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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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給蕭祁系好外裘的細(xì)帶子,看著他唇紅齒白的書生模樣,抿著嘴笑。 略施薄妝的臉上浮起輕輕的紅暈,膚白透亮地,讓人眼前一亮。 蕭祁瞥過她兩頰的紅,斂眉抬手讓她撐著先上馬車,而后自己跟在后邊彎身而上。 兩人挨著對方端坐在馬車?yán)?。江婉抬眼去瞅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明知故問:“夫君昨夜睡得可是不太好??/br> 軟糯的聲音里滿是戲謔。 不用猜也知道她現(xiàn)在肯定向上彎著嘴角,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yuhuo焚身又泄不了火導(dǎo)致失眠的蕭祁面無表情地說:“挺好。” 江婉伸長脖子過來上下打量他,看畢點(diǎn)頭,口中還振振有詞道: “妾身見今早陽光明媚,春風(fēng)和煦。并且昨夜我又是一夜好夢,夢里見到夫君您在爹爹的書房里對答如流,表現(xiàn)出色。所以夫君你今日必能在爹爹和娘親面前留下好印象的!” 蕭祁一聽就知道她在胡言亂語,現(xiàn)在都還未到辰時,哪里來的陽光。眉眼不動:“夢里岳父大人都和我聊了什么?” 他的目光投了下來,眼睛也泛著潤光,隨口一扯的江婉卻垂下了目,含含糊糊地說:“爹爹和你說了些科舉策問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br> “不知岳父大人都出了哪些題目來考察為夫?”見她心虛,蕭祁臉上浮起笑意。 江婉伸手拍了拍自己衣裳上不存在的浮塵,小聲嘀咕:“大抵是問你詩賦與經(jīng)義之類的見解罷……”她一個現(xiàn)代人哪知道古代科舉具體考什么。 蕭祁仰頭酣笑,看她滿臉心虛地找詞描述,心中只覺得這小女子有趣極了。 良久,被小妻子的美目瞪了數(shù)次的蕭祁斂起笑,咳了咳,仔細(xì)問了她有關(guān)江家的事。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將近一柱香的時間。眼瞧著快到江府,江婉低下頭整理衣擺,突然想起一件事兒,抬頭和蕭祁說:“我那大堂姐估計也會隨我二嬸來西府?!?/br> 蕭祁端坐著,未因她的話感到有所波瀾,緩聲問:“東府的大小姐不是在待嫁嗎?” 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要出閣的女子了,怎會跟著嫡母出來見外男。 江婉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委婉地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您也知,東府那頭……比較亂?!?/br> 她那二叔江嘉卓大概是江家數(shù)代好竹里出的一根歹竹。這么說好像也不太對,因?yàn)樗孙L(fēng)流歸風(fēng)流,才學(xué)和人情世故這方面倒是很強(qiáng)。叁十歲中進(jìn)士后,只花了十幾年時間就從七品的縣官爬到了五品的同知。 負(fù)責(zé)趕車的小廝韁繩一拉,馬車便緩緩?fù)A讼聛怼?/br> 江府到了。 “大小姐和大姑爺可是到了?”車外江母的貼身嬤嬤宋嬤嬤揚(yáng)起聲問,話里滿是期待,似是盼久了的樣子。 江婉下了車,一眼便看到了烏泱泱站在江府正門前的十幾個人,自己的母親文氏扶著宋嬤嬤的手立在大門前,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歡喜。 含笑的鵝蛋臉看起來還有些病態(tài)。 穿得又單薄,上身狼族淺紅針繡牡丹直領(lǐng)對襟,下身是湖綠扣圈子絲緞裙。 本來就是個天生的弱美人胚子,前幾年遭了罪導(dǎo)致小產(chǎn),現(xiàn)在大清早地,出來吹冷風(fēng)等人,也不知道披個長裘。 “娘你怎不和奶他們一起在大堂里候著,非要來這大門前吹冷風(fēng),仔細(xì)傷了身子!”江婉快步走上前,將自己手中的暖手爐子塞到她懷里,又接過宋嬤嬤的活計去扶她。 文氏先是對向自己行禮的大女婿蕭祁點(diǎn)頭致意,說了句不必多禮,然后才扭頭看江婉,笑叱道:“也沒等多久,你這孩子,都是當(dāng)媳婦子的人了,怎還這般毛躁?!彪m是指責(zé)她,眼里卻滿是慈愛。 江婉對此不以為然:“兒這是為著您好,瞧瞧您,也不披個外裘就出來等人,再說了,我和蕭郎哪需要您特意到這大門前來迎……您這身子得緊著些,雖說咱們永州這春天不似冬日那般寒,但若吹了風(fēng),仔細(xì)您又得疼上幾日,下不來床。” 四年前江祖母幺子江嘉卓的正妻黃氏和他當(dāng)時的愛妾爭吵掐架,立在一旁的文氏被波及到,導(dǎo)致了懷了叁個多月的身子小產(chǎn)。 江府便在江祖母王氏的主持下一分為了二。 王氏長子江嘉翰帶著妻子兒女連同老母親居西府,幺子江嘉卓和他烏拉拉一群妻妾和孩子住在東府。 文氏聽江婉嘴里念著“蕭郎”二字,嘴上的弧度更深,手里握著熱烘烘的暖手爐子,那暖意透過手傳到了心里,心下贊道:看來老爺看人的眼光準(zhǔn)得很,她這長女是越來越貼心了。 “婉娘說的對,岳母大人實(shí)是不必特地出來相迎?!笔捚钭呱吓_階,站定在文氏的另一側(cè),朗聲開口。 他知道,岳母與自家母親一樣,身子都不大好,雖原因各不相同,但都令他這個為人子為女婿的感到心疼。 “欸,我這也是高興你與婉婉家來?!蔽氖蠘泛呛堑貞?yīng)著,相比氣弱,柔順的聲音里帶著更多的喜悅。 江府的小廝動作麻利地接過蕭府帶來的回門禮。 文氏看著玲瑯滿目的禮盒接連從馬車上搬下來,十分驚訝:“親家母怎備了這么多,不會是裝了兩車吧?”說完伸長脖子去瞧后面的馬車。 她遠(yuǎn)遠(yuǎn)瞧著蕭家叁輛馬車走近,以為是女兒女婿坐一車,仆子奴婢坐另一車,剩下最后那輛才是用來放回門禮的。 蕭府雖底蘊(yùn)深厚,但也不至于拉了兩車的回門禮。 蕭祁抬手作揖道:“這是母親在家親自叮囑過的,道不可怠慢親家,還望岳母大人勿怪?!?/br> 文氏怎會怪這個溫文有禮的女婿和蕭府的誠意,高興都來不及,樂呵呵地?fù)u頭,嘴里道:“親家母確是和善,連回門禮都準(zhǔn)備了這般多?!?/br> 說完又拍了拍江婉的手,囑道:“日后在蕭家可要好好為人兒媳,孝敬親長,伺候好丈夫。” “兒知?!苯窈?yīng)承。 一群人轉(zhuǎn)身進(jìn)府,穿過小徑和幾道長廊,入了西府正堂。 寬敞明亮的大堂上高掛著“明志致遠(yuǎn)”的匾牌,匾牌之下坐在正中的是江祖母王氏,這個將近耄耋之年,滿頭白發(fā)的面善老人正含笑看著底下正端茶行著禮的俊男美女。 而江父江嘉翰與坐下來的江母文氏分坐在王氏兩側(cè),江婉十叁歲的meimei江瑤站在文氏后側(cè)方。 二叔江嘉卓的正室黃氏則帶著兩女幼子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瞧瞧這對金童玉女,老身怎么瞧,都覺得無比般配?!蓖跏喜[著眼笑吟吟地對大兒媳文氏說。 “是呢,兒也覺得女婿儀表堂堂,婉婉能嫁與他,是婉婉的福氣。”文氏也夸起蕭祁。 “可不是?當(dāng)初去合八字,推算的大師便說過是頂好的一項(xiàng)姻緣,合該我們江家與蕭家結(jié)為親戚?!?/br> 內(nèi)心對女婿滿意無比的文氏又順著婆婆的話頭捧了幾句。 江婉捧著茶低頭聽他們來回地夸,心里默默地記下那位所謂的大師的名字,打算阻止家里以后再找其測算。 如果真的是個大師,怎么可能會推出好結(jié)論。 歷史上蕭祁的新婚妻子和母親在他去考縣試的時候就人強(qiáng)暴了,然后兩個人沒多久接連上了吊。蕭祁的祖母郁郁而終。 這樣的家庭變故直接讓不笑也自帶叁分溫暖的少年郎產(chǎn)生終身陰影,此后的幾十年都沒再續(xù)弦,孤零零地走完一生。 底下坐著的黃氏瞧著婆婆和嫂子母慈子孝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吹捧,心里不為所動,嘲道:這蕭家本就是敗落得不行了,鐘鳴鼎食之家傳到現(xiàn)在,只剩了個無功名在身的兒子和兩個老女人。 也就只有這目光短淺的大伯和自己這立不起來的嫂子看中那蕭家上百年的積富,上趕著把嫡長女送去給這家克死公爹又克死丈夫的衛(wèi)氏搓磨。 待給長輩敬完茶,又遞次給蕭祁認(rèn)了一圈的親戚后,江婉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怎不見康哥兒?” 她那小弟,活潑好動得很,一向愛湊熱鬧,沒理由不想來看姐夫。 “康兒這小皮孩昨日發(fā)脾氣,砸碎了房里的瓷瓶,正被你爹爹關(guān)在書房里抄《禮記》呢?!?/br> 一聽起長女提起幼子,文氏一陣頭疼。明明生下來體弱多病,眼瞧著那小臉因呼吸困難脹得通紅,危重得像是下一秒便要夭折,婆婆便給他單取了個康字保平安。 誰知越養(yǎng)越皮,現(xiàn)在就是家里的小霸王,整日不是躲起來讓乳娘奴婢找不著就是砸這兒砸那兒。 江父江嘉翰冷哼一聲,不像文氏在新女婿面前那般委婉,直接道:“今日若抄不完剩下的那兩百遍,他便不用出來了,省得在家里為非作歹,惹人厭煩?!?/br> 文氏試圖為幺子在女婿面前留點(diǎn)面子,低聲哀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