇在發(fā)抖,眼睛里水光閃閃:“你想做什么?” 宿原心情不錯地拍了拍他臉頰:“跟我睡,說幾遍?” “……” 盛因明屈辱地被他拉出房間,房門在背后合上,都是心滴血的聲音。 進到宿原的房間里,右手邊就是很大一扇衣柜,床頭柜上擺了整整三盆多rou,都十分鮮嫩可愛。房間里中央空調(diào)工作沒有問題,十分溫暖,盛因明不知不覺舒服地嘆了口氣。 宿原在床邊坐下,拍了下自己旁邊的位置:“衣服脫了?!?/br> 盛因明瞪他一眼:“有病你?!彼磺椴辉该摰粲鸾q外套,整齊疊好放到小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一下鉆進被子里。被窩里更溫暖,是宿原的體溫。 盛因明只穿了件寬松的睡衣,一鉆進被窩里,就感覺到腰上一片敏感的軟rou被一雙手握住了。 盛因明悶哼一聲,在被子底下抓住那雙手,警告道:“別弄我。撒手。” “……”宿原抓住他的手指,強硬地鉆進指縫里扣住:“躺在我床上了嘴巴還這么硬,Trigger?!?/br> 盛因明都要崩潰了:“你睡不睡?” “睡不著?!彼拊f,“我想你也睡不著?!?/br> 盛因明:“……” 盛因明手使不上力,宿原握太緊,他沒辦法脫開,只好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睡了。 還沒閉眼三十秒,就感覺被人翻了個身,直接抱進了懷里。他個子高,但是瘦,整體來說體型比宿原小,“抱進懷里”這種說法也是可以的。有人的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骨頭很硬,有些硌人。 他不舒服地稍微動了下腦袋,懶得跟宿原理論了,繼續(xù)閉眼。 宿原在背后幽幽問:“用的什么洗發(fā)水,好香。” 盛因明:“……” 閉嘴,睡了。 宿原把人抱在懷里,也沒有動手動腳。聞到某種清澈的橙花香味,簡單純粹,他也閉上了眼睛,感覺那種如影隨形的失眠疼痛在淺淺的香味里被減淡,再減淡。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再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盛因明仍然維持著昨晚的睡姿,手放在胸前,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宿原的手卻放在他的肚子上,一動不動。 盛因明小心地掰開那只手,忽然聽見宿原在背后冷不丁開口了:“你空調(diào)修不好了。” 盛因明聲音是剛睡醒的低啞,有點懵:“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說的,以后我們倆一個房間?!彼拊曇舻?,帶點晨起的沙,“雙C培養(yǎng)感情,TS的傳統(tǒng)?!?/br> “我怎么不知道?” 宿原冷淡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這是隊長今天早上決定的?!?/br> 盛因明不想理他,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回自己房間。卻被床上宿原拉住了手指。宿原說:“空調(diào)不會修。今晚自覺過來睡,就這樣?!?/br> 盛因明信他才見鬼。 打開宿原房門,旁邊一扇門也在同時打開,對上郝樂困倦的臉。 郝樂看了眼盛因明身后的房門,有點玄幻,又回頭看了下自己的房門。 沒睡錯,那是誰睡錯了? 他試探地看向盛因明,有點拘謹:“盛哥。” 盛因明鎮(zhèn)定地對他點點頭,自顧自擰開自己的房門去洗漱。 郝樂:“……” 等一下,到底誰睡錯了啊???他仰頭望了眼盛因明的房間,又探頭回去看隊長的房間。隊長垮著張批臉,撩起眼皮,語氣很差,一貫的起床氣:“看什么?!?/br> 郝樂:“#%#!@沒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