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太黏我了怎么辦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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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摩挲的簌簌聲,在耳畔不斷放大,最后化成某種難言的旋律,和著砰砰心跳,在血液里燃燒。 陸雨歇收緊臂彎。 懷中觸感是如此的真實(shí),可他仍控制不住地加大力氣,想把她揉進(jìn)他的骨血里。 再不分彼此。 再不分離。 陸雨歇眼尾染上絲絲黑霧,眼睛卻充斥著血紅。 他指尖掐進(jìn)唐煙煙柔嫩的肌膚里,惹得唐煙煙一陣蹙眉,她嚶嚀一聲,嗔怪地抬眸:“陸雨歇……” 陸雨歇像是倏然驚醒,惶恐密密匝匝地填滿心臟。 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來不及掩飾,他猛地俯首,狠狠吻住唐煙煙花瓣般柔軟的唇。 這個(gè)吻,像是夏日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雨,來得兇狠且猛疾。 大雨婆娑,唐煙煙像是一株柔弱無依的小花,毫無反抗之力,她只能被動(dòng)跟隨狂風(fēng)暴雨的節(jié)奏,無助又凌亂地飄搖。 唐煙煙被陸雨歇放在青青草地,他動(dòng)作是柔軟的。 可將她抵在樹身掠奪的時(shí)候,又如此的強(qiáng)橫野蠻。 陸雨歇緊閉著眼,吻得毫無章法,像是要把懷里的人拆吃入腹。 她唇中的芬芳仿佛能撫平他體內(nèi)瘋狂叫囂著的魔氣。 陸雨歇神臺(tái)時(shí)而清明,時(shí)而混沌。 昨晚受困于幻術(shù)的畫面,仿佛被誰剪碎了,零零碎碎地占滿他腦海,如千萬螻蟻嚙咬著他的五臟六腑。 那般上不得臺(tái)面的孽畜,那般低劣的幻術(shù)幻境,可笑他竟中了招,且受困陣中長達(dá)兩個(gè)時(shí)辰。 陸雨歇惱恨自己的沒用。 越是惱怒,越清楚,他是如此的害怕。 在那綿長的畫面里,他看見了唐煙煙。 他看見她要舍他而去。 他看見他毫無尊嚴(yán)地試圖挽留她,無果后,他瘋狂地舉起劍,深深捅入她胸口,漫天都是血梅怒放。 她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怨毒地瞪著他,氣絕也不肯閉上雙眼…… 第一三一章 離開伊寧, 陸雨歇與唐煙煙相攜南下,兩人如遷徙的鳥兒般,往溫暖的嶺南逃去。 盡管途中多加小心, 唐煙煙還是生了病。 從脈象來看,只是常見的氣血雙虧罷了。 可無論如何調(diào)養(yǎng),病情總是反反復(fù)復(fù), 好得并不徹底。 唐煙煙病倒后, 陸雨歇忙前忙后, 十分嫻熟。 短暫兩年,他于醫(yī)理方面已頗為精通,開方、熬藥, 全都信手拈來。 云深客棧, 黃昏時(shí)分。 陸雨歇拎著剛在后院煮好的湯藥罐子,拾階而上, 與幾位住客擦身而過。 其中兩位便是途經(jīng)此處的商戶朱綸, 及其夫人林鵑兒。 目送那道儒雅雋秀的背影入屋,正下樓的林鵑兒眸露驚艷, 她對這位年輕公子的容貌有多滿意,就有多嫌棄身旁的丈夫。 越想越氣,林鵑兒狠狠擰了把朱綸胳膊,酸道:“你瞧瞧人家,模樣俊俏也就罷了,還對夫人如此上心,再瞧瞧你, 昨晚半夜睡得跟死豬似的, 叫你起來給我倒杯水都聽不見。姓朱的你老實(shí)講, 你昨晚根本就是在裝睡對不對?” 朱綸連聲喊痛, 直呼倒霉。 這幾天,他和夫人上樓下樓,時(shí)常遇到這位芝蘭玉樹的小相公。女人嘛,總愛攀比,他家夫人恐怕又在嫌棄他丑陋的臉,這才找個(gè)由頭生事出氣。 “娘子,你看你說什么話呢!我昨天不是跟李家的談皮子生意么,太累了,晚上就睡得沉了些?!敝炀]嘿嘿傻笑,解釋完倒水的事兒,朱綸乖覺地立馬把奉城恭維安排上,“那位小相公確實(shí)生得一表人才,只可惜他家娘子定不如我家娘子美?!?/br> 對自己的相貌,林鵑兒雖然自信,但她不想給朱綸好臉色,冷哼道:“我們又沒見過那位小娘子,你怎知她不如我美?” 朱綸親昵地?cái)堊×柱N兒的腰,甜蜜蜜道:“世上比夫人美的女人我還沒見過,況且……” 朱綸壓低嗓音,湊到林鵑兒耳邊低語,“夫人你看那相公早晚都拎著藥罐子,他家小娘子分明是個(gè)病秧子!不是我成心詛咒人家啊,而是生了病的人大多面色蠟黃身材枯瘦,哪有娘子你……”說著,眼神曖昧地掃向林鵑兒鼓囊囊的胸口。 林鵑兒沒好氣地啐了聲,她拍開朱綸手,表面不以為意,心里卻十分受用。 一樁危機(jī)安然渡過,朱綸頓覺神清氣爽。 他回頭瞥了眼二樓,心想,這客棧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等今夜生意談妥,明早他就帶著林鵑兒啟程去下個(gè)城鎮(zhèn)吧。 與此同時(shí),二樓里側(cè)雅間內(nèi),渾然不知這些非議的“病秧子”唐煙煙正睡得香甜。 許是棉被厚實(shí),她小臉?biāo)眉t撲撲,本就昳麗的容顏,更添幾分嫵媚。 陸雨歇悄聲進(jìn)屋。 他把藥罐放到桌面,隨即又將guntang的藥汁倒入碗中。 空氣頃刻填滿中藥苦澀味,熟睡中的唐煙煙眉頭輕蹙,條件反射般睜開雙眼。 實(shí)在不愿面對喝藥的現(xiàn)實(shí),唐煙煙連忙閉眼,假裝熟睡。 這藥若有效,她忍忍便也罷了。 只是唐煙煙心里清楚,她這病是治不好的。 但凡留在這個(gè)時(shí)空,她的身體狀況就很難好轉(zhuǎn)。 “煙煙,”溫潤嗓音回蕩在耳畔,陸雨歇柔聲道,“該喝藥了。” 半晌過去,榻上女子無動(dòng)于衷。 陸雨歇倒也不急,他坐在塌邊,用湯匙輕微攪動(dòng)黑乎乎的藥汁,自言自語般道:“煙煙,都怪我今日送藥比平日晚了半時(shí)辰。昨日客棧新住來一位客人,嫌棄熬藥的味兒大,掌柜不許再在院里生火,我便拎著小火爐去附近湖邊,來來回回,這才耽誤了些許時(shí)間,希望煙煙莫要生氣?!?/br> 唐煙煙:…… 這是生氣不生氣的問題么? 這是問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心不心疼他的問題。 唐煙煙自然是心疼的。 這些日子,陸雨歇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揉了揉眼睛,唐煙煙佯裝初醒。 陸雨歇看破不說破,他嘴角含笑,及時(shí)將吹涼的湯藥送到她唇邊。 濃烈的澀意仿佛鉆入五臟六腑,唐煙煙喝完藥,苦得什么話都不想說。 陸雨歇拿出一包蜜餞,哄道:“煙煙來,吃顆糖棗就不苦了?!?/br> 唐煙煙不滿輕哼:“吃糖棗才沒有用!要你親親才能好呢。” 氣氛陡然靜謐。 唐煙煙臉頰臊得通紅,其實(shí)她只是一時(shí)嘴快罷了,并非索吻的意思。 兩人面面相覷,陸雨歇怔在原地,耳根發(fā)燙。 唐煙煙生出些懊惱。 再看呆若木雞的陸雨歇,唐煙煙又有些想笑。 若是未來的仙君陸雨歇,想必只是輕輕掃她一眼,便充當(dāng)聞所未聞了。但現(xiàn)在的陸雨歇,青澀得像是掛在樹上未成熟的果子。 正要轉(zhuǎn)移話題,一片暗色陰影,忽然自上首拂來,擋住唐煙煙所有的視野與光線。 輕柔的、含著冰雪般微涼的吻,就這么落在唐煙煙唇角。 它像美麗的蝴蝶,在她唇瓣短暫棲息一瞬,便又扇扇翅膀,輕盈地飛走。 唐煙煙全身一滯。 待陸雨歇退后兩步,唐煙煙才遲鈍地意識(shí)到,陸雨歇居然真的親她了? 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唐煙煙把目光投向床畔,泛黃的光線交織出纏綿的暖意,籠罩著略不自在的雋秀男子。 陸雨歇不自然地轉(zhuǎn)過頭,脊背雖挺得筆直,內(nèi)心早已亂了。 他知道,唐煙煙一直在看他。 她的視線像是一場綿密春雨,細(xì)雨如絲,絲絲牽引住他胸膛里的那顆心臟。 砰砰砰,它如擂鼓般跳躍著、顫栗著。 無論內(nèi)心如何震動(dòng),陸雨歇面上仍是不肯輕易泄露分毫。 “還苦么?”陸雨歇輕聲問。 唐煙煙尤在出神:“???” 陸雨歇望著她,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我已經(jīng)親過你了?!?/br> 唐煙煙弱弱道:“還是再給我一顆蜜棗吧?!?/br>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唐煙煙嘴里含著陸雨歇投喂的蜜棗,想的卻是剛剛落在嘴角的吻,他唇軟軟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濡濕的暖意…… 濃郁甜意自舌尖彌漫開來。 唐煙煙嫌棄地想,蜜餞是不是太甜了?都快甜到發(fā)鼾了。 沉默過后,陸雨歇開口道:“我今晚要去趟鄰鎮(zhèn)?!?/br> 唐煙煙還含著蜜棗呢,說話有些口齒不清:“獵魔嗎?” “嗯,隔壁鎮(zhèn)有艷魔蹤跡?!?/br> 艷魔是很低級的魔,靠與異性雙修獲取修為。幾乎所有艷魔都重外貌,專挑漂亮皮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