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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瀾重新坐了回去。 沈念筠差點當(dāng)場被感動哭了。 她要收回剛才說的那些夸贊的話,以后她哥這樣的人她也不要嫁了。 表上的時針分與針交疊,秒針又走半圈,樓梯口方向總算聽見服務(wù)生喊蔚先生的聲音。 沈念筠一副要赴刑場的表情,端著杯子看向了窗外,以用行動來向這位蔚二少表達(dá)自己對這份婚事的抗拒。 倒是沈聽瀾面無表情地抬了頭,朝那服務(wù)生身后淡淡地看去一眼。 他對蔚羌沒有印象,但和蔚羌的jiejie蔚笛打過交道。 這對姐弟也很有意思,jiejie精明能干,二十一歲那年就攬下了重活,接替并坐穩(wěn)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弟弟卻一事無成,對所有的家族企業(yè)都不上心,整日到處亂跑,仗著頭頂jiejie堪比男兒,便游手好閑博了滿身的爛名頭。 沈聽瀾對蔚羌的了解只停留在蔚笛說的那句“不聽話,玩心大”。 因此,在看清服務(wù)生身后的青年時,他詫異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甚至一直等人走到了面前,都沒有先一步收回視線。 蔚羌也似乎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多出來的這人是誰,笑吟吟地在桌邊站定,喚道:“沈先生?” 沈念筠聽見令人舒服的干凈嗓音,也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望向聲源。 傳聞好像又不那么可信了。 她朋友信誓旦旦地告訴她,蔚家二少不愿在人前露面,一是怕流言蜚語,二是終日縱欲面容虛浮長相一般,三是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了各式各樣的女人身上,沒空也沒精力與人交談。 但面前這個年輕人衣著得體,分明風(fēng)度翩翩,還偏偏生了一雙似是會說話的桃花眼,表情溫柔隨和,壓根沒有縱欲過度的虛樣。 “不好意思,沈小姐?!币娚蚰铙揶D(zhuǎn)了頭,蔚羌抱歉地沖她笑了一下,“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br> 沈念筠嘴還沒張,臉先紅了,“沒……沒關(guān)系,我們也剛到?!?/br> 怎么和聽來的不太一樣! 她藏在桌布底下的手攥了攥,心說可不能被外表所迷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名媛肯定也不知道自己親哥一表人才,但實際上是個無藥可救的工作狂。 蔚羌搬走了一個椅子,坐在對面的中間位上。他絲毫沒有計較頭一回見面就帶了個家屬,反而理所當(dāng)然地將菜單遞往對面,“這家餐廳的廚師是我朋友,他是從國外進修回來的,做的牛排和甜點味道非常不錯,沈小姐和沈先生要是有興趣,可以點一份嘗嘗看?!?/br> 她還在一旁做心里斗爭,渾渾噩噩地要去接菜單,一旁卻先一步伸出了一雙手,把菜單給拿走了。 沈聽瀾垂著頭,眼睫卻遮不住那雙眼睛里蘊含的鋒利。 沈念筠覺得不愧是她哥,看個菜單都看出了一種檢閱文件的認(rèn)真嚴(yán)肅感。 可是…… “哥……你不開會啦?” 沈念筠說完這話,就看她哥握著菜單的手一頓,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 蔚羌含著笑看向沈聽瀾,“沈先生平常工作這么忙?” 沈聽瀾又轉(zhuǎn)回頭去,動了動唇,“不忙。會議推到明天了,蔚先生不介意我吃完飯再離開吧?” 話都這么說了,難不成還能回句“介意”?蔚羌嘴角微微上挑,“能請沈先生吃飯,是我的榮幸?!?/br> 沈聽瀾合上菜單,略過了自家meimei,重新遞回蔚羌面前。 蔚羌伸手接過。 見那雙眸中略見不解,沈聽瀾不慌不忙地再次開了口:“不過我頭一次來這里,既然蔚先生朋友坐鎮(zhèn),那蔚先生也一定對這家店的餐飲有所了解,不知讓蔚先生替我點餐會不會麻煩?” 他一口一個蔚先生,說著也不嫌煩。 “當(dāng)然不會。”蔚羌這才抹去了那點疑惑,稍彎的眼角間夾著點粼粼水色。 菜單輕顫,下方兩人的指尖不經(jīng)意碰了一下。 蔚羌仿若未覺,邊收目光邊笑著添道:“只是怕不合沈先生胃口?!?/br> 沈聽瀾收手坐正,端著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我不挑食,蔚先生不用擔(dān)心?!?/br> 杯底輕輕扣在桌面上,他又側(cè)過頭睨了眼自己的meimei,淡聲說:“我很久沒有和meimei吃一頓飯,還要謝謝蔚先生能給我提供這次機會?!?/br> 沈念筠聽得兩眼淚汪汪,她就說她哥放心不下她,特地留下來陪她吃完這頓飯。 她又感動了。 果然,以后還是要嫁她哥這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后來的沈念筠:有火嗎?我要燒掉我之前說過的話。 第2章 都使勁兒裝 等餐上桌的過程總是無比漫長,對認(rèn)識的人如此,對不熟的人只會更甚。 何況沈念筠還有一點尷尬。 她還記著她哥要她給人道歉的話,但桌上氣氛怪異,她一時也不知怎么開這個頭。 她求助地望向她哥,她哥卻像口渴了一樣,把先前那杯沒怎么動過的水端著一口接一口的喝,目光放空也不知盯去了哪個角落,就是接收不到她的暗示。 她都想掏出手機去群里向小姐妹求助了,但餐桌禮儀卻阻止了她。 她壯著膽子,閉著眼用鞋尖在桌下踢了她哥一腳。 蔚羌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不失禮貌地微笑:“怎么了,沈小姐?” 沈念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