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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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才意識到施定青問這話的深意,立刻又補一句:“我只大概說了您從航向到學(xué)海教育的履歷,別的并未多講,而且我也不太清楚……” 施定青聽后,面容一片冷肅。 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一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了遠(yuǎn)處林蔭小道上剛掛斷電話站在原地的裴恕。 裴恕思索完,抬起頭來,也看見了她。 視線于是隔著半條林蔭道相撞。 薛琳才剛看見他,還沒想清楚裴恕怎么還沒離開清泉寺,就聽施定青道:“你先走吧?!?/br> 她頓時一愣,轉(zhuǎn)頭向施定青看去,卻只看見了施定青沒來由平靜下來的側(cè)臉。 這意思,是她有話要跟裴恕談,但不想讓自己知道? 薛琳突然就想起了前幾次電話里,施定青對林蔻蔻的消息都不那么關(guān)注,反倒是好幾次問及裴恕的動向,倒好像對此人更忌憚一般。 業(yè)內(nèi)早有傳聞,歧路是航向的死對頭。 這里面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 她難免有些好奇,只是施定青既然發(fā)話,也不好留下來聽,便先走了。 寺院里的小道屬于曲徑通幽,蜿蜒曲折,裴恕打電話走過來的這條,正好是通向茶室這個方向的,大家恰好在這里撞見,并不奇怪。 薛琳走后,便只剩下二人。 裴恕收起手機,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施定青的神情,笑著道:“看施總的樣子,談得好像沒有想象中順利啊?!?/br> 施定青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道:“是你跟張賢提過我吧?” 裴恕貌似沒聽懂:“施總這么厲害,在獵頭行業(yè)發(fā)跡,又換賽道到教培行業(yè),我當(dāng)然提過,還提過不少。只是不知道你具體指哪些方面?” 施定青面容都有輕微的扭曲,寒聲道:“張賢在跟我交談時,似乎很了解我的喜好不說,甚至知道我在大學(xué)里當(dāng)過講師,對我了如指掌!連開價都是壓著我心理底線開的。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就算是背景調(diào)查機構(gòu)都了解不到這么詳細(xì)。除了林蔻蔻和你,還有誰會處心積慮,做這種針對我的事?” 裴恕笑了:“針對你?我們只不過是提前幫張賢了解一下你罷了,這叫好心。” 施定青道:“是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撓我,那想得也太簡單了?!?/br> 她一身冷然,高高在上,好似全世界只有她是對的,任何人都不能忤逆她、違抗她,一旦有人提出反對,她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威。 這副姿態(tài),裴恕幾乎從小看到大。 他實在是太熟悉太厭倦,以至于此刻都懶得掩飾一下自己對她的不屑一顧:“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施定青直視他,目光里充滿壓迫、 裴恕卻不為所動,反倒是慢條斯理地替她分析起來:“畢竟,你雖然投了學(xué)海教育,可原本的創(chuàng)始人拿了你的錢之后,就買起了豪車,置起了豪宅,連給情婦買包的開銷都要記到公司賬上報銷,這種人你一天也忍不了。學(xué)海教育ceo這個位置,你心里比誰都急。” 在這種情況下,靠譜合適有且有能力的人選,能有多少? 找到一個張賢已經(jīng)燒高香了。 裴恕也就是看準(zhǔn)了這點,才決定跟林蔻蔻一起為張賢提供情報,為張賢抬轎,狠狠坑施定青一把,讓她不得不咬碎了牙和著血往肚里吞! 創(chuàng)始人這邊的作風(fēng),連學(xué)海教育內(nèi)部都沒幾個人知道,現(xiàn)在卻被裴恕當(dāng)面戳破,施定青的臉色一時難看到了極點:“連這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打聽得這么清楚,看來你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了。” 裴恕毫不客氣地嗤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你遇到的每個合伙人都是林蔻蔻的。張賢是很強勢的領(lǐng)導(dǎo)者,他的訴求如果得不到滿足,會采取極端手段,絕不可能退讓,更不會心軟。一如他當(dāng)年對董天海。我要是你,就應(yīng)該慶幸,慶幸林蔻蔻不是張賢,被你賣了還記掛當(dāng)年所謂的恩,既沒有對航向釜底抽薪,也沒有對你趕盡殺絕?!?/br> 施定青無動于衷:“所以,這就是她的弱點?!?/br> 裴恕唇邊的笑意隱沒。 施定青看著他道:“你這么冠冕堂皇地指責(zé)我,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你是什么性情,我清楚。你跟我,也就是豺與狼的區(qū)別罷了?!?/br> 裴恕不置可否,只道:“你遲早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施定青一聲冷笑:“也是。畢竟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聯(lián)起手來對付我的,會是我的學(xué)生和我的兒子呢?” 第82章 卷就完事兒 這話,她雖是用嘲諷的口吻說出來,可但凡此時此刻有第三者在,只怕都要被她話里的信息量驚掉下巴! 一手創(chuàng)建歧路,時時與航向作對的裴恕,與施定青竟是母子關(guān)系! 可過去這些年,從未有人知道,更不曾有人提起—— 包括他們本人! 只是這話落入裴恕耳中,卻是無比刺耳,讓他心頭一股戾氣頓生,連帶著瞳孔深處都覆上了一層陰翳的冰冷,只平靜糾正了她的用詞:“你應(yīng)該說,曾經(jīng)是。” 曾經(jīng),林蔻蔻是她的學(xué)生; 曾經(jīng),他是她的兒子。 但如今,這一切都不復(fù)存在了。 他淡淡補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原本我以為,要對付你還得花更多的時間,可沒想到你自斷臂膀。有林蔻蔻的時候,你尚且只能略占上風(fēng),如今她在我這邊,你沒有半分勝算?!?/br> 是個人都能看出,航向自打被引力集團(tuán)收購后便每況愈下,失去原有的地位被人蠶食只是時間問題。 可施定青仿佛毫不在意。 她聽完裴恕的話,甚至沒忍住笑了起來,竟道:“航向?qū)ξ襾碚f,又算什么呢?獵頭這個行業(yè),做到頂上市也不過就是百億的規(guī)模罷了,你們想玩就玩好了?,F(xiàn)在我和你們,已經(jīng)不一樣了?!?/br> 在將航向賣給引力集團(tuán)后,施定青成功套現(xiàn)了大筆資金離場,加上前些年的資金積累和自己在資本市場上的人脈,如今早已搖身一變,成為資本玩家,林蔻蔻跟裴恕這樣的,豈可與她同日而語? 她道:“你們這點小打小鬧,又能為我制造多少麻煩呢?” 唇畔的笑意,已然恢復(fù)了優(yōu)雅。 裴恕靜靜地看了她許久,也慢慢地笑了起來,只道:“那便拭目以待了。” “兩位也開始敘舊了嗎?” 裴恕去打電話半天沒回來,林蔻蔻便琢磨是不是回去看看董天海跟智定聊得怎么樣了,沒想到剛走過來,就瞧見裴恕跟施定青杵在這岔路口上,面對面站著,似乎已經(jīng)聊了一會兒。 施定青面容平靜。 裴恕臉上也什么都看不出來,只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道:“舊識是敘,舊仇也是敘。你來晚了點,我們剛剛敘完?!?/br> 他還有心情調(diào)侃兩句。 林蔻蔻道:“那看來是沒什么事了?!?/br> 然后她才轉(zhuǎn)而看向施定青,也往她身后茶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貌似關(guān)切地問:“已經(jīng)跟張賢談完了嗎?不知道他的開價,施總是否滿意?” 只一句話,便讓施定青回想起了張賢的開價。 她臉色微變,但很快又調(diào)整了過來。 目光在林蔻蔻跟裴恕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她一搭眼簾,神情便重新平和下來,最后視線落回林蔻蔻身上,異常認(rèn)真地道:“我知道,現(xiàn)在報復(fù)我能讓你痛快,道理上來講,你不認(rèn)同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但歧路和裴恕,并不適合你,我先前跟你說的那句話,是認(rèn)真的,你如果愿意重新考慮一下,我隨時歡迎你回來?!?/br> 裴恕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目如寒電般,將視線投向她。 然而施定青視如未見,怡然自得,只看著林蔻蔻。 林蔻蔻久久同她對視,笑出聲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先前我對你說的那句話,也是認(rèn)真的?!?/br> 施定青笑道:“也沒關(guān)系,以后再說?!?/br> 短暫的談話,到此為止。 她不再廢話,徑直離開。 林蔻蔻只立在原地,目送著施定青款步順著林蔭道離開,待得那背影消失不見時,若有所思道:“她剛才那話,是想挑撥離間啊。你們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這么煞費苦心?” 說完,她轉(zhuǎn)頭看著裴恕。 裴恕似笑非笑回她:“她讓我領(lǐng)教了人心險惡,跟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還不夠么?” 林蔻蔻頓時皺眉。 裴恕問:“想知道得詳細(xì)點嗎?” 林蔻蔻下意識道:“想?!?/br> 裴恕把眼睛一瞇,笑得倜儻風(fēng)流:“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給你詳細(xì)講講?!?/br> 林蔻蔻:“……”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她看向裴恕,深深懷疑這人今天吃錯了大藥。 怎么到處給人當(dāng)?shù)牧?xí)慣還能傳染? 靜默良久后,林蔻蔻微微一笑,免費贈他一字:“滾。”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裴恕笑起來,跟在她后面,一副興嘆可惜的口吻調(diào)侃她:“前面還談得好好的,怎么一說到‘爸爸’就翻臉呢?林蔻蔻,你這人一點也不大度啊。叫一聲‘爸爸’聽一個故事,你也不虧啊。” 林蔻蔻冷笑一聲,無情道:“你的故事,不值這個價?!?/br> 裴恕:“……” 林蔻蔻道:“還是先回去看看那倆老頭兒聊得怎么樣了吧。” 智定這人下棋有癮,也未必是不知道董天海身份,不過就是不太想明著答應(yīng)林蔻蔻摻和到這些事里來罷了,但人他是愿意見一見的,再加上林蔻蔻拉了個人來陪他下棋,豈能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只是不知他們能不能談到點子上。 比起董天??床豢吹蒙现嵌?,林蔻蔻更擔(dān)心的是智定看不看得上董天海。 兩人一塊兒朝著剛才那間小佛堂走去。 快到的時候,裴恕忽然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你說他們一個脾氣不好,一個是臭棋簍子,真要下起棋來……” 林蔻蔻眼皮一跳。 裴恕認(rèn)真問:“他們要吵起來怎么辦?” 智定老和尚下棋的習(xí)慣之臭,在這座山上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林蔻蔻雖從沒跟他下過,可過去一年早已經(jīng)聽得耳朵起繭,哪兒能不清楚? 她想了想,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只是吵起來,那倒是小事?!?/br> 裴?。骸啊?/br> 林蔻蔻幽幽道:“要是打起來,你我的英名不必等這單結(jié)束后,只怕現(xiàn)在就得完蛋?!?/br> 話當(dāng)然是夸張的說法,但無論是她還是裴恕,對于董天海是否能好好跟老和尚下棋這一點,都沒抱太大希望。 畢竟先前佛堂前老和尚大膽點評董天海的那一幕還沒過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