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病小區(qū)保衛(wèi)戰(zhàn)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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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帥跟凌青再次確定了一下金街的店鋪名單,在自己手中的便條本上勾勾畫畫說:“早餐店的老板孫師傅也是我們的鄰居,他已經同意讓我們把他店里的面粉還有冰柜里的菜都搬出來分給大家?!?/br> 凌青只在意一個問題:“那錢呢?” 要是這都不要錢的話,那曼哈屯的確人人是慈善家,也不用改名幸福小區(qū),直接改名曼哈廟好了,里面住的都是菩薩。 拜佛去山里那都是圖一樂,真要拜拜還得看我曼哈屯。 凌青常常因為鄰居們過高的道德素質感覺到和他們格格不入,然而幸好孫師傅還是要錢的,只是讓他們先記賬,等以后錢有用了再給就行。 “而且根據現在已經停電的情況來看,停水停氣也是應該的事情。所以我們準備停氣之后,就在小區(qū)里砍樹燒柴做大鍋飯,成立食堂給大家供應伙食,到時候就由我們的孫師傅掌勺。” 先是一起種地生產未來一起分糧食,現在又是人民大食堂。凌青真的很想問為何如此?明明說出來的話是無形,但他卻感覺自己看到了紅色。 他看向易成禮覺得問題都出在這個男人身上,忍不住道:“看來大家和易總一樣,都是共產主義接班人?!?/br> “不,我倒是沒有想過食堂這個問題的……” 易成禮覺得大家是真的很敢想,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但是仔細一思考,砍樹燒柴做飯不就是古代老祖宗一直干的事情嗎? 好像也沒什么不對,就是有些理想化。 他提醒說:“現在大家都比較有個性,眾口難調,或許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顏帥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都這個時候有口吃的活下去就夠了,易經理你不要把我們業(yè)主妖魔化,大家都是很講道理的人?!?/br> 易成禮頓了頓,想起這兩天業(yè)主群里的消息,忍不住道:“人都是會變的,這兩天不是一直有業(yè)主想去便利店里偷拿東西被大家發(fā)現了然后警告嗎?” “易總,這個問題我覺得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凌青終于找到一絲熟悉的末日味道,他看向旁邊正在默默展示自己身材的顏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對不講道理的人,我們也可以采取一些不講道理的手段?!?/br> “對吧,顏哥?”凌青會心一笑。 “低調低調?!鳖亷浄畔伦约航Y實的手臂表示自己本質上還是崇尚和平的人,但是他的肌rou也不是白練噠! 而且就算顏帥制止不住,那還有來自物業(yè)的保安三大金剛作為外援,甚至還有他們雙手差點把人肋骨捏碎的易總。 到時候幾位威猛先生往前一站,還有什么道理是不能好好坐下來講的呢? 顏帥十分豪橫表示:“不講道理也要講!” 易成禮想起自己威脅王春發(fā)的時候,有時候恐懼和拳頭比講道理更有用,也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是這么個道理?!?/br> “對了,不光早餐店?!绷枨嘈α艘宦?,想起獨自一個人在家里的趙奶奶,開口道:“金街上還有兩家藥店,里面藥都可以拿出來?!?/br> 小區(qū)里除了青壯年,孩子和老人也不少,冬天難免有個吹風頭熱,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顏帥聽凌青一說,趕快在自己的便條本上記下。 “但是藥店沒有往小區(qū)里開窗也沒有開門,也不知道店里是不是有喪尸,還得再想個辦法?!绷枨噍p聲道。 顏帥點頭:“我會去和鄰居們商量一下,還有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大家想問我們小區(qū)有沒有配備自己的發(fā)電機?!?/br> 他看向易成禮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的?!?/br> “這個……”易總一頓,這顯然是他的知識誤區(qū)。 凌青自然而然接過話頭:“小區(qū)里是配備了兩臺柴油發(fā)電機的,但是柴油有限,我們得在關鍵時候再拿出來用?!?/br> “有就行,我就是跟你們確認一下這件事,然后……” 顏帥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那邊的人群傳來一聲喧嘩,夾雜著孟醫(yī)生大聲的喊話,聽上去是剛剛救出來的人已經醒了。 易成禮立刻轉身走了過去,顏帥緊跟其后,凌青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還是跟了上去。 連翰一睜眼就和醫(yī)生大眼瞪小眼,他看著穿著一身紅,戴著紅帽子紅圍巾還穿著一身紅棉衣的孟醫(yī)生,喃喃道:“我是在天堂嗎?你是天使嗎?為什么你不穿白色要穿紅色……” 孟醫(yī)生:…… 孟醫(yī)生:“因為老子愿意?!?/br> 管天管地還管醫(yī)生穿什么,看來是問題不大精神不錯。他伸手拍了拍連翰的臉:“小伙子,醒醒吧,別說夢話了,你離死還差一大截呢,快點起來吧?!?/br> 連翰迷迷糊糊想撐著椅子坐起來,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捂著自己的胸部下方喔著嘴巴叫:“好痛好痛好痛……” 易成禮一來就聽見他在喊痛,一時有些尷尬。他咳嗽一聲,連忙開口問:“連翰,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連翰抬頭看見易成禮的臉瞬間一愣,提高音量問:“易成禮?!怎么是你啊!” 人生三大幸之一就是他鄉(xiāng)遇故知,雖然這個故知并不是很故,但能在這個時候見到熟人易成禮還是很高興。 他直接伸手上去給了連翰一個熱情的擁抱,結果用力太猛,又對人家的肋骨造成了二次創(chuàng)傷。聽見痛呼聲易成禮趕快松開了手,嘴里說著道歉。 旁邊的人看著兩個人一副幸福團聚的樣子都是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兩個人居然認識。只有凌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保持著一個冷漠的態(tài)度。 出來看熱鬧的養(yǎng)雞公王春發(fā)一見冷場,還不忘自己是放心物業(yè)的一員,連忙開口為領導分憂解難:“易總,這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币壮啥Y沖著大家一笑,輕輕拍著連翰的肩膀道:“這是我的同學連翰,我們高中初中都是同班,但是很久沒有聯系了。” 王春發(fā)哦了一聲,對著連翰臉上立刻堆出一個笑來:“原來是易總的同學啊?!?/br> 連翰看大家都看著自己,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連翰,英文名是愛德華,你們也可以叫我連德華?!?/br> 站在凌青旁邊的秦大力眉頭一皺,小聲道:“好怪的名字。” 凌青默默點頭。 “哦,原來是連德華先生,不知道連德華先生是我們幾號樓的住戶啊?”王春發(fā)追問。 連德華表情一頓,他打量著這個小區(qū)的環(huán)境,立刻否認道:“我不是在這里住,我是住在江邊的湯臣二品的。” 湯臣二品,高級江景大平層,同曼哈屯這樣的樣子貨不同,人家是本市的真正的“曼哈頓”小區(qū),是曼哈屯小區(qū)業(yè)主們不敢想的高級地方。 說到這里,他的privilege已經盡數體現了。 連德華重讀湯臣二品四個字展現了一下自己rich man的身份之后,又看向易成禮主動發(fā)問:“所以你現在是住在這里嗎?” “我暫時是住在這里,但是事情說起來太復雜,解釋起來一言難盡。”易成禮笑了笑,“那你不住在這里,是來干什么的呢?” 連德華一愣,原本好看點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他抹了把臉說:“我是陪著張大聰明張凌宇過來看房子的,那個車也是他的。你還記得嗎?我們以前高一是一個班的?!?/br> 易成禮想了一會,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應該認識,就是名字和人好像對不上號,可能要看個照片吧?!?/br> “沒關系,你這種大忙人不記得我們也很正常。” 連翰似乎是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皺著眉開始用力地抓撓自己的頭發(fā),呼吸聲也變重,“我陪他來這里拿東西,然后那些怪人就出現了!我不敢動,我……” 眼看著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指甲在臉上摳出了血印,眼眶里又充滿了淚水,孟醫(yī)生趕快開口安慰道:“不要激動,冷靜下來,你已經安全了,先不要去回憶那些事情了ok?” 這樣的話重復了好幾遍,連翰看著他的十分慌亂的眼神才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小聲說:“我三天沒好好吃飯了,肚子有點餓……” “你確實是需要吃點東西,再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泵厢t(yī)生給了易成禮一個眼神。 易成禮立刻領會到意思,連忙道:“那就讓……” “我來吧。”凌青突然站了出來,沖著易成禮和連翰一笑,“我?guī)нB先生去物業(yè)中心吃點東西順便洗個澡?!?/br> 連翰看著他:“這位是?” “是我的……同事凌青,他是這個小區(qū)物業(yè)的客服經理?!币壮啥Y看了凌青一眼,對他的反常行為心里充滿了疑惑。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凌青對人這么熱情,主動要求做些什么,這不對。 他皺著眉想為什么,凌青和連翰已經交談了起來,就在連翰起身準備去物業(yè)中心的時候,凌青突然轉身走到易成禮身邊,低聲說:“樓梯間的東西麻煩你搬回去?!?/br> 易成禮瞬間回神,差點忘記這個重要的事情。 “那我們先走吧?”凌青帶著連翰往物業(yè)中心走,還十分體貼問他是吃自熱火鍋還是自熱米飯。 等到兩個人進了物業(yè)中心,連翰迫不及待先沖了個冷水澡洗了個頭發(fā),等他出來的時候凌青已經準備好了自熱米飯和水。 連翰知道自己的狼吞虎咽的吃相一定很難看,但是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等到肚子填了個半飽他才開口說了一聲感謝。 凌青坐在他的對面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露出微笑,表示并不介意。 等著連翰把飯吃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連翰輕聲說:“連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你?!?/br> 連翰連忙放下手里的水道:“你說你說?!?/br> 凌青看著他微微抬起下巴:“那個跟您一起來的張凌宇先生呢?他后面去哪里了?為什么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呢?” 作者有話說: 凌青:搞點我熟悉的末世ok? 孟醫(yī)生:醫(yī)生怎么了,醫(yī)生也要過年穿喜慶點! 易成禮:在學校的時候我也是冷漠酷哥ok?都是生活打磨了我 第28章 小連講述渣友事,正視死亡意志寧 大家都在外面準備接下來葬禮的事情,只有凌青和連翰在陰天不開燈的房間,任所有的情緒一點一點沉淀。 凌青見連翰面色慘白一直保持沉默,心里已經對張凌宇的去向有了數,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夾替對面的人回答:“張先生應該已經變成喪尸了吧?!?/br> 連翰依舊是沉默著沒有回答,凌青也不想把人逼急,咳嗽一聲體貼道:“連先生,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你有權保持沉默……” “然后接下來我所說的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連翰見凌青的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的確已經變成喪尸了?!?/br> 話一出口他的眼淚就像蘭州拉面一樣涌了出來,仿佛這是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連翰哽咽著說:“我想救他的,我真的想救他的,我都開門沖出去了……” 凌青萬萬沒想到連翰能哭得這么傷心,下意識就想說演的吧。 但轉念一想,夢里張凌宇和連德華兩個人在夢里就是一對分不開的狐朋狗友,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就連在嫉妒易成禮這方面都出奇地一致。 都是表面上跟在易成禮后面是是是,心里都酸得頭掉。要不然也不會趁著易成禮受傷兩個人就一拍即合趁他病要他命,現在少了一個人凌青說不上高興,但也說不上有多惋惜。 不過那都是夢里的事情,現實里這些事都還沒有發(fā)生,凌青站在連翰角度一想,關系這么好的朋友死了,哭也很正常。 但是也不能一直哭,尤其是凌青看著連翰哭出了孟姜女哭長城的氣勢,不像是死了朋友像是死了老公,連忙安慰了他兩句:“連先生不要哭了?!?/br> 再哭抽紙要被你用完了! 連翰心好痛,哽咽著說:“我心好痛啊,他還借了我一百萬沒還,而且還沒打借條,到時候他家里不一定能認賬?。 ?/br> 凌青:…… 凌青:“換個想法,他家里人現在也不一定還活著,可能根本找不到人還錢。” 連翰瞬間一噎,轉頭盯著凌青兩秒,微微有點疑惑:“你這句話真的是想安慰我嗎?” “我不太擅長安慰人,您能懂我意思就行。”凌青清了清嗓子,“那張先生是在哪里被襲擊了呢?是在地下停車庫嗎?你們沒有都在車上嗎?” 連翰捏著自己手里的礦泉水里解釋道:“地下車庫,我們本來都準備走了,然后在車上他突然說要上樓拿個東西,就下了車?!?/br> 就在單元門口的一輛車突然打開了車門,一個人渾身血倒在地上,張凌宇猶豫了一會上前去看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然后就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