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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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蔻蔻也知道自己缺德,但當(dāng)初她被老和尚趕出寺門的事才過去沒多久了,原本以為回了上海就再也沒機(jī)會報了,誰能想到裴恕一單case給自己拉了回來,還正好碰到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要不趁機(jī)搞搞那老和尚心態(tài),豈不辜負(fù)了上天的眷顧? 她想著便愉悅地喝了一口咖啡:“我這邊萬事俱備,只欠你這邊的東風(fēng)了。寺廟那邊聯(lián)絡(luò)了嗎,給他們做好暗示了?” 搞那掃地老和尚的心態(tài),也就是順便玩一回罷了,真正的目的還在張賢。 基金會有人搞事,他們得讓寺廟那邊推張賢出面解決問題。 所以薛琳負(fù)責(zé)的是聯(lián)絡(luò)寺廟這邊的人,看能不能用巧妙的方法跟他們暗示張賢的能力,在他們心里埋下“張賢一定能解決這種問題”的種子,等到事情出了的時候,就會很自然而然地想到張賢,讓這人出面來解決問題,免得她們再大費(fèi)周章。 只是沒想到,薛琳竟皺起了眉頭:“人我已經(jīng)找了,話我也已經(jīng)說了。但這種暗示,未必就能起到效果。我還是覺得不保險,畢竟我們都沒有接觸過張賢,不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他的確清心寡欲,就算別人想起他,他也不想出面呢?” 林蔻蔻看向她:“你的想法是?” 薛琳沉默片刻,截然道:“我想直接從張賢那邊下手,比如通過寺廟里一些認(rèn)識他的僧人,對他進(jìn)行游說,勸他管一管這次的事情?!?/br> 林蔻蔻只問:“游說,用什么理由呢?” 張賢又不是基金會的理事人,在寺廟里也沒掛上什么職務(wù),除非是寺廟里有需求,找到他,他才有可能幫忙。 平白去游說,找什么理由呢? 林蔻蔻道:“而且我認(rèn)為很冒險。如果你游說不成,反而會暴露我們鼓動基金會鬧事的目的所在,到時候寺廟趕我們出去事小,在張賢那邊壞了印象事大,很有可能雞飛蛋打,什么也撈不著?!?/br> 薛琳繃著一張臉,突然就不想說話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為聯(lián)系候選人發(fā)愁,畢竟以前只要掛出途瑞的招牌,就算是ceo也不會輕易掛斷她的電話,可現(xiàn)在連見候選人一面都要處心積慮。而且她為求穩(wěn)妥提出來的方案,竟然還被林蔻蔻當(dāng)面反駁! 她往座椅上一靠,將手里的鋼筆扔到了桌上:“做都沒做就在分析后果,你鼓動基金會鬧事就沒考慮過敗露的后果嗎?” 林蔻蔻感覺到了她的不爽,只鎮(zhèn)定一笑:“那你有更好更快的方案嗎?” 薛琳瞬間說不出話。 兩人原本就說不上對付,迫于形勢合作這一把,還遇到分歧,小會議室里的氣氛,忽然就變得沉凝起來。 作為一名小小的普通助理,甚至都算不上助理顧問,舒甜在旁邊看得膽戰(zhàn)心驚,目光從薛琳的身上移到林蔻蔻身上,又從林蔻蔻身上移回來,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什么話想講,但又似乎很猶豫,不敢講。 林蔻蔻看見,問:“舒助理怎么了?” 舒甜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道:“沒,我只是在想您說的方案,張賢先生現(xiàn)在是個出家人,如果按出家人的方式跟他談呢?” 薛琳扭頭看她。 林蔻蔻第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出家人的方式?” 舒甜原本就不大的膽子更小了,臉都紅了一片:“佛學(xué)不是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如果找個人用談佛經(jīng)講佛理的方式勸張先生出面,會不會有一點(diǎn)勝算……” 同時被這身為業(yè)界大佬的兩人注視著,她緊張死了。 越說聲音越小,到后面干脆聽不見了。 可林蔻蔻腦袋里的靈光已經(jīng)乍然閃現(xiàn),怔神片刻后,幾乎是眼放異彩地看向舒甜:“可以嘛,沒看出來,你平時不聲不響的,竟然還是個小天才?!?/br> 薛琳也頗感意外。 林蔻蔻不由有些艷羨:“薛顧問身邊可真是臥虎藏龍啊,小小一個助理都能提出這么新奇的點(diǎn)子……” 薛琳的臉色有些微妙,再次深深看了舒甜一眼,扯扯嘴角,頗有點(diǎn)皮笑rou不笑的味道,好像也并不為自己手底下人的出色而欣慰或者驕傲,只是冷言問林蔻蔻:“如果用這個方案,就可以?” 林蔻蔻道:“雖然也有風(fēng)險,但我覺得可以一試?!?/br> 尤其是舒甜剛才說的那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講的就是佛家犧牲自己普度眾生,換到張賢身上,那就是道德綁架他出面替清泉寺、替基金會解決問題。他要是答應(yīng),愿意出面,那她們就可以順利見到他;他要是不答應(yīng)不愿意出面,證明這人也沒有多少學(xué)佛的覺悟,還是個世俗的人,要挖他出山只要肯動腦筋,想必也不太難。 “所以現(xiàn)在只要能找到一個靠譜的人當(dāng)你的說客,就可以去試試了?!绷洲⑥⒖聪蜓α?,“這方面你那邊找得到靠譜的人嗎?” 言下之意是你要沒有合適的,我能幫你介紹。 但薛琳沒有領(lǐng)情,極其冷淡地道:“這就不用林顧問費(fèi)心了,我已經(jīng)跟一個想要還俗的僧人說好了,我?guī)退榻B離開清泉寺之后的工作,他幫我游說張賢。” “哦?!绷洲⑥⒏杏X出她的冷淡來,卻是半點(diǎn)也不在意,片刻后便重新笑起來,“你有辦法就最好,那我等你好消息了?!?/br> 兩人又隨便談了點(diǎn)細(xì)節(jié)問題,這次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 十一點(diǎn)半的樣子,林蔻蔻端起那杯還沒喝完的咖啡先行離開,臨走時還不忘拍了下舒甜的肩膀,鼓勵這個看上去還怯生生的小姑娘,道:“還挺敢想的,是塊當(dāng)獵頭的料,以后大有前途?!?/br> 舒甜又驚又喜,臉都憋紅了,連忙低下頭:“謝謝林顧問,都是總監(jiān)平時教得好?!?/br> 林蔻蔻不由看了薛琳一眼,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酸了—— 做事周到,還這么會說話的助理,隨便夸她一句她都?xì)w功于自己上司…… 怎么就沒叫她遇到呢? 越咂摸越不是滋味兒,林蔻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心情復(fù)雜地走了。 只是她走之后,小會議室里的氣氛,卻變得古怪起來。 薛琳看著舒甜,不知在想什么。 舒甜原本還處于自己竟然被林蔻蔻夸了的興奮之中,一抬頭觸到薛琳的眼神,面色卻不由白了一白:“總監(jiān)……” 薛琳竟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里沒什么溫度,反而讓人覺得冷:“被人夸兩句,不會真就以為自己可以了吧?” 舒甜連忙道:“沒有,我……” 薛琳笑意瞬間收斂,聲音已厲,直接打斷她:“在歧路那種小公司,或者她以前待的航向,你這樣的或許的確能算不錯,畢竟她林蔻蔻沒有真正的混過四大,也不知道途瑞是什么用人標(biāo)準(zhǔn)。但你自己在途瑞待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知道。” 舒甜頓時像被針扎一樣,抖了一下。 薛琳只冷哼一聲:“這個世界是講運(yùn)氣的。當(dāng)初把你錄進(jìn)來,不過是我一時心軟,看你可憐,被別人排擠,并不是真的覺得你比你那幾個同級的校友好多少。我助理的這個位置,你要不能好好干,公司里多的是人想取代你頂上來。你就算想要當(dāng)獵頭,現(xiàn)在也還差得遠(yuǎn)。你懂我跟你說這話的意思嗎?” 舒甜深吸一口氣道:“知道,薛總監(jiān)都是為了我好,在途瑞、在您身邊的機(jī)會,我會好好珍惜,絕不讓您失望?!?/br> 薛琳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來道:“行了,住在山上沒有酒店里方便,我房間現(xiàn)在亂得很,你去給我打掃一下吧?!?/br> 舒甜點(diǎn)頭道:“好。” 薛琳交代完,便拎起自己的包,直接離開,準(zhǔn)備去完成自己接下來的工作。 舒甜留在原地,卻半天沒動。 她不高的個子,垂著頭,隱約能看見有淚珠從臉上滾下來掉到地上。 正對著這間會議室的樓梯拐角處,因?yàn)橥四脰|西去而復(fù)返的林蔻蔻,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薛琳剛才那番話,她都聽見了。 只是此刻看著那忍不住咬唇哭泣的小助理,她終究沒有走上去,只是站在這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樓梯拐角,慢慢皺起了眉頭。 舒甜似乎是流了一會兒的眼淚,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才連忙胡亂地抹了兩把臉,重新打整起精神,把會議室里都收拾干凈之后,便拿著房卡,去了薛琳的房間。 會議室里,終于不見一個人。 林蔻蔻這時才從樓梯上踱步下來,低眸看一眼自己手里那杯半糖摩卡,唇角卻掛起一抹嘲諷:“什么年頭了,還搞pua……” 就因?yàn)樗齽偛烹S便夸了人兩句,就要訓(xùn)狗一樣把人訓(xùn)到這個程度? 還途瑞的標(biāo)準(zhǔn)…… 途瑞現(xiàn)在的標(biāo)準(zhǔn)難道就是周飛那種貨色嗎? 林蔻蔻冷笑一聲。 原本她對薛琳的印象,雖然算不上好,可也算不上壞,什么雜志拉踩、群里diss在她看來都不算什么,甚至覺得薛琳至少業(yè)務(wù)水平過硬。畢竟新人剛?cè)胄?,年輕氣盛也需要一個渠道來出名,就算不是她林蔻蔻,也可能是別人,某種意義上她還要感謝薛琳為自己增加了曝光和知名度。 可眼下這一出…… 身為獵頭連基本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都沒有,完全一副上位者、資本家嘴臉,實(shí)在讓人有點(diǎn)倒胃口了。 她忽然覺得,裴恕先前罵她,是一點(diǎn)沒罵錯。 能接施定青case的,能有幾個好貨色? 考慮再三,她拿出手機(jī),給那位已經(jīng)被自己得罪狠了的大顧問發(fā)了條消息:“喂,氣消了沒?” 第53章 打賭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有新消息提醒。 裴恕拿起來看了一眼,嘴角便微微一抽:昨晚上的賬都還沒算呢,又來問他氣消沒?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一尋思,懶得搭理,干脆沒回,只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 “下不下啊,你還要想多久?我們中午還要回去吃飯的?!?/br> “是啊?!?/br> “再想想……我下這兒,啊不,我下這兒……” …… 白云亭里,老和尚智定還在拉人下棋。只是仍舊是昨天的老毛病,一步棋要想上半天,等得人腦袋大。 上山的游客都去山頂轉(zhuǎn)一圈下來了,他還舉著棋在那兒琢磨。 棋盤對面的棋友換了有七八個,都因?yàn)槭懿涣怂@種老牛拉破車的下法找借口溜走。 眼下坐對面的,是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家。 看得出他大概是有這方面的信仰,言語間對智定老和尚頗為尊重,一個一個“法師”,一口一個“您”。 只是此刻智定這一手棋,想了有十好幾分鐘了。 老人家悄悄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心里暗自叫苦,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試探著開口:“智定法師,您這一手棋還要想多久啊?” 智定沉浸在思考中,下意識道:“不急。” 不急? 您不急我急??! 老人家終于意識到,這根本就是個深坑:難怪寺廟里能人輩出,可作為高僧的智定法師想要下棋卻只能出來找路人下。就這下棋的德性,誰能忍??! 他眼皮挑著,小心打量著智定,心生一計,咳嗽了一聲:“咳,那要不您慢慢想,我先去趟洗手間?” 裴恕一聽,立刻看了他一眼。 僅剩下的幾名圍觀群眾,也心照不宣地對望:這戲碼,他們可太熟了,短短一個上午可已經(jīng)上演過七八回了……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智定老和尚——對此還渾然無覺,隨口道:“沒事,你去吧,等你回來我肯定已經(jīng)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