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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面她都這種表情,跟戴了個不會變的面具似的。 蔚羌沖她一點頭,禮貌喊了聲“林小姐”。 林若看了眼草地上的貓,自然而然說起自己meimei養(yǎng)了一只布偶,她也很喜歡小動物,經(jīng)常在空閑的時候會去meimei家里逗貓。 她略帶羨慕地看了眼正趴在蔚羌凳子旁瞇眼小憩的小白貓,“您的這只可以帶出門,我meimei家里的那只每次戴上牽引繩都會賴在地上不起來?!?/br> 蔚羌嗯一聲:“它很聽話。” 就是有一點,要是半夜醒來他總能看見一雙發(fā)亮的眼睛在床頭盯著自己。 在家里這樣,在賓館還是這樣。 這是一只很聰明又沒有安全感的貓,也許被繩子牽著才能讓它知道自己不會被遺棄,放在同類中來看是挺稀奇的一件事。 雪球剛到家時瘦巴巴的,現(xiàn)在被蔚羌養(yǎng)了一段時間胖了一圈,一雙藍眼睛如稀有寶石,整體漂亮又高貴。它似是嫌身上沾了灰塵,正優(yōu)雅地探著粉色的舌頭,給自己慢慢舔毛。 林若看著心里癢,她伸出手,雪球有所感應似的抖了抖耳朵,蔚羌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別碰?!?/br> 他沒來得及收力氣,用的勁不小,林若只感覺被攥住的地方有點疼。 “抱歉?!蔽登家惨庾R到了這點,他放緩語氣,解釋道:“它不給人摸,所以我攔得有些急了。” 林若訕訕地蜷起指尖:“沒關系?!?/br> 庾裕對感情依舊拿捏得不太穩(wěn),這個問題從試鏡時就能看出來。姜導喊了好幾次咔,現(xiàn)在急躁地拉著兩人去樹下講戲了。 從臨時化妝車上被簇擁著下來的唐景曜一眼就看見了蔚羌,他帶著一身江湖行頭挪了過來,直接霸占了原來屬于姜導的位置,神秘兮兮地湊到蔚羌耳邊說起了悄悄話:“我中午買了個新游戲,雙人合作拆炸彈,賊有意思?!?/br> 蔚羌看見他就仿佛看見了另一個榮奕,好笑道:“你中午不休息還有功夫逛游戲商城?” “不是我吹,”唐景曜豎起拇指指向自己,“只要我上場NG就不會超過三次,我可是人送稱號‘江湖不過三’,所以總能擠出來時間偷玩兒?!?/br> 看他得意的樣,要不是知道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蔚羌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為了擠出時間玩游戲所以才努力一遍過了。 唐景曜擠眉弄眼:“今晚你有空嗎?” 蔚羌頓時明白了他的潛臺詞,“晚上找我玩?” “對!” “行,我下午去買了一些零食,正好分你一點?!?/br> “噓!這話不能給我助理聽到?!碧凭瓣拙璧鼗仡^看了眼正在和化妝師比劃的助理,見對方視線不在自己身上這才放心地重新回過頭,拉著臉訴苦:“你買的奶茶他就只給我喝了一口,要是讓他知道我還吃你零食的話,那我以后中午就只能吃齋了?!?/br> “被管得這么慘?”蔚羌沒忍住笑出聲:“那我這兒可是有你的把柄了。” 一吃就胖的體質(zhì)他也不想要,唐景曜淚目:“我都這么瘦了,多吃兩口沒什么的?!?/br> “沒看出來?!?/br> “那是我骨架大?!?/br> “有我大嗎?” “差不多差不多?!?/br> 那邊姜導拿著喇叭喊唐景曜過去,讓他給庾裕做示范。 唐景曜屁股從椅子上抬起來,剛要和蔚羌依依惜別,旁邊的一聲短促驚叫卻打斷了他的話。 蔚羌也被嚇一跳,余光看見老老實實趴著的雪球突然原地跳起,繩子繃得險些從他手中掙開。 蔚羌下意識拽著繩子將還在掙扎不斷的雪球擋在身后,皺著眉看向跌坐在地上捂著手的林若。 一時的動靜吸引了現(xiàn)場的所有人,姜導他們都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林若手腕上冒出的血珠,黑著臉問怎么回事。 醫(yī)護組的工作人員帶著醫(yī)療箱趕來,模樣很是緊張:“被抓了?傷口深不深?” 林若的小助理和林若關系一直很好,據(jù)說是林若還未有名氣時就成了粉絲,畢業(yè)后好不容易從應聘助理的人中脫穎而出有了守在偶像身旁的機會,此時自然心疼得要命,著急地去問兩位導演:“待會兒的戲能推一下嗎?我得帶她去醫(yī)院!” “我沒事的,這是家貓,碘酒處理一下傷口就可以了?!绷秩舭堰€在淌血的手別到身后,很抱歉地面向蔚羌:“蔚先生,不是它的錯,我剛剛伸手理了一下鞋子,可能離它有些近了。” 雪球躲在他身后低聲嗚嗚著,不知是被圍攏過來的人群嚇到還是被林若驚擾了。蔚羌看了眼林若,眉蹙得又深了幾分,“貓不懂事,我送你去醫(yī)院。” 林若臉色微白,笑著搖搖頭:“真的不用,我meimei家的貓也抓過我。大家別圍在這里了,我先和我助理去處理一下。這點傷古裝的袖子長一遮就能遮住,不會耽誤后面的拍戲進度?!?/br> 醫(yī)護人員帶著她往車上去,副導吆喝著大嗓門:“都回各自工作崗位上,十分鐘后開始下一場!” 見沒什么大事,導演又催了,聚攏的人群漸漸又散了開來。 唐景曜拍了拍蔚羌的肩,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別內(nèi)疚,演員可是世界上最狡詐的人群之一。而且大伙都心里有底,不會對你有什么看法的?!?/br> 蔚羌倒是不在意什么看法不看法的,要是在意這些就不可能背負負面評價這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