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養(yǎng)首輔暴富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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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娘搖搖頭,身子向下一沉,咬著嘴唇倔強(qiáng)道, “我不走,今日崔大人不收你,我就不走?!?/br> 顧言看著她抿抿嘴,鳳眸微閃,他垂下的手捏緊又放開,沉默片刻,終于站起身來,冷冷道, “陸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到這樣?!?/br> 蕓娘一怔抬眼看他,顧言站在她面前,從高到低的俯視她,連那淚痣在雪里似泛著冷意,語氣涼薄, “你救了我,這恩情我自是會還,可就算你為我做得再多,你不過是個鄉(xiāng)下孤女,日后我高中后平步青云,你只會是我的拖累,你不明白嗎?你我終究不是一路人?!?/br> 顧言目光幽暗,崔曙有一點(diǎn)沒說錯,他憑什么保蕓娘,這是條不歸路,他自己走就行了,他要夠狠,狠到把一切不該有的念頭都斬斷。 蕓娘一怔,顧言這是怎么就突然變了個態(tài)度, “什么不是一路人,我們成過親,你是我相公……” “成親?” 顧言輕輕嗤笑,話音帶著涼氣, “蕓娘,你真以為成親就是一紙婚書嗎?你懂情愛嗎?” 情愛?蕓娘想到了前世戲園子里那些咿咿呀呀,你拉著我,我拉著你的戲文,她是不懂,但這重要嗎,起碼在蕓娘心里情愛可沒有填飽肚子重要,于是她抬起頭, “我懂,我為什么不懂?我就是喜歡你才同你成親的?!?/br> 顧言目光微閃: “你我之前都沒見過,你說你喜歡我?” 蕓娘心里一緊,別是顧言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的,眼睛一轉(zhuǎn),急中生智道, “那,那有什么的!我在雪地?fù)斓侥愕臅r候就喜歡你了,我同你成親,是怕你醒來后覺得我是個鄉(xiāng)下姑娘,家里窮,大老粗,脾氣也不好。” 說到這里,蕓娘生怕顧言不信,抬起眼直直望著他, “但后來你替我趕跑沈海,還把我從火里背出來,一路但漳州租房子,過日子,我心里早都樂開了花?!?/br> 顧言看著少女明亮的眼神,心里的堅硬似乎有了條縫隙。 “我也知道你覺得我麻煩,但我只要陪著你就好,等你日后達(dá)成所愿,出人頭地,我自是不會拖累你,到那時就和離……” 蕓娘邊說邊覷著顧言,反正她只想發(fā)財,本來就打算和離,這話說得也不算全是違心話。 顧言聽到這話,沒說什么,只是一雙眉眼半垂看著蕓娘,過了半晌,他抿抿嘴偏過頭去, “沒有?!?/br> 蕓娘話被打斷,她抬起頭看向顧言,少年輕輕道, “我從沒覺得你麻煩。” 蕓娘眨了眨眼,剛還嫌棄她現(xiàn)在又說她不麻煩,果然像顧言這種人天生就心思重活著累,說話老讓人琢磨不透。 “你……” 突然,那門被拉開,崔曙掃了眼跪在雪地里的蕓娘,站在門邊咳嗽了一聲, “行了,外面天太冷,進(jìn)來吧。” 蕓娘大喜,猛地站起來,誰知起的太猛,又因?yàn)閯傇谘┑乩锕蛄嗽S久,身子早都凍麻了,眼前一黑,最后的印象就是少年干燥溫暖的懷里,鼻尖還有絲沁人的梅香夾雜著淡淡皂角味,干干凈凈,冷冷清清。 ------------------------------------- 蕓娘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小童正站在窗前,提著銅壺把沸水注入茶杯中,片刻后,一股釅釅的茶香漫開,蒸騰的熱氣驅(qū)散了雪天的陰冷。 屏風(fēng)那邊傳來細(xì)細(xì)的聲音,少年的聲音與老先生的聲音交雜在一處,有來有回,時沉?xí)r起,映著屏風(fēng)上壯麗的山河圖,綿延不斷。 “你醒了?” 小童嘴里鼓鼓囊囊的嚼著柿子餅,蹲在炭火邊,靠著床沿?fù)沃掳涂粗|娘, “誒,你真傻,多冷啊,為什么替那人求情呀?” 蕓娘坐起來,堆起被子, “我才不傻,他是我相公?!?/br> “你倆成親了?!” 小童睜大了眼睛。 蕓娘挑了下細(xì)眉,“怎么?不像嗎?” 小童撇了下嘴,偷瞄了眼外面, “不像,他那樣,你這樣……” 她怎么樣?好歹以前村頭阿婆還說她是村花呢,蕓娘挺起胸脯,不服氣道: “我不好看嗎?” “不是說你不好看,我是說你倆看著不是一路人,以前也有些達(dá)官貴人來找先生,他跟他們很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怎么說呢……” 小童偏過腦袋, “冷冷冰冰,沒人氣,跟人隔著些什似的,讓人親近不起來,誒,你倆為什么成親???” 蕓娘瞥了眼他的圓臉,輕輕道: “我干嘛跟你說,小孩子家,說了你也不懂?!?/br> 小童睜圓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嗎?” 蕓娘納悶, “那怎么不能是他喜歡,我不喜歡他呢?” 小童鄙薄地看了她一眼,明晃晃地把不信寫在眼神里。 這可不行,好歹她也要面子的,蕓娘醒了醒嗓子,雙腳晃悠悠下了床,背對著小童捧起茶盞, “你不知道,我相公可喜歡我了?!?/br> 反正吹牛皮嘛,越說越上癮,越說越離譜,蕓娘搖頭晃腦,搜刮著腦袋里那些看過的戲文道, “我一不在身邊都不行,每天就要黏著我,成天只聽我的話,動不動要死要活的說喜歡我,煩人得很。” 說完,聽到身后沒聲音了,蕓娘捧起茶盞,心里美滋滋地呷了口熱茶。 “要死要活?” 清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蕓娘那口茶堵在嗓子眼,嗆出些狼狽的咳嗽聲,她轉(zhuǎn)身抬起淚朦朦的眼睛,看到個修長身影站在眼前,覷著少年如玉的面龐,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顧言抿了抿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從我很喜歡你開始。” 這吹牛皮被當(dāng)場抓包,蕓娘就是平日里再大大咧咧,也不由得臉燒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把話題轉(zhuǎn)移開, “那個……崔大人怎么說?” 顧言垂眼看她,呼吸淺淡間話音徘徊在兩人之間, “大人說愿做我老師?!?/br> 聽到這話,蕓娘眼睛放光,拉住他的袖口,聲音里壓不住的高興, “真的?顧言,那就是你能考試了?” 顧言看著她上揚(yáng)的嘴角,嘴邊也勾起一個弧度,輕聲應(yīng)道: “嗯。” 這可真是老天開眼,也沒白費(fèi)她在雪地里跪那么久,事在人為,她這也算是逆天改命了。 蕓娘長長舒出一口氣,下了床止不住地轉(zhuǎn)圈,突然看見案頭供奉的古石佛像,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 顧言打量著她這副模樣, “這是做什么?!?/br> 蕓娘擠著眼睛,認(rèn)真道: “自是要謝佛祖保佑,你能順順利利科舉,還要給文殊菩薩捎去幾句話。” 顧言眉毛一挑,蕓娘咧開嘴一笑,輕輕踮起腳尖,只聽那聲音附在他耳邊輕輕道, “愿君此日青云去,扶搖直上九萬里?!?/br> 第17章 、解元 “放榜了,放榜了!” 二月末,冬天悄然離去,天氣回暖,一個人影帶風(fēng)跑了過去那人邊跑邊喊,只聽沿途一陣開門聲,街邊的門巷都拉開了門栓,人們?nèi)齼蓛傻膹拈T里出來,探頭交談,今天鄉(xiāng)試放榜,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而在考場外大紅色的榜單下面,早就擠滿了烏泱泱的人,摩肩擦踵,去的晚的,只能看見人頭,榜都被遮的一干二凈。 “讓一讓,讓一讓,” 一個小童仗著身量小,硬生生從人群的縫隙中擠了出去,不由地在人群中引起些抱怨, “誒,小孩你做什么?!” 那小童沒搭理抱怨,只是仰頭仔細(xì)掃過那榜,眼睛一亮,便一只手指著大紅榜單,扭過頭對不遠(yuǎn)處人揚(yáng)聲道, “蕓娘,中了,中了。” 蕓娘擠不進(jìn)去,心里干著急,只在外面踮著腳伸著脖子,頭上插的那朵小小的杜鵑花,隨著她焦急地動作,輕輕在風(fēng)中搖晃。 “中了第幾名?。俊?/br> “第一名!是第一名!蕓娘,顧言中了解元!” 這話傳到耳邊,蕓娘心里豁然松了口氣,她本來還擔(dān)心提前了顧言的科舉時間,這一世顧言考不上案首,但沒想到是她多慮了,顧言就是顧言,還跟前世一樣,跟有老天爺庇護(hù)一樣,這科舉之路走的順順當(dāng)當(dāng),竟沒半點(diǎn)偏差,一考便中,這便是解元了。 而人群中也響起竊竊私語,眾人交頭接耳, “這顧言是誰???這也太厲害了,院試也是他,春打頭的兩場都是頭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