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太黏我了怎么辦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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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我先下去了?!?/br> “等等,”黑色身影稍微側(cè)身,他滄桑語氣中含著細(xì)微哽咽,“這些年,難為你了?!?/br> “不為難?!笔⒂钛劭趄嚨貪駶?,他恨恨道,“只要能為她報仇,我做什么都值得。而且最難的那人明明是師叔你,哪怕心如滴血,您也得裝作若無其事?!?/br> “一切都會是值得的,你去吧。” …… 入冬了,別處山峰用靈力描繪出繽紛色彩,眷古峰卻落葉滿地,顯出幾分蕭索。 唐煙煙覺得這幾分蕭索剛剛好,冬天就該有冬天的樣子嘛。 坐在雪松下,唐煙煙品著茶,愜意地捻起糕點(diǎn),才吃兩塊半,結(jié)界處忽然響起一道傳音,“師父,孽徒宋怡然求見,懇請您見我一面?!?/br> 唐煙煙一怔。 她放下半塊沒吃完的糕點(diǎn),望向結(jié)界處。 宋怡然的傷似乎比她更嚴(yán)重,明日便是浮圖秘境開啟之日,宋怡然竟是在最終時刻確定要進(jìn)秘境試煉。 對此,唐煙煙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陸雨歇推開兩扇門,緩步走出屋子,他白袍拽地,眉眼清淡,像是一株寫意的青竹。 看到雪松下的唐煙煙,他張了張嘴,似是難以啟齒。 唐煙煙問:“需要我回避嗎?” 陸雨歇搖頭,他專注地望著唐煙煙,仿佛在征詢她的意見:“你介意我見她嗎?” 唐煙煙滯了滯,垂眸道:“總要見的,你見吧?!?/br> 陸雨歇沉默片刻:“我在結(jié)界外同她說幾句話便好?!?/br> 唐煙煙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她覺得如今的陸雨歇有時候很熟悉,有時候又如此刻般,熟悉中透著些許陌生。 這就是即將恢復(fù)神識的預(yù)兆嗎? 陸雨歇走出眷古峰結(jié)界,他站在枯黃桐樹下,望向面前清減許多的宋怡然。 宋怡然沒有抬頭看陸雨歇,她蒼白小臉沒有血色,待陸雨歇出來,噗通一聲,她直接跪在陸雨歇面前:“師父,這些日我已經(jīng)想通,無論你是怎樣的你,你都是我?guī)煾?。尤記得剛拜入師父門下時,師父你對我說,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無論為仙還是為人,克制欲念,尤其是不正當(dāng)欲念,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修行,永生都要艱苦修習(xí),不可懈怠半分??上р幻髦史福纳?,險些誤入歧途,讓您失望了?!?/br> 陸雨歇眺望遠(yuǎn)方。 克制欲念,永生修行。 確實(shí)是他曾對宋怡然的警戒。 宋怡然忍住哽咽,朝陸雨歇磕頭:“對不起,怡然辜負(fù)了師父期望,待師父神識歸位,無論師父對怡然做出怎樣的懲處,怡然都愿意接受?!?/br> 從遠(yuǎn)處收回目光,陸雨歇低眉,他淡然望著跪在地板的宋怡然,突然說:“我說過的話,不一定全對,你不必過于局限拘泥于此?!?/br> 宋怡然愕然抬眸:“師父您這是?” 陸雨歇語氣平靜:“生而為人,怎會沒有欲念?這世間,真有人能斬盡全部欲念嗎?” 宋怡然怔住,她呆呆望著陸雨歇,她想說,有的,那人不就是師父你嗎?可—— 師父,是你回來了嗎? 宋怡然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強(qiáng)烈預(yù)感。 她的師父好像回來了,面前男子眉眼清雋,氣質(zhì)冷冽,明明是記憶之中的師父。 然而她師父不會露出這般沾染人間煙火的笑容,此刻他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不知何時已褪去冰雪寒意,他……是她從前的師父嗎? 第四九章 晨鐘回蕩在重重靈霧間, 玄英宗峰吊橋旁的廣場上,眾仙門弟子齊聚,預(yù)備前往浮圖秘境進(jìn)行試煉。 清虛門陳長老祭出飛行法寶, 同陸見寒等諸位掌門拱手道別后,他廣袖微拂,下一瞬, 所有試煉弟子已身處飛行法寶中。 倚靠巨石, 唐煙煙立在眷古峰高處, 她目送飛行法寶漸漸消失在天際,直至再望不見蹤影。 所以……她這波應(yīng)該算是穩(wěn)了?她順利躲過原著劇情殺了? 唐煙煙高興得原地蹦了蹦,愉快跑回庭院三棵雪松下。 用手拂開地面松針, 唐煙煙變出把小鐵鍬, 欲挖出先前埋于此地的幾壇酒。 “煙煙,我來幫你?!标懹晷χ呦掠耠A, 他蹲在唐煙煙身旁, 接過她手中小鐵鍬,還細(xì)心替她將掌心沾染的塵土拂凈。 唐煙煙歪著腦袋, 看陸雨歇用她雪白袖袍為她擦手,她忍俊不禁道:“你衣服臟啦?!?/br> “沒關(guān)系。”陸雨歇含笑看她一眼,復(fù)又垂頭,溫柔將她指尖小小泥垢除去。 兩扇鴉羽般的睫毛覆在他眼瞼之上,好似落了層薄薄的晨霧。 唐煙煙目光從陸雨歇高挺鼻梁,落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嘴角彎起輕淺弧度。 兩壇酒順利掘出, 但光有酒怎么夠? 唐煙煙拉著陸雨歇去玄英宗洞庭湖垂釣, 兩人坐在冰面, 肩并肩等待魚兒上鉤。 洞庭湖盛產(chǎn)靈魚, 兩人釣了三條,又去采摘了些蔬菜瓜果,打道回府。 “還記得我以前在山洞做的燒烤架嗎?”唐煙煙揶揄地撞了下陸雨歇胳膊,“我們今日不如吃燒烤吧?” “煙煙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br> 唐煙煙沒有掩飾她的愉悅:“所以你有口福啦,你之前可喜歡吃烤蘑菇了,喏,這里有好多,還有鮮筍。” 攏袖清咳一聲,陸雨歇掃了眼那些肥嫩蘑菇,思緒仿佛隨著冬日暖陽,徐徐回溯到曾經(jīng)的那段凡塵時光。 唐煙煙直接從儲物手鐲取出整片山洞。 看著霸占庭院中心的丑陋山洞,唐煙煙好笑:“好丑啊,當(dāng)初要不是你鬧別扭不肯去鷹城,我才不會把它帶在身上。” 陸雨歇視線略顯飄忽:“也,沒有那么丑?!?/br> 唐煙煙挑眉:“你這話是憑良心說的嗎?” 兩人面對面。唐煙煙笑眼宛如新月,容色清麗,一顰一笑都帶著俏皮的意味。 陸雨歇怔了怔。 唐煙煙笑眼隨之睜圓,鼻尖皺起,那絲絲縷縷的俏皮轉(zhuǎn)化成嗔怒,似怪他久久無言。 陸雨歇驀然回神,他張張嘴,空白大腦飛速轉(zhuǎn)動,最后到底說了些什么話,他自己也記不太清楚:“是有些不夠美觀,但它存在的價值不是為了供人欣賞。它是我們、我們的……” “我們的記憶和紀(jì)念?!币婈懹晷?,唐煙煙笑著補(bǔ)充。 陸雨歇早已遺忘前面的話,他望著眼前女子,呆了一瞬,埋低頭,輕嗯了聲。 唐煙煙抓起陸雨歇袖子,帶他走進(jìn)山洞。 儲物手鐲里養(yǎng)不住活物,原先攀援在石壁的藤蔓都枯萎了。 唐煙煙用靈力將它們復(fù)活,眨眼之間,那些枯藤煥發(fā)出生氣勃勃的綠意。 兩人穿過凹凸不平地面,直入山洞“腹部”。 一切還是他們初離去時的模樣,燒完的柴灰堆在燒烤架下,沒有清理。旁處帳篷床不知怎的,現(xiàn)在看起來歪歪扭扭,特別潦草。 唐煙煙不可置信:“我們當(dāng)初是怎么在帳篷里睡著的?” 太粗制濫造了。 但曾經(jīng)的苦難在此時看來,就像攤在掌心的星星糖,連散發(fā)出來的淡淡氣味都是甜的。 陸雨歇抿著唇笑。 他笑得并不張揚(yáng),好似透著些害怕被人察覺的羞澀與窘迫。 唐煙煙準(zhǔn)備搬出燒烤架,陸雨歇攔住她動作:“就在此處吧?!标懹晷讣廨p點(diǎn),四周出現(xiàn)幾顆懸空的夜明珠,原本昏暗的洞xue變得明亮而溫馨。 唐煙煙哭笑不得,沖陸雨歇眨了眨右眼:“好吧,重拾‘童年記憶’,我懂的?!?/br> 兩人合力處理食材,空氣很安靜。 哪怕不說話,他們之間的氛圍亦是和諧自然至極。 唐煙煙記得陸大寶害怕火焰,雖不知現(xiàn)在是否還有這個毛病,但唐煙煙沒有直接生火,她用靈力把柴木化為炭,統(tǒng)統(tǒng)裝入爐子里,然后將燒烤架置在其上。 食物漸漸生出炊煙、散發(fā)出香氣,甚至發(fā)出滋滋的響。 整片洞xue仿佛是仙域唯一的人間煙火,充滿治愈力。 陸雨歇坐在唐煙煙身側(cè),他想起幼時,母親常帶他在凡塵游歷,他們亦曾棲息在林間、洞xue,烤獵來的食物,煮采摘的野菜。 母親廚藝委實(shí)一般,但許是每日過得充實(shí)又自由,他啃著雞腿,端著野菜湯,吃得很是暢快。 只不過那些都是很遙遠(yuǎn)又模糊的記憶了。 但不知怎的,因著唐煙煙的出現(xiàn),那些被歲月蒙塵的過往仿佛又變得清晰,就像是被綿綿春雨洗滌過般。 陸雨歇側(cè)眸,靜靜看著耐心翻弄食物的唐煙煙。 “蘑菇烤好了!”眼睛一亮,唐煙煙拿起烤蘑菇,有點(diǎn)燙手地飛快遞給陸雨歇,“嘗嘗?” “好吃?!标懹晷舆^來,沒有猶豫地咬下一口。 “唔,今天的蘑菇?jīng)]有毒哦!”唐煙煙突然想起往事,調(diào)侃陸雨歇道。 “……” 憶起糗事,陸雨歇面容略僵。 唐煙煙直接笑到把臉埋入膝蓋…… 就著烤好的食材,兩人各自端著杯酒,碰杯后一飲而盡。 唐煙煙拿起一串烤rou嘗了口:“唔,酒好好喝,rou也好好吃?!?/br> 陸雨歇笑著望向唐煙煙側(cè)臉:“景色也很好?!?/br> 唐煙煙:…… 她仰頭看天,是山洞頂;低頭看地,坑坑洼洼;再看四周,全是凡塵很普通的綠色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