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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甘情愿自己的世界只有你?!庇噼≥p輕揉了揉陸懷亭的后頸,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 年少時他大約從未想過未來有一天他會因?yàn)殛憫淹ざ艞壱磺?,他總是朝著目?biāo)往前走,朝著規(guī)劃不回頭,他何時回望過一眼站在后面安靜等待著他的那個人? 從年少等到如今,他怎么舍得。 陸懷亭怔愣地被他擁抱著,聽著他溫柔的話語,一時之間不能思考,只是睜大眼睛愣愣地望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余琛被他的眼淚砸懵,伸手就要替他擦,陸懷亭深吸一口氣,自己抬手擦掉眼淚,搖搖頭,將余琛抱著他的手輕輕推開,他試圖平靜了一會兒,才啞聲道:“我聽不懂?!鳖D了頓,他拿著菜,朝余琛說道:“你去休息吧,我做飯了?!?/br> 余琛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動,看著陸懷亭的背影,他這次沒有像過去一樣任由他逃避,而是徑直跟了上去,他不再開口說一些陸懷亭所謂聽不懂的話,他只是在廚房給陸懷亭打下手,招惹得陸懷亭手足無措,要他出去他說要留下來幫忙,讓他去洗澡他說單手不好洗,陸懷亭忍無可忍,將鍋蓋蓋上燜煮,自己跑去客廳燒水。 余琛默默跟到廚房門邊上,盯著陸懷亭瞧。 說話聽不懂,眼神總能看得懂吧。 第117章 第二天為了能跟陸懷亭一起去店里,余琛早晨五點(diǎn)就起來去廚房給陸懷亭做早餐——黃油煎吐司,兩個愛心荷包蛋,想要做玉米烙結(jié)果把手燙出一溜水泡。 陸懷亭從睡夢中驚醒,拉得緊密的窗簾遮掩住天光,他起身下床,心悸得難以平靜,撫摸著心口朝客廳走去。 油煙機(jī)的聲音呼呼啦啦,陸懷亭拔高聲音喊了一遍余琛,余琛正端著盤子走出廚房,一邊將盤子放到桌上一邊招呼陸懷亭,“洗臉了嗎?吃早飯了?!?/br> 陸懷亭看了一眼桌上的吐司和荷包蛋,想說些什么,余琛湊過來,吧唧一口先親在他臉上,笑道:“怎么傻乎乎的,是沒睡醒嗎?” 陸懷亭捂著被他親過的地方,搖了搖頭,怕他又親自己,他嘟囔一聲要去洗漱,轉(zhuǎn)身就往浴室鉆。 余琛微微揚(yáng)眉,輕聲笑道:“那你快點(diǎn)啊,我還打了豆?jié){。” “唔?!标憫淹?yīng)了一聲。 余琛跟著陸懷亭去上班,陸懷亭只能放棄公交,轉(zhuǎn)而開著他的車,畢竟余琛手還沒好,上班高峰期人擠人如果磕碰到哪里反而得不償失。 路上余琛找了幾個話題,陸懷亭支支吾吾應(yīng)聲,接不了幾句話就讓余琛沒話可說,興許是察覺到他沮喪的情緒,陸懷亭突然說道:“事情發(fā)生的有些突然,我到現(xiàn)在都沒怎么明白,是有人欺負(fù)你了嗎?董事長是被人挑撥離間才會這樣吧?” 余琛沒說話,看著他連側(cè)臉都顯出一絲不安,余琛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微發(fā)顫。 “如果還是在意我害你離婚的問題,我可以去求董事長,告訴他是我糾纏你,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你是他的親兒子,他只是缺一個臺階下?!标憫淹た粗?,余琛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聽見他那‘自以為是’為你好的一番話。 余琛生硬地打斷道:“好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有賣掉手里的股份,錢也足夠我生活,我入股你的店好不好?” 陸懷亭偏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確認(rèn)他的情緒,他有些不能理解,甚至是果斷拒絕道:“不好,你不應(yīng)該只做這種事情,你過去的人生目標(biāo)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像你這樣厲害的人也應(yīng)該繼續(xù)沿著那條人生軌跡走下去?!?/br> “那你認(rèn)為我的人生目標(biāo)是什么?”余琛順著他的話問道。 陸懷亭默了默,說道:“像從前那樣,站在高處,什么都做得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做到頂尖,能發(fā)揮自己的亮點(diǎn)?!?/br> 余琛反問道:“那你呢?你在我身邊看著我實(shí)現(xiàn)人生目標(biāo)嗎?” 陸懷亭頓了頓,笑了一下,說道:“我……我當(dāng)然是看著你的呀,可是我不能在你的身邊,你的身邊需要的是能夠給你更多幫助的人?!?/br> 周圍的風(fēng)景如倒影疾馳,陸懷亭的車速不算快,只是余琛覺得上不來氣,視線泛起花來。 他咳了兩聲,低聲道:“我曾經(jīng)這樣做過,最后的結(jié)論是我不能沒有你,你明白嗎?” 陸懷亭擔(dān)憂地瞥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尚可,便放心地說道:“這,這很好解決啊,我把我會的都教給陪著你的那個人就好啦。” 余琛深吸一口氣,沉默了許久,陸懷亭將車停好,見他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便下了車要去給他開車門,剛剛伸出一只手,余琛猛地把他拉回了車?yán)?,呼吸間急促的節(jié)奏讓陸懷亭輕微蹙眉,余琛的身體好像是不太對勁。 他逡巡著余琛的身體,試圖看出點(diǎn)什么來,可是對方只是捂著心口,沉著語調(diào)啞聲道:“我愛你,不能沒有你,和你會做什么,為我做了什么沒有關(guān)系。如果我只是為了合胃口的菜我可以去餐廳,為了睡得好我可以找醫(yī)生,為了生活舒適我可以請一堆保姆,那我為什么還需要你呢?” 陸懷亭怔愣了一會兒,小聲道:“對啊,所以你并不需要我呀?!?/br> 余琛被他這執(zhí)拗的觀點(diǎn)狠狠捶了一棍子,痛得他半天沒抓住陸懷亭的手,那人掙脫出去,一臉無辜地說道:“你看,你沒有靠近我的時候意氣風(fēng)發(fā),運(yùn)籌帷幄,什么事都能把控的很好,但是遇到我你的情緒好像會變得很奇怪……是因?yàn)槲姨珶┤肆藛幔窟@樣的話你離我遠(yuǎn)一些就會恢復(fù)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