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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琛頓了下,解釋道:“小家伙打翻了我放在茶幾上的熱牛奶,只能給它洗洗了?!?/br> “哦?!标憫淹艘宦?,沒再說什么,趿拉著拖鞋往飯廳去了。 他的情緒仿佛一時之間完全收攏,再也沒漏出那令人可恥可惡的癡纏和依賴。 余琛倒有些不習慣,但是看陸懷亭這般放手,他又舒了一口氣,繼續(xù)動手給小愛吹濕漉漉的身子。 陸懷亭走到飯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留著的三菜一湯,放在保溫箱里還guntang著,他動手將菜都拿出來,余琛做菜手藝實在不怎么樣,一點也不好吃,只是他吃在嘴里沒舍得吐出來。 大概余琛也不怎么試他自己做的菜,陸懷亭默默地想。 余琛抱著吹干的小狗走出來,喊了聲陸懷亭,“怎么樣?我今天特地問了家里的保姆做出來的菜?!?/br> 陸懷亭把心里的吐槽咽下去,笑了笑說道:“很好吃?!?/br> “真的嗎?”余琛做菜從來不嘗,炒完了就裝盤,這幾天他做完飯就出去辦事了,也就沒有嘗過自己做的東西。 陸懷亭乖巧點頭:“嗯。” 余琛自己拿筷子嘗了一口,“……” 什么東西。他一口吐出來,瞪了陸懷亭一眼,“這能吃嗎?” 陸懷亭抿了抿唇,“只是咸了一點,還可以?!?/br> 余琛皺眉,“別吃了,我給你點外賣,都倒了吧。” 陸懷亭一向聽他的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見他停下筷子,余琛又道:“放桌上,我來收拾。” 陸懷亭沒說話,拿紙巾擦擦嘴,起身坐到沙發(fā)上去了。 余琛這幾天都在照顧他,知道他待會兒坐在沙發(fā)上就會犯困,也許是在醫(yī)院的那段時間他幾乎睡不好,所以這段松懈下來的時間總是暈沉沉的。 “你看會兒電視,別睡覺,待會兒我讓人送的牛腩煲就來了?!庇噼√嵝阉痪洹?/br> 陸懷亭點了下頭,把電視打開,余琛讓兩只小家伙去沙發(fā)上陪他,自己進了廚房洗碗,心里想著要買臺洗碗機,每天都動手洗碗實在是太麻煩。 結果等他忙完了出來一看,電視里在放小豬佩奇,陸懷亭抱著小貓正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 “……”余琛蹙著眉頭繞到沙發(fā)前看他,見他往前一栽歪進沙發(fā)里時,終于忍無可忍地把人弄醒了——他用力捏了一把陸懷亭的臉頰。 陸懷亭猛然驚醒,臉頰上的痛意讓他眼角泛淚,睜眼看到是余琛在捏他,他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小聲問道:“外賣不是還沒到嗎?” “別睡太多了,晚上還睡不睡了?”余琛語氣沉悶道,他覺得陸懷亭這狀況不對,但是又不知道拿他怎么辦。 這幾天他還能照顧一下,以后呢? 陸懷亭搖搖頭,“困,不會睡不著。” “吃了再睡?!庇噼】戳搜凼謾C,酒店的人剛給他發(fā)了消息說到了樓下。 陸懷亭老實點頭,“嗯,對了,你什么時候……走???” 空氣中飄著一股茉莉香,是陸mama種在家里的幾盆茉莉花開了苞,早晨余琛剛給噴過水。 余琛輕聲道:“后天吧,她要去試婚紗。” 陸懷亭“哦”了一聲,“那你也要試婚服了啊,真好。” 余琛含糊地應了一聲,“你以后也要試的?!?/br> 陸懷亭聞言愣了一下,笑道:“也許吧。” “你在王總推薦的那個公司好好干,我聽他說干得好了還可以外派去發(fā)達國家干領導層?!庇噼⊥蝗惶崃艘痪?。 陸懷亭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fā)顫,他不明白余琛為什么要提這個。 外派嗎?是想他離他遠點嗎? 不過外派是沒機會了,陸懷亭想,有機會去別的城市找個工作吧,在這里不會再有人要他了。 “嗯?!?/br> 余琛顯然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又說道:“以后你有難處可以來找我的,我一定會幫?!?/br> “嗯?!标憫淹?,“那你結婚會請我去嗎?我聽說有錢人結婚都在很大很漂亮的別墅里呢?!?/br> 余琛猝不及防卡了殼,半晌冒出兩個字,“……不會?!?/br> 陸懷亭看著他,淺淺笑了一下,“那真可惜,我還沒見過你家的大別墅呢?!?/br> 余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看著陸懷亭濕漉漉的眼睛,總覺得這人要哭了,但是他還在笑,并沒有失態(tài),也沒有歇斯底里,像是在閑談一般淡然處事。 “余琛,就這樣吧,我覺得你說不做朋友也挺好的?!标憫淹は肓讼?,說了一句。 余琛怔怔地看著他,“你……” 門鈴突然響了,陸懷亭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我去開門?!闭f著穿上拖鞋就去門口了。 余琛那剩下的半句話卻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你愿意放下了? 他不能問。 他比誰都清楚。 送來的牛腩煲很大一份,陸懷亭端到桌上,從廚房拿出兩幅碗筷,一人一幅,他招呼余琛道:“來吃飯。” 余琛便坐在他對面,“今天太陽不大,還有些風,你吃完飯要不要下去走走?” 陸懷亭咬了一口牛腩,搖搖頭。 余琛安靜下來,不再說什么。 陸懷亭很快便吃完飯,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回了房。他要回去睡覺,仿佛要把醫(yī)院那陣子缺失的睡眠補回來,他最近總是昏昏沉沉得提不起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