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錯未婚夫之后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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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rèn)錯未婚夫之后 作者: 藍(lán)艾草 簡介: 吳江大堤坍塌,上任不足半年的父母官陸安之被打入大牢,面對六神無主的繼母,陸微毅然決定上京為父申冤。 陸微與沈家三公子指腹為婚,她求上沈家,面對俊美冷漠的青年公子,她自報家門:“我是你未婚妻?!?/br> 沈肇是沈閣老的幼子,官居大理寺少卿,大齡未婚不近女色,某天有位美貌小姑娘將他堵在官衙門口,說是他未來的媳婦。 后來沈肇才知道,這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然是他未來的侄媳婦。 論如何挖穿侄子的墻角,少卿大人他有經(jīng)驗! 內(nèi)容標(biāo)簽: 天作之合 穿越時空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陸微、沈肇 ┃ 配角:韓錦 ┃ 其它:陰差陽錯 一句話簡介:只要鋤頭揮的好 立意:興修水利為國為民 第一章 八月的榮安縣城,正午驕陽似火,沿街行人寥寥,許多百姓抵受不住毒辣的日頭,都在家中避暑,就連前些日子涌進縣城的一批流民都失去了沿街討飯的熱情,各自找了陰涼之處貓著,或靠墻半閉著眼睛打盹,或有氣無力的躺著,按壓著餓的前胸貼后背的肚腹,以緩解久餓的疼痛。 正在此時,一隊人馬駛進縣城,離城門最近的十幾名流民振奮精神,生怕被別人捷足先登,提著破碗一涌而上,沖向了進城的車隊。 車隊周圍是兩列帶刀侍衛(wèi),中間拱衛(wèi)著一輛由四匹純白色駿馬拉著的華貴馬車,后面跟著兩輛青帷馬車,以及行李車駕,想來車隊的主人非富則貴。 十幾名流民堵住了車隊去路,當(dāng)先的侍衛(wèi)隊長喝斥道:“閃開!” 流民之中一名四十多歲兩頰凹陷的中年男子腆著臉往前湊,討好道:“好心的貴人,給口吃的吧!” 馬車?yán)飩鱽硪话褘纱嗟呐暎骸昂芜M,主子不舒服,還不趕緊處置了找客棧歇息?” 何進懶得跟這幫流民廢話,長劍出鞘,一言不發(fā)砍向擠過來的流民,擠在最前面的流民被砍傷了肩膀鮮血直流,頓時嚇的其余人紛紛后退,眼睜睜看著車隊駛向縣城最繁華的街道,只有那名倒霉的流民捂著肩膀慘嚎,無人看顧。 車隊到達(dá)城內(nèi)最大的來??蜅?,伙計們殷勤迎了出來,馬車?yán)锏娜私K于露了頭。 當(dāng)先下來的是一名圓臉丫環(huán),緊跟著便是兩名富態(tài)婆子,三人回身扶著一名年輕的貴婦下了馬車,隨后出來的是兩名小姑娘,打頭的約莫七八歲白胖圓潤如湯圓,落后一步的大約五六歲羸弱如細(xì)竹,風(fēng)得大點都擔(dān)心她要被吹跑了。 貴婦牽起白胖圓潤的小姑娘率先踏進客棧,瘦弱的小姑娘卻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眼神被客棧墻根下躺著的小乞丐吸引,自作主張走過去,蹲下細(xì)瞧那躺著的小乞兒。 小乞丐面上臟黑,頭發(fā)打結(jié),嘴唇干裂,只余一雙黢黑的眼睛無力的瞪視著她,眼神里似有憤懣不甘的火星子,觸及小姑娘清亮的眼神,撲忽滅了,只余茫然。 小姑娘伸出細(xì)骨伶仃的手指,毫不猶豫摸上了小乞丐臟黑的腦門,身后緊跟著過來的圓胖婆子頓時咋咋呼呼喊起來:“誒誒——姑娘快起來,乞丐身上有虱子,臟死了!” 小姑娘手指冰涼,似體有不足,按在小乞丐guntang的腦門上,讓他瞬間舒服的差點哼哼起來,可是緊跟著那富態(tài)圓胖的婆子氣呼呼一把拉開了小姑娘按在小乞丐腦門上的手,對小姑娘一頓數(shù)落。 “姑娘,你母親出身鄉(xiāng)野,不懂規(guī)矩,你這散漫的性子可得改改。如今郡主做了你的母親,身份尊貴,又是皇室宗親,你可得跟著郡主好生學(xué)習(xí)規(guī)矩!大家閨秀當(dāng)街摸乞丐的腦袋,算是怎么一回事???” 小姑娘似乎對她的數(shù)落習(xí)以為常,并不接話,只是執(zhí)拗的抽出自己被婆子拉著的手,等她數(shù)落完了才認(rèn)真說:“富mama,他在發(fā)燒。” 富mama是新城郡主身邊極為得臉的婆子,被打發(fā)來照顧小姑娘本來就不大高興,時時處處以郡主府的規(guī)矩來要求小姑娘,此刻更是鄙視的掃了一眼半死不活躺在墻根下的少年,不屑道:“漫說他是發(fā)燒,就算是死了,與姑娘你又有何干?” 少年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觸動了他的哪根心腸,雙目噴火掙扎著便要起來,奈何數(shù)日粒米未進,人又燒得渾渾噩噩,才微微欠起身子便全身脫力倒了下去。 小姑娘竟也不嫌棄,連忙去扶他,兩只小手堪堪扶住了他的腦袋,教他后腦勺免于砸在石板上的噩運。 忽聽得身后一聲尖利的叫聲:“陸微,你在干什么?!”卻是新城郡主牽進客棧去的小姑娘尋了過來,見到陸微一雙纖細(xì)瘦白的手托住了小乞丐的腦袋,頓時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免不得呵斥:“你快放開他,臟死了!” 陸微時年六歲,母喪一年多,父親陸安之與寡居兩年的新城郡主成婚不足三月,而呵斥她的正是新城郡主與亡夫生的女兒韓錦。 韓錦大她一歲,自跟著新城郡主進入陸家,對陸微百般挑剔,此刻更是對她的行為震驚到了極致:“你眼瞎???看不出他多臟?頭發(fā)都打結(jié)了,不定頭發(fā)里都有虱子!”還朝后退了兩步,一疊聲吩咐跟著的仆婦:“富mama,你趕緊抓她去沐浴,盯著她仔細(xì)搓三遍!我今天不想跟她一起吃飯,免得她身上的虱子傳過來!” 她氣哼哼扭頭走了,富mama態(tài)度也不甚好:“姑娘,你也別讓老奴難做,沒聽到大姑娘的話嗎?郡主素來愛潔,你明知郡主病著,還非要這般不講究,什么臟的臭的都敢上手,還不趕緊回房去?!” 陸微對婆子的話充耳不聞,轉(zhuǎn)頭去馬車?yán)锬昧怂尹c心過來,喂小乞丐喝了好幾口水,還喂他吃點心。 小乞丐餓了很久,吃的狼吞虎咽,富mama氣急敗壞:“誒——誰讓你給他拿點心的?這可是郡主的點心!” 陸微對她的急怒視而不見,細(xì)聲細(xì)氣解釋道:“郡主中了暑氣,沒胃口吃點心,天氣太熱,這些點心放到明兒就壞了?!庇謱π∑蜇ふf:“你慢慢吃,別著急?!?/br> 小乞丐漆黑的眼珠子在她臉上掃了一眼,見她五官蒼白削瘦,全然沒有小孩子的圓潤之態(tài),瓷白的皮膚之下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透著一股病弱之氣,倒也無暇揣測閑事,趕緊埋頭苦吃。 富mama多番阻止,對陸微的態(tài)度可謂惡劣,她年紀(jì)雖小但定力十足,只當(dāng)身邊圍繞著一只嗡嗡亂叫的大頭蚊子,照舊有條不紊做自己的事情,待得小乞丐吃飽喝足,她還從自己荷包里摸出兩塊散碎銀子塞進小乞丐的手里,細(xì)細(xì)叮囑他:“你拿銀子找家藥堂看病,燒得這般厲害,可再拖不得了?!?/br> “姑娘你給他銀子做什么?”富mama氣怒之極,上手便要從小乞丐手里搶銀子,卻被陸微緊緊抓住了手腕,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富mama,走吧。” 直到主仆踏進客棧,小乞丐耳邊還能聽到婆子氣咻咻的指責(zé):“姑娘你再這樣胡亂扔銀子,老奴便要告訴郡主,讓郡主來教導(dǎo)你。” 她雖自稱“老奴”,但言行間對陸微的輕視無處不在,而陸微忍功了得,竟也一聲不吭任由她發(fā)泄。 小乞丐拄著棍子站了起來,握緊了手心里的碎銀子,小聲嘀咕一句:“奴大欺主!”慢慢拖著雙腿往藥堂而去。 作者有話說: 新坑初開,求收藏求營養(yǎng)液! 第二章 新城郡主一路舟車勞頓,踏入來??蜅1悴〉沽耍埩舜蠓騺砜丛\,說是中了暑氣,頭暈惡心連晚飯也吃不下,婆子熬了解暑的湯藥送進來,她喝了一口便吐,慌的隨行的丫環(huán)婆子在她房里打轉(zhuǎn),何進轉(zhuǎn)頭又將大夫捉了來,拿刀抵著他的脖子威脅:“你開的什么藥?病人喝了一口便吐,連膽汁子都要吐出來了,還不老實說?” 老大夫在榮安縣城行醫(yī)大半輩子,看過病人無數(shù),還從來沒遇上過這么不講道理的病患家仆,當(dāng)即梗著脖子道:“解暑的湯藥是難喝了一點,但說我的藥有問題,不如殺了我!” 客棧的掌柜生怕在自己店里出事,壯著膽子解釋:“貴人先別急著動刀,且聽我一言。林大夫的醫(yī)術(shù)在榮安縣是出了名的,附近不少村鎮(zhèn)都有病人前來看診,許是……許是湯藥難喝,貴人難以下咽吧?” 陸微被富婆子揪回房里洗澡,奉韓錦之言如圣旨,盯著她仔細(xì)搓洗三遍才放出來,餓著肚子被揪到新城郡主所住的客房門外侍疾,聽著里面鬧出來的動靜,暗暗吐槽:尋常鄉(xiāng)間百姓的腸胃粗糙,野菜粗糧都食得,郡主娘娘的腸胃嬌貴非常,豈能相提并論? 果然何進聞言便怒了:“鄉(xiāng)野賤民,安敢與郡主相比?” 她在繼母新城郡主手底下討生活不足三月,卻已經(jīng)熟悉了郡主及其手下人的行事風(fēng)格,許是從小出身富貴的魯王府,又格外得魯王厚愛,新城郡主蕭蘭茵驕矜非常,且自傲于出身皇族宗親。她雖不曾提起陸微親生母親,但她身邊侍候的丫環(huán)婆子連同其女韓錦不止一次嘲諷陸微親生母親出身草莽,粗魯野蠻不知禮數(shù)。 陸微胎穿而來,對親娘印象深刻,每逢此時皆裝聾作啞,甚至還在父親陸安之氣怒之際勸說他:“我娘出身與人品如何,與旁人何干?” 她小小的耍了個心機,以“旁人”來指代新城郡主及其身邊的人,來試探陸安之的態(tài)度。 陸安之聞聽此言,慈愛的摸摸她的小腦袋,一頭扎進公務(wù),數(shù)日都不曾來后衙吃飯。 房內(nèi),經(jīng)過掌柜的巧言相勸,林老大夫總算識清了病患身份貴重但不好伺候的現(xiàn)實,客氣道:“草民醫(yī)術(shù)不精,平日接診的都是鄉(xiāng)野草民,既然郡主娘娘未曾喝草民所開的藥,不如另請大夫前來替郡主看診?!?/br> 新城郡主身份貴重,走了林大夫還有張大夫王大夫……半下午的功夫榮安縣城但凡有點名頭的大夫都被請了一遍,也不見緩解她的中暑癥狀。 眾大夫看診結(jié)果一致,奈何郡主娘娘對氣味敏感,聞到藥味就想吐,熬進來的湯藥一碗接一碗的潑了出去,最后也只喝了點綠豆湯臥床休養(yǎng)。 主子身體不舒服,身邊的丫環(huán)婆子都忙著照顧病患,連富mama也湊進去獻媚,反而讓陸微得著片刻的自由。 陸微踅摸出去,發(fā)現(xiàn)小乞丐依舊躺在客棧門口的墻根下,身邊放著幾包藥草,顯是已經(jīng)看過病,只是無處熬藥。 她估摸著小乞丐約莫十來歲,也是見他年紀(jì)小可憐,便央客棧的掌柜借一間柴房給他住,自掏腰包請廚房的婆子幫他熬藥熬粥。 新城郡主在榮安縣城養(yǎng)了兩日的病,小乞丐也在來福客棧養(yǎng)了兩日,每日閉著眼睛算著時辰,到得吃飯喝藥的時辰,哪怕住著的只是客棧柴房,小姑娘也會先敲過了門,聽得他說:“進來?!辈艜肆酥喔庍M來。 小姑娘生的瘦弱,笑起來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辰,透著說不出的暖意,也不問他的身世,更不談?wù)撟约议L短,只笑瞇瞇說:“小哥哥快起來,今日熬的噴香的rou粥,我還讓廚房切了點青菜碎在里頭?!?/br> 小乞丐慢慢坐起來,接過她遞來的rou粥埋頭吃了半碗,終于問出兩日來的第一個問題:“你為何要救我?” 陸微考慮到他的年紀(jì),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正是敏感的時候,便扯個由頭哄他,一臉傷感的說:“我阿銘表哥跟你年紀(jì)相仿,最是氣性大,去年小舅舅揍了他,他負(fù)氣離家出走,至今還沒回來?!?/br> 李銘上次離家出走,只走出去三里路,吃光了自己帶出來的一包點心五塊rou干,在山坡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家中無人追出來,考慮到食宿問題,不等天黑就自己走回去了。 小乞丐:“……你是擔(dān)心你的阿銘表哥?” 陸微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阿銘表哥離家已近一年,手里沒錢,年紀(jì)又小,病了餓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端一碗熱粥給他?” 小乞丐喝完了一大碗rou粥,閉著眼睛灌下去一碗苦藥汁子,發(fā)現(xiàn)小姑娘還深陷在“擔(dān)心離家出走的阿銘表哥衣食無著”的狀態(tài)之中,又不知如何安慰她,便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其實初次見面,他便聽旁人喚小姑娘的名字,不過對方不曾做自我介紹,他也不好直呼其名。 小姑娘雙手比劃:“我娘說我生下來這么小,細(xì)弱的跟小貓崽子似的,都不及我爹爹的鞋子長,生怕養(yǎng)不活,給我起名阿細(xì)。”她睜著大眼睛反問:“小哥哥叫什么名字?”總算暫時忘了她離家出走的阿銘表哥。 小乞丐道:“我叫阿元?!?/br> “阿元?!?/br> 小乞丐:“我比你大,小阿細(xì)?!?/br> 小姑娘:“阿元哥哥?” 小乞丐露出一點笑意,卻聽得小姑娘擔(dān)心道:“聽富mama說,明日要啟程。”他面上笑意驟散。 小姑娘解下身上荷包塞給他:“你自己多保重。掌柜的要是趕你走,你拿這銀子尋個安身之所。” 萍水相逢,離別在即,阿元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遞給她:“小阿細(xì),多謝你救我,這是臨別禮物。” 玉佩觸手溫潤,玉質(zhì)通透,價值不菲,陸微瞪著眼睛懷疑的盯著他,一不小心便將心里話說了出來:“你你……你不是降燒了嗎?這么貴重的東西,怎的送了給我?別是又燒起來,糊涂了吧?”說著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阿元:“……”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空白 20瓶;..... 12瓶;海之靈、洪桐學(xué) 5瓶;滄海難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章 陸微被小乞丐阿元強塞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回房收拾好自己隨身的東西,才站在新城郡主房門口,卻聽到里面?zhèn)鱽砀黄抛痈鏍畹穆曇簦骸翱ぶ?,那小丫頭整日亂跑,跟個小乞丐攪和在一起,可真是賤人賤命,得了她娘的真?zhèn)??!?/br> 另外一位秦婆子也隨聲附和:“她娘出身低賤,也是咱們郡主寬仁,才能留她在身邊聽教,可老奴冷眼瞧著,這丫頭表面乖順不頂嘴,可哪次不是把郡主的教導(dǎo)當(dāng)耳旁風(fēng)?” 這也是新城郡主二婚之后發(fā)現(xiàn)的最大問題。 陸安之放著滿京城高門閨秀不娶,卻頂著家中壓力娶了出身草莽的原配李清柔,還生了一雙兒女。 李清柔短命,兒子尚在襁褓之中便染上時疫撒手人寰,這才令她有機會與陸安之相攜白首。 成婚之前,陸老夫人原準(zhǔn)備將李清柔所生的一雙兒女都帶在身邊撫養(yǎng),但陸微不愿與父親分開,于是只將孫兒衍哥兒留在身邊。 蕭蘭茵原想著陸微不過一個六歲的小丫頭,其母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鄉(xiāng)野草民,無論是郡主的身份還是皇室宗親的富貴都容易籠絡(luò)過去,誰知三個月過去了,還是養(yǎng)不熟。 別看陸微年紀(jì)小病歪歪的模樣,表面乖順寡言,實則戒備心極重,極難親近。況且陸安之極為疼愛女兒,若非此次容溪府亂象已生,他也不會允許新城郡主帶著陸微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