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太黏我了怎么辦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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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離開,不能當(dāng)面同他道別、不能把事情說清楚么? 每次都無聲無息地離開,又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是不是在她眼里,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孩?是不是如父親所說,她接近他,本就是有所圖謀。 可她究竟圖什么? 小小少年眼眶染紅,周身氣場兇煞,像是站在遍地魔獸的屠場之中。 攥在他掌心的幽曇?guī)缀醣荒髷嗄笏椤?/br> 許久,陸雨歇驀地回神,他愣愣看著蔫了的幽曇,如被燙到般,迅速松開手。任它殘敗地墜在地面,花瓣零散。 呆坐到凌晨,陸雨歇翻找出床底木箱。 里面放著兩套衣袍,針腳不算精致,看得出縫制之人手藝并不精通。 其中一套衣袍仍未做完,滑稽地躺在箱子里,仿佛正無聲地凝視著他…… 陸雨歇靜靜看了片刻,心思煩亂,腦?;煦?。 這一切到底算什么?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現(xiàn)在眼前。 陸雨歇忽地將木箱闔上,動作粗魯,毫無憐惜。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小小少年眸中已是一片不符合他年紀的幽寂。 很多事情,他確實不懂,也想不明白。但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的誓言,如果小甜jiejie愿意像她承諾的那般,陪著他、守著他,他亦會永遠將她鐫刻在心靈深處。若她舍他棄他,那么,他便再也不需要她了。 或許,一個強者,本就什么都不該需要。沒有牽掛,沒有弱點,他才能所向披靡! 第一二三章 二十年后。 埋骨荒漠。 一架瘆人的獸骨骷髏橫亙在埋骨荒漠, 仿佛連綿起伏的山脈。 獸骨骷髏旁,體型龐大的魔獸微微俯首,透過被腐蝕的斑駁白骨, 它猩紅眼瞳盈滿怒意,冷冷盯著它面前的幾個修者。 半時辰前,這幾個仙門修者誤入此地, 打斷了焦唲魔獸的閉關(guān)修煉。 他們害得焦唲魔獸進階失敗不說, 連修為都往后倒退了數(shù)百年。 焦唲魔獸氣得抓狂, 恨不能將他們碎尸萬段。 但就這么死了,委實便宜他們。焦唲魔獸打算先將他們狠狠折辱一番,再吸干他們體內(nèi)每一滴靈力, 以彌補損失。 說起來, 這幫修者也是倒霉,他們乃恒山派弟子, 兩年前, 他們結(jié)伴下山歷練。本來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返回恒山派的路上,奈何小師妹岳扇靈臨時起意, 非要來埋骨荒漠摘取靈草,以孝敬師父和掌門師叔。 師兄姐們一合算,覺得這主意不錯。 恒山派名聲不小,乃當(dāng)今仙門三大宗派之一。 這些個下山試煉的弟子又都是門中天驕,自下山,他們一路斬妖降魔、鋤強扶弱,不曾遭遇挫折, 便有些自信心爆棚。 就算埋骨荒漠危機重重, 以他們的實力, 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身陷險境無法自救。 哪知, 剛進埋骨荒漠第一天,這幫恒山派弟子就啪啪打臉了。 在焦唲魔獸強大威壓下,他們傷的傷、殘的殘,連求救信號都傳送不出去。 眼看眾人全要折在這里,大師兄許驚蟄勉強撐劍起身,他抹了把嘴角血漬,對身后師弟妹道:“我來擋住它,你們先走?!?/br> 岳扇靈自然不肯:“不,大師兄,要走我們大家一起走。” “如果你們還當(dāng)我是師兄,就乖乖聽話,否則以后別再叫我大師兄!”許驚蟄佯裝慍怒地望了眼眾人,吼出一聲“快走”,他決絕地持劍朝那團龐大身軀攻去。 “大師兄……” “扇靈,聽大師兄的話,我們還是先走,”另個男修扶起黃衫少女,悲痛道,“待我們出去,立即向師父傳訊,他會趕來救驚蟄師兄的?!?/br> “可大師兄……”少女眼眶蓄滿淚水,要落不落。 焦唲魔獸對他們這幅作態(tài)非常的不屑,煽情給誰看呢! 它輕蔑地望著他們,從鼻腔里冷哼出聲。大言不慚的螻蟻們,今日一個都別想從這里逃。 驀地一揮爪,焦唲魔獸輕而易舉便將襲來的許驚蟄擊飛。 許驚蟄狠狠撞在骷髏,竟被半截獸骨戳穿胸口。 他哇地吐出大口鮮血,面色煞白。 “驚蟄師兄!” 岳扇靈等人驚呼出聲,他們踉蹌著正要跑回去救許驚蟄,焦唲魔獸冷冽的殺意便對準了他們。 此時眾人早已是強弩之末,他們的反擊軟綿無力,就如孩童打鬧般,可笑又可嘆。 岳扇靈作為最受寵的小師妹,一直被護在中間,眼睜睜看著師兄師姐們倒在血泊里,她眼里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都怪她!都怪她!接下來,該輪到她了是嗎? 岳扇靈顫抖地閉上眼睛,可預(yù)想之中的疼痛久久沒來。 黑暗中,耳畔除了狂風(fēng)卷沙,再無聲息。 岳扇靈困惑地睜開眼,然后,她看到了人生中最為震撼的一幕。 天地被塵沙覆蓋,瘦削的黑衣青年仿佛從天而降,他佇立在漫無邊際的昏黃之中,脊背挺直,如同暴雨里的一株寒松。 他手握雪白長劍,衣袂在風(fēng)沙中恣意飛揚。 空曠的荒漠里,他孑然一身,周身輪廓仿佛鍍了層暖金色光芒,似星辰,似艷陽,熠熠生輝。 岳扇靈怔怔看著他。 她忽然聽不見任何聲音,唯獨胸腔里的那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格外快。 嗒—— 一滴鮮血突然從雪白劍尖墜落,融入沙地,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岳扇靈不可置信地低頭,那具焦唲魔獸的尸體正倒在他腳邊。 它死了,方才還將他們逼入絕境的焦唲魔獸就這么死了。它狼狽地倒在荒漠,雙眼睜得大大的,仿佛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岳扇靈猛地回神,連忙去看倒在荒漠的師兄姐們。 萬幸的是,他們都還有一線生機。 手忙腳亂給他們喂下救命丹藥,岳扇靈趕緊聯(lián)系師門。焦唲魔獸已死,威壓消失,通訊再無阻礙。 等忙碌完,岳扇靈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位瘦削男子早已沒了蹤影。 他走了。 她都沒來得及同他道聲謝,他便走了。 不知為何,前所未有的遺憾將她籠罩,岳扇靈突然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入夜,天上月光極淺。 瘦削男子席地而坐,閉目養(yǎng)神。他眉眼深邃,刀削般的五官在陰影里明明滅滅。 忽地,男子淡淡睜開眼睛,眸中一片幽冷死寂。 他身后,巨山般的陰影陡然襲來,悄無聲息地將他籠罩。 似乎過了很久,又不過短短一剎。 那團黑影驀地動了。 它快,瘦削男子的動作卻更快。 男子身影如風(fēng)、快若閃電。他以一種詭魅敏捷的步伐,迅速躲開背后致命的偷襲。 塵沙飛揚,一人一獸,在這個陰森森的黑夜,倏然展開生死間的較量。 但對這個男人而言,這不過只是千萬戰(zhàn)斗中的一場罷了。 不管對手多強勁,無論局勢多兇險。 他都不會輸。 絕不。 月光被云層遮住,暗夜無光。 偷襲的魔獸轟然倒地,而瘦削男子,巋然不動地持劍立在它身后。 沒多看地上的魔獸尸身一眼,黑衣青年收劍,徑直離去。 他胸膛一路淌著血,傷口猙獰可怖。黑衣青年卻不以為意。 風(fēng)沙越來越大,他隨手撩起兜帽,蓋住頭,也蓋住了他大半張英俊冷漠的面孔。 無垠荒漠里,他越走越遠,很快,風(fēng)沙中只剩那淡淡一撇孤影。 時光無聲,當(dāng)年的小小少年,早已長大。 他背影依然瘦削,卻結(jié)實又牢固,仿佛能扛住所有的狂風(fēng)暴雨。 只是他孑然一身,身后亦沒有需要守護的人,又何懼任何的狂風(fēng)暴雨?! 五日后,恒山派斂華道尊帶著傷重的弟子們,啟程離開埋骨荒漠。 此地風(fēng)沙帶煞,無法駕馭飛行法寶。 幾人相互攙扶,慢步行在荒漠之中。 岳扇靈傷勢最輕,她攙著袁蘭師姐,眼神不住地往四處瞟。 一望無垠的沙漠里,除了他們,再無旁的人煙。 那個男人,那驚艷的一幕,仿佛只是她的一場夢。又或許他只是她想象出來的,從沒真實存在過。 但岳扇靈知道,不是這樣的,他是真的,是他救下了她和師兄姐的性命,他是英雄,連名諱都不曾留下的大英雄! 黃沙漫漫,岳扇靈失望地從昏黃天際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