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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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綁架出發(fā) 有關(guān)于林蔻蔻之前失蹤的一年都去了哪里這個問題,裴恕早在歧路頭回見她的那一次,就已經(jīng)有過試探,并且有了自己的判斷。 林蔻蔻想必也清楚。 雖然都沒明說,但他認為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見完喬薇往外走,裴恕就笑了:“這一單case簡直是為我們量身打造,要是歧路拿不下,全上海就沒有一家公司能拿下了。林蔻蔻,我不介意重新跟你商談分賬的比例。強龍不壓地頭蛇,清泉寺是你的地盤,我愿意跟你五五……” 只是話說著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她仿若神游,心不在焉。 其實在剛從喬薇那兒打聽到張賢去向時,他就覺得林蔻蔻表情奇怪,此刻不免就想了起來,終于發(fā)出了先前當著喬薇的面沒好問出口的問題:“你到底怎么了?” 林蔻蔻此刻的心情就和她的表情一樣,難以形容。 忽然間有許多詩冒了出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 出師未捷身先死…… 沒有一句是好話。 她足足盯了裴恕有三秒,便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斷然道:“錢我不要了,這單case我退出!” 退出?! 裴恕懷疑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么?” 林蔻蔻便飛快道:“之前談好的三成你不用給我,雖然這單我不會再跟進,但如果你怕在董天海那邊不好解釋,可以繼續(xù)聲稱我實際上有參與,但我不會要你一分錢。之前我們談的都當沒有發(fā)生過!” 她竟然不是開玩笑。 裴恕無法理解:“為什么?” 為什么? 林蔻蔻心里險些罵出聲來。 不久前,她離開清泉寺那一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最早她被開除之后,是去清泉寺開的禪修班,想要學(xué)學(xué)佛,緩解一下自己郁悶的心情??蓻]想到,進了班之后,發(fā)現(xiàn)班里面要么是高材生,要么是在企業(yè)里混得不如意的高管,或者是一些已經(jīng)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來追求心靈平靜的老板。 這對一個獵頭來說意味著什么? 那簡直是鯊魚進了大海,老鼠掉進米缸,怎么能忍得住呢? 在禪修班老老實實學(xué)了一個月,跟眾人混熟之后,她的職業(yè)病就開始犯了。 今天跟這位學(xué)員聊人生,明天跟那位學(xué)院談前程。 她甚至還義務(wù)幫一些混得不好的高材生和高管實現(xiàn)了下崗再就業(yè),簡直成了禪修班的風云人物,當選班長,是學(xué)員們公認的心靈導(dǎo)師。 山里空氣好,生活也慢。 除了禪修班里有眾多的候選人之外,清泉寺里厲害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林蔻蔻簡直就是守著座金礦。 時間一久,她都不想下山了,甚至干脆考慮在清泉寺門口開家獵頭公司,想試試跟清泉寺官方搞個人才合作計劃,把這里的人才往外推。 這點子一出,她都覺得自己是個不世出的奇才。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為此,她熬了一個通宵,寫了份計劃書。 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山,準備跟廟里商量商量。 可沒想到,還沒等跨進門,門口那脾氣向來極好的掃地僧,竟然揮舞著笤帚,憤怒地將她趕了出去! 林蔻蔻當時驚呆了:“趕我干什么?” 掃地僧咬牙:“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嗎?” 林蔻蔻還真不知道。 于是掃地僧掰著手指頭,數(shù)起了她的罪狀:“自從你來,禪修班里的人越來越少,寺院里的僧人紛紛還俗,這也就罷了!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計較。可你,可你昨天——你昨天居然把我們的和尚,介紹去隔壁當?shù)朗?!?/br> 林蔻蔻承認,自己是干過這種事。 但她當時腦抽,沒忍住反駁了一句:“不是說信仰自由嗎?” 掃地僧:“……” 可想而知,當天她的行李箱便和那份企劃書一起,被掃地僧扔出了寺門。 林蔻蔻哪兒是競業(yè)期結(jié)束回的上海??? 她明明是因為被清泉寺趕出來,沒地方待,才回的上海! 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林蔻蔻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丟臉,又怎么好對裴恕解釋? 她心梗了半天,死鴨子嘴硬:“不想做就是不想做,我這個人做case看心情,沒有為什么。” 裴恕完全不能理解,先前說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又變了卦。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藏著事兒。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問,外頭迎面走來一個人,瞧見他們倆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朗聲笑了起來,一副熟絡(luò)驚喜的模樣:“啊呀,我沒看錯吧,上海也太小了,竟然在這兒遇到你們二位。怎么,最近有陸金所的case?” 林蔻蔻聽見這聲音,便下意識皺了眉。 抬起頭來一看,果然是那討人嫌的老東西—— 銳方獵頭的黎國永。 年紀已經(jīng)一大把了,四十好幾歲,頭發(fā)白了一小半,看長相是個忠厚慈和的人,似乎總是笑著。可那一雙不大的眼睛瞇起來,活脫脫一頭老狐貍成了精,眼睛里閃爍著狡詐的亮光,仿佛隨時要去哪里騙一只倒霉的雞進鍋似的。 業(yè)內(nèi)與此人有關(guān)的傳聞也非常多,林蔻蔻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此人達成的一項成就—— 曾在某一年里被12位候選人告上法庭,平均每個月都要吃官司。 這兩年他坐鎮(zhèn)銳方,已經(jīng)基本不自己做單了,主要cao持公司的管理。但跟四大里其他幾家精心篩選獵頭、嚴格把關(guān)準入門檻的公司不同,銳方接受了幾筆來自金融機構(gòu)的投資,已經(jīng)處于對賭期好幾年,過度追求規(guī)模與擴張,公司里早已是泥沙俱下,獵頭良莠不齊,水平參差,是半點也不講職業(yè)道德的。 林蔻蔻雖然自認為也不算什么講職業(yè)道德的人,可跟銳方這邊時不時就要鬧出來的諸如“□□候選人”“收客戶方回扣”這種行業(yè)丑聞相比,實在算得上是高尚了。 對銳方,她從來沒喜歡過; 對黎國永,她也一向敬而遠之。 在認出他的瞬間,林蔻蔻便自動開啟了警惕模式,笑起來道:“差點都忘了,陸金所這一片一直都是銳方的地盤,畢竟你們公司就在附近。黎顧問這是來喝咖啡,還是來談事?” 黎國永笑呵呵的:“談點事。” 話說著,他的目光便從林蔻蔻臉上往裴恕那邊轉(zhuǎn)了一圈,竟不由得搖了搖頭:“沒想到,林顧問如今回來,竟然真的去了歧路。要不是上回姜上白那一單出來,我們私底下可沒一個人能猜到呢?!?/br> 裴恕跟四大的人都不太熟,只看著沒出聲。 林蔻蔻不想跟他廢話,道:“我是什么選擇,就不勞您老cao心了,與其關(guān)注我的動靜,不如思考一下銳方能不能過了這一輪對賭,還來得實際一點?!?/br> 這話要換了個人聽,早就翻臉了。 然而黎國永竟似完全不在意。 他仍舊笑瞇瞇的,甚至還嘆了口氣:“我只是有些意外,也有些可惜。畢竟大家都以為,林顧問就算回來,也應(yīng)該是帶著賀闖出來,自己開公司。沒想到……前幾天還看到他在群里為林顧問說話呢?!?/br> 群里? 他們都在的群,只有recc那個官方群了。 對方提起賀闖,難免讓林蔻蔻心里不太舒服,先前春夜里那張少年的面孔倏忽從眼前閃過,她掩去了所有情緒,只淡淡回了句:“是么?” 黎國永說這話也不知是什么目的,完了又隨便寒暄兩句,說自己約人的時間到了,先告辭離去。 林蔻蔻卻是立在原地,久久沉默。 想了半天,還是拿出手機,打開了recc那個群,翻起了昨天的聊天記錄。 裴恕打量著她,默不作聲往她邊上靠了靠,瞅了她手機一眼:“你們還有群呢?” 林蔻蔻修長的手指點著屏幕,頭也不抬:“你想進我拉你?!?/br> 裴恕一聽笑了,不屑道:“牛羊才成群結(jié)隊,猛獸從來獨行?!?/br> 魯迅說的。 林蔻蔻卻沒有搭理他了,因為屏幕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她要找的東西。 昨天薛琳那番話出來之后,連白藍都沒辦法反駁。 大家和稀泥似的把消息刷了上去,試圖揭過此事。 眼看著話題都已經(jīng)扯開了,可賀闖忽然冒出來,打了一串字—— “她去年業(yè)績1.3億,都是上半年做完的。至于下半年干什么去了,那就得問問群里某位航向新任獵頭總監(jiān)。薛顧問既然不想跟她比較,大可以要求雜志刪改稿件,以為《獵頭圈》這種雜志沒有別人上過嗎?何況她不是什么單都接?!?/br> 這話里藏著的嘲諷和火藥味兒,簡直不能再明顯。 但出人意料的是,薛琳都還沒出來呢,同在一個群里的顧向東先惱羞成怒,跳了出來—— 畢竟賀闖話里的“航向新任獵頭總監(jiān)”不就是他嗎? 顧向東發(fā)了消息質(zhì)問:“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航向給她使絆子,不讓她做事嗎?” 賀闖只冷冷回了一句:“是人是鬼自己心里清楚,別跳出來找罵?!?/br> …… 林蔻蔻以前就知道他們有矛盾,之前甚至在餐廳旁聽過,可當時都是壓在水面下的,現(xiàn)在卻是毫無顧忌地擺在了recc的官方群里,誰也不顧忌誰的臉面了。 這意味著什么,再清楚不過。 她心緒忽然有些復(fù)雜,慢慢收了手機,忽然對裴恕道:“車還沒到吧?我去旁邊的店里買點東西。” 裴恕看她一眼,也沒細問,只道了一聲“好”,便立在咖啡館的門邊上等待。 最近的便利店在附近商場里。 林蔻蔻進去挺久沒出來,他正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沒想到,才拿起手機,便瞥見一道瘦長的身影從前面剛來的一輛車上下來,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