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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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靜了兩秒,臉上也頗有些掛不?。骸斑@怎么能怪我?掃地僧可能都有隱身技能吧。你看金庸小說里的慕容博,待藏經(jīng)閣里看了十幾年書,不也沒發(fā)現(xiàn)掃地僧嗎?” 誰能想到,掃地僧還真就是“掃地僧”呢? 兩大獵頭同時在這一座廟看走了眼,說出去都沒人信。 兩人心里不復(fù)雜是假的。 只是事兒還得辦。 裴恕想了想道:“我們雖然知道智定以前是搞政府關(guān)系的,而且從他剛才說的話來看,并沒有跟外面脫節(jié)。只是第一,他具體工作能力如何,還不好說;第二,就算他能力沒有問題,我們能不能挖到他也不好說;第三,假如他的判斷準(zhǔn)確,教培行業(yè)都要涼了,我們就算挖到他,有什么意義呢?” 林蔻蔻一路回來,也在琢磨這些問題。 她迅速整理了思路:“第一,人我們肯定是還要見的,找ceo重要的是把握大局,當(dāng)掌舵人,從戰(zhàn)略層面來看,老和尚格局有了,問題不大;第二,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腳挖不倒;至于第三……” 頓了片刻,她道:“我看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智定如果能看到教培行業(yè)的前景,想必也有一些別的想法。 對林蔻蔻和裴恕來說最重要的是—— 這或許是個隱藏的頂級人才。 他們甚至可以不做董天海這一單,但這個人必須得攥住了。就算這一單不成,將來也可能有更大的機(jī)會等待著他們。 獵頭從來不是一錘子買賣那么簡單。 裴恕問:“那誰去找智定談?” 林蔻蔻眼皮登時一跳,立刻道:“肯定是你去啊,看我干什么?” 裴恕盯著她:“你來的時候跟我說,這山上是你的地盤?!?/br> 林蔻蔻笑了:“我還帶你坐垃圾車呢。” 裴恕先撇清自己:“之前我跟他下棋打賭,已經(jīng)跟他結(jié)仇了,由我出面不太好。” 林蔻蔻比他狠多了:“一年挖禪修班三四十個學(xué)員,我在老和尚心里墳頭草都兩米高了,當(dāng)初揮著掃帚把我趕下山的。你要讓我去?那咱們這單別干了,散伙!” 裴恕:“……” 林蔻蔻:“……” 局面一點(diǎn)沒意外地陷入了僵持。 兩人相互看著,面上各自掛著禮貌而虛偽的微笑,心里想的卻是如何把對方推下火坑—— 開玩笑,讓他們親自去挖老和尚,跟老和尚套近乎? 那場面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遭罪! 當(dāng)初得罪老和尚、坑害老和尚、跟老和尚作對的時候,他們主意一個賽一個地多,干得是一個比一個狠。 誰料想現(xiàn)在忽然峰回路轉(zhuǎn),老和尚成了香餑餑,成了決定他們這一單生死的關(guān)鍵人物。 就是上桌打牌都沒這么刺激的。 讓他們現(xiàn)在去挖人,跟要人命有什么區(qū)別?誰愛去誰去! 林蔻蔻多少有些悔不當(dāng)初:“要早知道他這么厲害,我把他擱那廟里,一天三炷香給他供起來。” 裴恕吐槽:“你那供的是死人?!?/br> 林蔻蔻冷眼看向他。 裴恕立刻把雙手舉起來:“ok,不說廢話不開玩笑,誰去找智定談?要么我們一塊兒,要么派一個人。得找個辦法,盡快決定。” 林蔻蔻道:“這個辦法,得公平公正,不摻雜任何私人因素?!?/br> 裴恕同意:“而且還得我們雙方都認(rèn)同,具有公信力,約束力,確保決定的人選能夠執(zhí)行決策?!?/br> 林蔻蔻道:“我有主意了。” 裴恕道:“我也有主意了?!?/br> 林蔻蔻說完,從窗邊站直了身體;裴恕說完,也從椅子上起身。 兩人面對面站著,目光對視,火花四濺。 他們同時鄭重地舉起了右手。 然后…… 剪刀石頭布。 林蔻蔻剪刀,裴恕石頭。 林蔻蔻輸了。 裴恕立刻道:“好,你去?!?/br> 林蔻蔻臉都綠了,一想起老和尚那張臉來,再想想自己過去一年那“罄竹難書”的罪孽,眼皮都在發(fā)抖,艱難地開口商量:“要不,三局兩勝?” 這會兒她看上去有點(diǎn)可憐巴巴的。 然而裴恕深知這是套路,直接撇開了目光,干脆連看都不看一眼,斷然拒絕:“休想?!?/br> 林蔻蔻:“……” 姓裴的果然面目可憎,先前她怎么會覺得這人看起來很順眼? 簡直鬼迷心竅! 看著自己比出“剪刀”的那兩手指頭,她心里恨恨地罵了一聲,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jié)果。 獵人見到獵物,怎么可能逃竄?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踏平了趟過去! 林蔻蔻思考起來:“薛琳說,施定青明天就來,我們不能比他們慢?!?/br> 裴恕看向她:“你難道想今晚就行動?” 林蔻蔻道:“要換了以往,肯定不急在一時??蛇@一單不一樣。我們輸不起,也等不起,不是嗎?” 她回視裴恕一眼。 裴恕頓時靜默,片刻后便笑出了聲,可并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什么。 她知道,他也知道,就夠了—— 他們等得起,歧路等不起。 這是一單事先被人張揚(yáng)出去的case,如果薛琳先吹響勝利的號角,而他們遠(yuǎn)遠(yuǎn)落后,歧路那邊所遭受的壓力將變得難以想象。 林蔻蔻這小半輩子行事的確不走尋常路,當(dāng)獵頭也算不得有尋常意義上的職業(yè)道德,走到今天全憑八個字:人不負(fù)我,我不負(fù)人。 她抬起手指,壓了壓太陽xue:“還有點(diǎn)沒緩過神來,幫我理理思路。” 裴恕便幫她梳理:“如果今晚你就想見到智定,跟他談?wù)劦脑?,首先要解決的是寺廟門禁問題。這大晚上,我們不好進(jìn)去吧 ?” 林蔻蔻跟著想了想,說了個名字:“慧言。” 裴恕道:“這個人對你是挺有好感的,而且我好像見到過薛琳那個叫舒甜的助理跟他講話,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對付的角色,對你來說小菜一碟。門禁問題解決,接下來就是見人……等等,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林蔻蔻輕哼:“放心,他是什么作息,住在那片,我門兒清?!?/br> 裴恕笑起來:“這你倒知道了?!?/br> 林蔻蔻白眼:“我以前喜歡晚上搞事情,不得先打聽一下老和尚的情況嗎?不然半夜被逮個正著,那不倒霉催的?” 她在這山上,可真沒閑著。 裴恕對林蔻蔻的本事算又領(lǐng)教了一分,末了道:“那用什么策略說服呢?你跟智定之仇深似海,我怕他晚上對我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防備,見面不把你趕出去都是好的了。” 這一點(diǎn)林蔻蔻也發(fā)愁。 琢磨了好半天,她目光微閃,道:“其實(shí),也未必沒有辦法……” 裴恕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林蔻蔻沒明說,只道:“試試才知道。倒是你,我一會兒去跟智定談,你難道就在這兒坐著等我消息,一點(diǎn)別的想法都沒有?” 裴恕聽出來了,輕笑:“那看來你是有點(diǎn)什么想法?” 林蔻蔻輕輕推開了窗扇,夏夜涼風(fēng)從山壑里順著窗縫吹進(jìn)來,如撩動琴弦一般,拂動了她肩頭微卷的長發(fā)。 她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暗昧不明起來。 裴恕一時有些入神地注視著她。 林蔻蔻回過頭,沖他一笑:“明天施定青就要上山,咱們不得送點(diǎn)見面禮么?” 雖然裴恕對自己與施定青的舊仇諱莫如深,但他們倆都跟施定青有仇是無比確定的事,豈能坐視自己的仇敵如此輕而易舉就挖到張賢呢? 她唇角那抹笑意疏淡而尋常,似與平時無異。 然而裴恕卻從那一點(diǎn)弧度里,窺見了她內(nèi)心深藏的黑暗。 且非常湊巧—— 這種黑暗,他也有。 于是裴恕無聲地跟著笑了起來,問:“你想搞他們?” 林蔻蔻回答得異常明確:“當(dāng)然?!?/br> 裴恕于是一手插兜,施施然立在那兒,竟是文縐縐地道了一句:“那裴某人愿聽差遣?!?/br> 這架勢,十足地優(yōu)雅,十足地紳士。 林蔻蔻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還有點(diǎn)幽默屬性在,于是勾勾手:“那還不附耳過來?” 裴恕靜看她兩秒,還真湊過去了。 距離拉近,她側(cè)身對著他,微微仰了一點(diǎn)頭,在他耳旁說了幾句。 裴恕聽后,一雙幽深的眼瞳瞬間看向了她。 林蔻蔻挑眉:“不行?” 裴恕搖搖頭:“不,我只是在想,你林蔻蔻心黑起來,也不遑多讓?!?/br> 林蔻蔻輕嗤一聲:“這算什么心黑?我又沒阻撓她挖人,只不過嘛,想要頂級人才自然得付出頂級人才該有的價(jià)錢,不放點(diǎn)血怎么對得起她親自來這一趟?” 裴恕輕嘆:“你這是光損人不利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