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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羌聞聲抬頭,思考了不到一秒時間,沒有搖頭也沒有點(diǎn)頭:“我們住得很近。” “難怪?!焙讯嗫戳怂麄儍裳?,“沈總也住在柏江花園?” 沈聽瀾淡笑著道:“是鄰居。” 相鄰不到半張床的居民,這詞拆開來解釋也沒什么問題。 胡友點(diǎn)點(diǎn)頭,又把話題掰回蔚羌身上,看著他問:“之前聽你姐說你還沒有女朋友,現(xiàn)在也沒找的打算?” “啊。有在交往的對象了?!蔽登疾恍枰俗穯?,就自覺地趕著補(bǔ)充說:“已經(jīng)在同居了?!?/br> 胡友很驚訝:“哎?怎么一點(diǎn)消息都沒透出來啊,那感情好啊,是不是你姐這喜酒吃完就輪到吃你的了?” 蔚羌瞥了沈聽瀾一眼,很快又收了目光,像不經(jīng)意間一帶而過。他笑瞇瞇地回答:“或許哦?!?/br> 一旁有人八卦上了頭,看沈聽瀾一直沉默不語,便想要調(diào)動他的氣氛,趁機(jī)問道:“沈總呢?” “叫我的名字就好?!鄙蚵牉戨S和一應(yīng),知道他是在問和胡友一樣的問題,清晰回道:“有交往的對象,目前正在同居?!?/br> 這完全照搬的試卷答案聽得蔚羌差點(diǎn)咬到舌頭。他開口說沒什么特殊的感覺,但聽沈聽瀾說反倒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先后兩個答案毫無間隔,是個帶腦子的隨便一聯(lián)想就能猜到他們說的就是彼此好吧!雖然他毫不介意就此公開,但是……還是會很不好意思! 蔚羌不可控地害羞了,但他知道現(xiàn)在人多眼雜,只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發(fā)熱的耳垂,繼而接著嘗他還沒嘗出的茶味。 可能胡友就真是鋼筋直,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表情比剛才更要吃驚:“好事啊。男人三十而立,你現(xiàn)在也站穩(wěn)了,有一個人成家陪伴是多棒的事情!我原來覺得這輩子結(jié)不結(jié)婚也就那樣,一個人也能照樣過,但有了我老婆后才明白,生命里有那么點(diǎn)東西是必不可缺的,人啊還是兩個人在一塊兒才叫生活,一個人那就只能叫活。你倆啊都得珍惜女朋友,在這世上能遇到認(rèn)識就是一種不得了的緣分了?!?/br> 沈聽瀾低低應(yīng)和:“說得對?!?/br> 蔚羌一聽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就牙癢癢,那細(xì)微過電的感覺順著一口溫茶從喉嚨進(jìn)入,一路帶著心也跟著酥了一下。沈聽瀾有說什么讓人受不住的話嗎?并沒有。但他卻知道,這簡單三個字的背后全是和他相關(guān)。 “一杯喝完了,我們該回去了。我的朋友還在那邊等著,晾他太久不好?!蔽登寂e了舉杯子,里面只剩下一片翠綠的茶葉。 胡友張了張嘴:“啊?你們不是來這里和我們一塊兒吃飯的嗎?你走了總得把沈聽瀾給留下吧,我和他聊得正起勁呢?!?/br> 這哪里起勁了?蔚羌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篤定道:“不行,我和他是一起來的,當(dāng)然也得一起走。再說他本來位置就不在這,沒聊完的下次有機(jī)會再說?!?/br> 胡友只好松口:“那留個聯(lián)系方式?下次想吃火鍋給我發(fā)短信?!?/br> 沈聽瀾下意識掏向口袋,他的名片向來是放在胸前的位置。但手指剛觸到衣料,卻又自然地垂到一邊,動著唇報了一串?dāng)?shù)字,后說:“沈聽瀾,三點(diǎn)水的沈,聽風(fēng)觀瀾的聽瀾?!?/br> 胡友高興輸進(jìn)聯(lián)系人名單里,隨手給他撥了個電話,也道:“胡友,古月胡,朋友的友?!?/br> 等兩人交換完聯(lián)系方式,蔚羌就拉著人揮手離開了。 榮奕嗑完一盤瓜子,不知從哪里又摸了一把,一邊刷手機(jī)一邊堆殼山。余光瞄到旁邊有人坐下,轉(zhuǎn)頭一瞧,納悶道:“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帶他去位置上嗎?” 蔚羌哼哼了半天也沒哼出個所以,頭頂猝不及防地被摸了一把。他本來以為是沈聽瀾下的手,沒想到一回頭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阿姨!”榮奕瓜子一丟,放下手機(jī)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哎,小奕。”蔚mama拍拍他的肩,視線越過蔚羌,落在他旁邊正站起來的沈聽瀾身上,“小沈也來了?” 沈聽瀾頷首:“伯母好。” 蔚mama今天心情特棒,臉上的妝讓她仿佛年輕了十歲。她和沈聽瀾隨便說了兩句,又開始數(shù)落起蔚羌來了:“不去陪文昊,在這坐著取暖呢?” “我不得在里面招待客人啊?”蔚羌嘀咕著,他姐還不能露面,所以他才時不時轉(zhuǎn)一圈和別人談上幾句。 蔚mama沒聽清,只說:“吃完飯別直接走了,下午回家一趟。” “下午還有什么安排?”他姐也不搞那種鬧洞房的惡俗,在座的都是大忙人,中午聚完也就散了。 “文昊得來家里改口,你也在一旁看著,以后他和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br> 蔚羌點(diǎn)頭答應(yīng),“知道了?!?/br> 蔚mama滿意了,又交代他好好招待沈聽瀾和榮奕,這才轉(zhuǎn)身朝里走去。 等人離去,蔚羌緩緩地長呼一口氣。 他姐并沒有把他和沈聽瀾的事告訴他媽,雖然這點(diǎn)他能信得過,但免不了心中忐忑。 “我在門口和你姐夫打過招呼了。”沈聽瀾突然道。 “嗯?”蔚羌不明白他想說什么。 “你不是喜歡他的婚服嗎?我向他要了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可以請同一位設(shè)計(jì)師來做。”沈聽瀾頓了頓,掩飾什么一般拿過水壺,抬手替兩人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