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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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歸北回到軍營,進了辦公室的門,開著燈在里面找了大半天。 根本沒有避孕套的影子。 而且那天許漠煙來過,他還特意交代秘書不要安排人過來打掃,他自己會處理。所以許漠煙離開以后,他沒過多久出去和朋友一塊兒喝酒,這期間不會有其他人進來。 他放在口袋里的套子怎么沒的? 陸歸北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真是他不小心給弄丟的?但是這個口袋很深,東西放進去了,除非他親自拿出來,不然怎么可能掉出來呢。 陸歸北想累了,靠坐在椅子上,盯著桌子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 那是個塑料盒,里頭還裝著許漠煙沒帶走的西瓜。她說她一個人吃不下那么多,每次陸歸北準備兩盒,她就只帶走一盒。 胡思亂想了半天,沒個結(jié)果,本想就這么算了,只不過是一個套子。 陸歸北站起來,剛想走,突然腦子里有一個念頭竄了出來: 會不會是許漠煙…… 與其問他為什么會把套子弄丟,不如問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誰知道他會在外套口袋里放避孕套。 除了他,就只有許漠煙知道啊。 陸歸北又坐了回去,順著這個思路,陷入了又一層的百思不得其解。 …… 又是午休的時候,許漠煙和李城霧一起去食堂打飯,周圍沒什么人,李城霧走得一本正經(jīng),許漠煙追上去,肩膀砰的一下頂了頂他的胳膊,李城霧轉(zhuǎn)過身,對她粲然一笑。 許漠煙走到他前面,停住,興致勃勃地轉(zhuǎn)頭,看李城霧有沒有跟上。 等李城霧加快步子往前,要追上她的時候,她又往前跑,再這樣轉(zhuǎn)頭等他,樂此不疲。 等到周圍真的沒人的時候,她才敢走到他身邊,纏住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手臂上。 那幾天下午,她都要按照之前約好的那樣,去找陸歸北。 可能那是感情最熾熱的一段,許漠煙剛剛開葷,沒那么好的定力。 這次和往常一樣,她在陸歸北的辦公室里吹著空調(diào)吃著水果喝著酸奶等他。 發(fā)現(xiàn)陸歸北今天準備了芒果味的酸奶,可以帶一瓶回去給李城霧也嘗一嘗。 但那次和往常又不太一樣。 陸歸北一下午都不在。 他要是真的有事,為什么不派個人過來跟她說一聲呢。 不過許漠煙后來又轉(zhuǎn)念一想,陸歸北不在倒是沒事,但是沒有套子的話,她很難辦事啊。 于是許漠煙開始在他的辦公室里搜來搜去。 忙活了好半天,一無所獲。 許漠煙坐在陸歸北的椅子上,失落地想著,要是陸歸北臨時有事沒管她,而她又找不到別的辦法拿到一個好用的套子,那晚上不就什么都不能跟李城霧做了嗎? 快到晚訓時間,許漠煙要是還不回去,估計李城霧會擔心。 陸歸北也真是的,怎么還能在約好了的時間爽約呢? 許漠煙那天下午除了吃飽喝足,也沒其他好享受的,只能趕回去。 但是這一回去,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樣。 …… 李城霧不見了。 許漠煙晚訓之前本想去換個衣服,結(jié)果一踏進宿舍區(qū)的門,她一眼就注意到,她的下鋪,原本屬于李城霧的地方,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李城霧的床鋪枕頭,床邊的鞋、盆和行李箱,通通消失,只剩下了一張光溜溜的床板。 而來來往往那么多人,除了許漠煙,沒有人覺得這有什么反常。 “李城霧去哪兒了?這是怎么回事???” 許漠煙隨便攔了一個人問。 “班長升入特戰(zhàn)營預備役了啊,下午我們還一起給了他一個特別簡單的歡送儀式,我還尋思,你平時和班長關(guān)系那么好,怎么沒過來給他送行呢?” 許漠煙腦子里嗡的一聲,升入特戰(zhàn)營,歡送儀式?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如果李城霧真的要去特戰(zhàn)營,真的這么急迫地就要走,他不可能不跟她說。 而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不是想這個。 “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啊?” “被選上了的都已經(jīng)集合了,估計在營地門口等著上車了吧?!?/br> 許漠煙轉(zhuǎn)身就往大營外跑,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她要見李城霧一面 她跑得氣喘吁吁,隔著新兵訓練區(qū)那高聳入云的鐵絲網(wǎng),她看到一隊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人在排隊往車上走,其中一定有一個就是李城霧。 她必須要見他一面。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她還不夠了解他,他所知道的,也不是完完整整的她。 她現(xiàn)在很需要他,在這里的一個月里,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李城霧對她好,讓她有安全感,她不想失去他,她不能失去他。 許漠煙往前不要命地跑,在她即將穿過小鐵門,越過鐵絲網(wǎng),快要不打報告就翻過最后一道防線時,一只胳膊伸出來,攔腰把她攔在鐵絲網(wǎng)以外,許漠煙因著慣性,來不及剎車,被狠狠地往后一推,一屁股栽倒了地上。 陸歸北站在她面前,并沒有伸手去扶她,他一身軍裝筆挺,一看就知道是剛從什么重要的場合出來,此時他居高臨下一言不發(fā)神色嚴峻地看著她。 許漠煙抬起頭,一雙眼也恨恨地瞪回去。 她猜到了這背后的人就是陸歸北。 除了他,新兵營里還有誰能這么說一不二,想把誰調(diào)走就把誰調(diào)走呢? 只是她沒猜到他能把事情做得這么滴水不漏這么絕。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隔著一段距離,跟他氣鼓鼓地對視。 陸歸北腮邊一緊,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這樣咬牙切齒地忍著氣。 “許漠煙你行啊你,不是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需要保密嗎?不是對誰都不能暴露你自己嗎?結(jié)果呢,你不僅跟李城霧說了你是女的,你還能跟他……”陸歸北說到這里,眼眶發(fā)紅,他是真的氣:“我安排他來當你的班長,我叫他來照顧你,照顧你就把你照顧到床上去了是嗎?” “是又怎么樣!” 就在這時,那輛載著李城霧的大巴車發(fā)動,從許漠煙面前駛遠,她目送著那輛車離去,忍不住掉了淚,那個時候她只覺得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但還是有些事情可以預料,那就是: 她很難再見到李城霧了。 許漠煙心頭突然空了一塊,而唯一填滿這一塊的情緒,只有難過和不愿相信。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陸歸北! 她轉(zhuǎn)頭看到陸歸北,眼里濕漉漉的不舍又變成了惡狠狠的憤怒。 陸歸北在憤怒之余,還有另一種更無奈的感受襲上心頭,那是一種失落,一種難以克制的嫉妒。 “是又怎么樣?”陸歸北冷笑一聲:“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樣,畢竟你許漠煙從小到大,能干的不能干的,可通通都干過,許老爺子都不能拿你怎么樣,我能干什么?可是他李城霧就不一樣了,他在我面前就跟個螞蟻一樣,我要他去哪兒他就得去哪兒,我要他在你面前消失他就得消失!” “你混蛋!” “我再混蛋也沒有你許漠煙混蛋!” 陸歸北恰恰就是知道許漠煙知道這件事后會跳腳,為了給兩個人都營造一個安全的發(fā)泄空間,他把身邊所有人都支開了,離他們最近的,也不過是訓練場正在跑cao的一小隊新兵,距離太遠,每個人都小得像螞蟻。 “我怎么了?我想和誰睡覺就和誰睡覺,你管不著!我想愛誰就愛誰,我想對誰好就對誰好!這是我的自由!” “你在這兒的自由是誰給的,你自己不知道嗎?”陸歸北氣得胸口疼,他看著許漠煙,憤怒到極點。 “是啊,我來這兒躲著,不就是在求您陸營長給我辦事嘛?真是不好意思啊,真是麻煩您了。您要是不想幫了,現(xiàn)在把我五花大綁,送到你哥面前,以后的事情也不用你來管我!” “我偏要管!我為什么不能管你的事?從小到大,我都把你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我對你……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啊。但我對你,你還不明白嗎?”許漠煙心一狠,也咬牙切齒地說:“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從前跟你在一起,頂多也就是認你做個朋友,我們兩家往來,都是基于利益!你要是說你現(xiàn)在管我的事情,就是對我有恩,那我要是從軍營里出去,我就記著這恩,我就把這個人情還了,然后陸歸北,我告訴你,你所期望的,什么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到此為止吧!” 陸歸北被許漠煙這番話吼得一愣。 “你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他反問了一句。 “我們從此以后,我還了你這個人情,就當作沒有關(guān)系!” “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對,從來都沒有,我說過了,我現(xiàn)在看到你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摸你的手就跟我左手握右手似的,跟你在一起之前干的那所有荒唐事兒都只是因為我好奇,我想玩玩而已,你別以為那就是喜歡你,我,許漠煙,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你!”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一下子冷到凝固。 陸歸北還沒有從這份打擊中回過神來,而許漠煙則又傷心又生氣,她太恨陸歸北這樣的行事作風,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只想得到他自己。 “那你為什么喜歡李城霧呢?” “因為他對我好!對我特別好!” “那我對你不好嗎?”陸歸北問出這句話時,尾音無法自控地顫了顫。 李城霧對她好,難道他陸歸北就對她不好嗎? 她想要什么,陸歸北都想著辦法滿足她。從小到大,他都一直跟在她后面,他什么想法,許漠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難道很早的時候他們發(fā)生的親密舉動,都只是因為許漠煙空虛無聊又好奇,就一點喜歡都沒有嗎? “可我不喜歡你啊。我就是喜歡李城霧,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但我就不想你跟他在一起。”陸歸北一句話又給她堵了回去:“要知道你是這個態(tài)度,我就應該把李城霧給槍斃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陸歸北太陽xue又開始跳,但現(xiàn)在內(nèi)心的委屈顯然壓過了他的憤怒:“許漠煙你就一點不覺得你自己過分嗎?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在乎過我嗎?我給你的西瓜,就算是爛掉了,擺在那里喂蟲子,我都不愿意你給別的男人吃!我口袋里的避孕套,為誰準備的,你不知道嗎?我知道你來例假,特意為你準備值班室,你和李城霧搞在一塊的時候,這些便利條件,還都是我親手為你安排的。許漠煙你利用起我來還真是駕輕就熟,你良心不會痛嗎?” 許漠煙聽到這里,也有點心虛,但是,失去李城霧的傷心難過失落,對陸歸北行事霸道的不滿憤怒還是占了上風。 “但我就是已經(jīng)做了,你又能怎么樣呢?”許漠煙在這種肆意傷害里找到了一種報復他的隱秘快感。 “那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他?!标憵w北臨走之前,把這句話甩給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