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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夫人重生后 第90節(jié)

    不過他對于將女兒嫁入京城,卻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反正看起來比蔣明菀要輕松很多,蔣明菀有時候問他要不要把袁家的事兒和沈家說一說,他也只是安慰蔣明菀:“夫人不必憂心,該說的,我都會說,沈嘉言也不是沒志氣的人,而且袁成壁再厲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放肆。”

    蔣明菀見徐中行這么說,心里的擔(dān)憂也消減了些,到底還是投入了準(zhǔn)備嫁妝的事業(yè)之中。

    很快就到了年底。

    這一年比往年冷了很多,剛?cè)胧辉拢旒揖蜔狭颂俊?/br>
    南方這邊,不比北方有暖炕暖墻之類的御寒之物,因此便是燒上了炭,蔣明菀還是覺得寒意往骨頭縫里鉆。

    后來是徐中行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幾個工匠,給家里盤了暖炕又做了暖墻,蔣明菀這才緩過勁來。

    這個年蔣明菀過得還是十分愜意的。

    家里暖烘烘的,兒女們也都好。

    揚(yáng)哥兒的信也來了,說他這幾日讀書有了長進(jìn),這次的院試十分有信心。

    蔣明菀看著他龍飛鳳舞的字,面上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盼望他真的能一切順利吧。

    翻過年去,出了正月之后,朝廷派的新任知府終于下來了,而徐中行也終于能輕松些。

    蔣明菀問徐中行這位知府的脾性。

    徐中行只說還得觀察觀察,不過看著挺好相處的,蔣明菀便也不再多問了。

    等到了三月,揚(yáng)哥兒院試的結(jié)果終于傳過來了。

    信來的那天,蔣明菀都緊張了幾分,等到拆開信,看到揚(yáng)哥兒果然中了院試,而且已經(jīng)出發(fā)回家了,估摸著三月底能到明州府,蔣明菀這才松了口氣,她的揚(yáng)哥兒,如今也有了秀才的功名了。

    因著這事兒,徐家還宴請了一回賓客。

    蔣明菀也終于見到了這位新來的知府夫人。

    只是個十分知書達(dá)理的女子,說話也溫聲細(xì)氣的,和之前的孫夫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而說起孫夫人,蔣明菀又想到她最后的結(jié)果。

    這人也算是個果決的,孫知府被判決了流放之后,她就當(dāng)機(jī)立斷讓女兒與羅定邦合離,還把外孫都要了過來,然后帶著女兒外孫,一路去了京城。

    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這念頭不過一恍惚就過去了,蔣明菀又繼續(xù)笑著與新來的知府夫人交際。

    言談之間,仿佛之前那一剎那的恍惚只是錯覺。

    等到宴完了賓客,蓁姐兒的婚期也近了。

    蔣明菀算著日子,心里越發(fā)不舍,可是卻又為女兒高興,她的蓁姐兒,也終于要有新的人生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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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嫁女

    揚(yáng)哥兒是四月底回到明州府的。

    回來的那天, 蔣明菀打發(fā)了福安去碼頭接人,福安一路將人接回府里,蔣明菀也總算是再一次看到了兒子。

    一年多沒見, 這小子比之前看著高了許多,人也結(jié)實(shí)了些,好似聲音也變了,再沒有少年人的清脆嗓音,反倒是有些低沉起來。

    蔣明菀把兒子從頭看到尾,確定他沒掉一根毫毛,這才松了口氣。

    揚(yáng)哥兒竟也比之前穩(wěn)重了許多, 母親打量他, 他就乖乖站著讓人打量,也不和以前似得大呼小叫了。

    等到坐下了,端起蔣明菀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茶水喝了一口, 這才笑著道:“母親您就放心吧,我在老家一切都好, 還認(rèn)識幾位友人, 每日里不是讀書, 就是與友人交流,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雖然知道揚(yáng)哥兒這話只是為了讓自己放心,但是蔣明菀還是有些哭笑不得:“聽你這話,倒是有些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了?”

    “哪里的話!”揚(yáng)哥兒笑瞇瞇的道:“我日日都盼著能見著您和父親呢, 這回知道jiejie成婚, 我在知道中了之后, 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就怕回來的遲了?!?/br>
    蔣明菀自然不會責(zé)怪兒子, 笑著又問了他幾句家里的情形。

    這個揚(yáng)哥兒倒是說的頭頭是道:“都好著呢, 只是大伯之前跟著人學(xué)做生意,結(jié)果虧了幾百兩銀子,氣的大伯母抄著菜刀追著他圍著宅子跑,自打那以后,大伯出門都少了,不過他與伯母的關(guān)系倒還是依舊挺好的,哈哈哈哈?!?/br>
    揚(yáng)哥兒許是從未見過這樣夫妻相處的情形,說起來也是一副有趣的模樣。

    蔣明菀聽了也是無語。

    徐中行這個哥哥確實(shí)不靠譜,她還記得自己之前和徐中行回鄉(xiāng)丁憂,還在喪期呢,那人就拉著徐中行想要出門走動,想要狐假虎威一番,最后被徐中行說了一頓,也蔫吧了幾天。

    但是沒隔幾日又恢復(fù)了正常,真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混人。

    想到這兒,蔣明菀忍不住道:“那你祖母呢?”

    揚(yáng)哥兒聽到蔣明菀問這個,又忍不住笑了:“祖母管都不管,只說大伯愛胡鬧,合該被大伯母管教管教?!?/br>
    蔣明菀聽著這話也有些無奈,老太太有時候行事,你還真是猜不出來。

    “除了這個,你的幾位堂兄弟和堂姐妹都好吧?”

    徐中行的大哥生了兩子兩女,長子和長女都比蔣明菀家的孩子大,但是幼子幼女卻要小些。

    揚(yáng)哥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堂兄和堂姐都已經(jīng)各自婚嫁,堂兄娶了本地一個士紳家的女兒,很是賢惠,對我也很照顧,堂姐只是回來了一回,見了一面,不過看著過得應(yīng)該也還好,兩個弟妹也都好,堂弟正在讀書,我看著倒是有幾分氣象?!?/br>
    蔣明菀一聽挑了挑眉,徐中行大哥家的長子她還有點(diǎn)印象,但是那個幼子,她卻是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她隱約記得,那孩子應(yīng)當(dāng)比揚(yáng)哥兒小一點(diǎn),好像是叫執(zhí)哥兒,之所以對這個名字有記憶,也是因?yàn)檫@名字,還是徐中行的大哥徐中德拜托徐中行給兒子取的。

    說是要沾一沾他弟弟這個文曲星下凡的福氣。

    當(dāng)時蔣明菀聽著這話只覺得荒謬,但是如今看起來,莫非還真讓他沾到了?

    想到這兒,蔣明菀有些失笑,她也是糊涂了,徐中德長子拓哥兒的名字也是徐中行取的,不過那孩子看著就沒什么讀書的天賦,如今已經(jīng)十□□了,也只是勉強(qiáng)過了縣試。

    不過若是執(zhí)哥兒讀書能有所成就,也是件好事兒。

    只是她上一世卻不記得執(zhí)哥兒后來考到了什么功名,只隱約記得,大房的兩個孩子,仿佛都止步于秀才。

    想到這兒蔣明菀皺了皺眉,或許等到徐中行回來了,問問他吧。

    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兒,這念頭在蔣明菀腦海中也不過一閃而逝,她很快又笑著和兒子說起了旁的。

    母子倆說了一會兒,蓁姐兒也領(lǐng)著芷姐兒進(jìn)來了,后頭還跟著昂頭挺胸的擢哥兒。

    揚(yáng)哥兒見到j(luò)iejie進(jìn)來,急忙起身。

    蓁姐兒看到弟弟也有些激動,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才道:“比走之前高了。”

    揚(yáng)哥兒笑嘻嘻的:“我都回老家一年多了,若是不高才不妙?!?/br>
    說完又低下頭捏了捏meimei的臉蛋,笑著道:“芷姐兒還記得哥哥嗎?”

    芷姐兒懵懵懂懂的看著眼前之人,許久,才猶猶豫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大哥,糖葫蘆!”

    揚(yáng)哥兒聽了頓時大笑。

    之前他要回鄉(xiāng)科考,家里人來送他,當(dāng)時他順口說了一句等回來了給芷姐兒帶糖葫蘆,沒想到她竟然記住了。

    揚(yáng)哥兒笑著摸了摸meimei毛茸茸的腦袋,柔聲道:“好,等明兒大哥就給你買個糖葫蘆回來?!?/br>
    蔣明菀聽了嗔怪道:“胡鬧,她才多大,哪里能吃那個?!?/br>
    揚(yáng)哥兒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走在后頭的擢哥兒就先冷哼了一聲,一雙小胖手背在身后道:“你們大人,就知道哄我們,人無信不立,既然答應(yīng)了怎么能不買?”

    揚(yáng)哥兒都愣住了,看了眼弟弟,見他一臉不屑的昂著小下巴,那神態(tài)神情,真真是像極了徐中行。

    他下意識摸了摸下巴,回過頭看蔣明菀:“母親,這小子什么毛病?”

    蔣明菀看著小兒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招手將他叫到跟前,摸了摸他的臉蛋道:“這孩子跟著你父親識了幾天字,如今又開了蒙,便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處處都學(xué)著你父親行事?!?/br>
    揚(yáng)哥兒恍然大悟,然后笑嘻嘻的走上前,捏了捏弟弟的臉蛋,笑著道:“好小子,放心吧,大哥的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買糖葫蘆,就絕不買山楂,你就等著吧?!?/br>
    擢哥兒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像話?!?/br>
    那小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徐中行。

    一時間,屋里的人頓時都笑了。

    揚(yáng)哥兒既然回來了,蓁姐兒的婚事也就到了眼前。

    當(dāng)天晚上一家人吃了頓團(tuán)圓飯,第二天揚(yáng)哥兒就被抓了壯丁,跟著福安開始準(zhǔn)備jiejie的婚事。

    忙忙碌碌好幾天,終于快到正日子了。

    沈家迎親的隊(duì)伍已經(jīng)進(jìn)了明州府,這回自然是沈嘉言親自過來的。

    蔣明菀也總算是見著了自己的這個女婿。

    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的,沒別的,沈嘉言的長相真的是十分出眾。

    長身玉立,俊朗不凡,可是卻半點(diǎn)都不輕浮,反而很是沉穩(wěn),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人是個可以信賴之人。

    等說了幾句話,蔣明菀心里更滿意了,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哪怕不是自家女婿,也說不出一絲錯來。

    蔣明菀想到這兒往側(cè)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兒女婿上門拜會,蓁姐兒雖然不好出來,但是蔣明菀還是安排她在側(cè)廳看一眼人,畢竟她們之前見面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了,現(xiàn)在沈嘉言長什么樣,只怕蓁姐兒也沒數(shù)。

    剛開始蔣明菀還有些擔(dān)心,生怕是蓁姐兒的記憶美化了那段經(jīng)歷,但是如今看著真人,蔣明菀的擔(dān)憂完全消失了。

    沈嘉言也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蔣明菀的視線,他下意識的也看向了側(cè)廳。

    然后蔣明菀就聽到一聲慌亂的低呼。

    沈嘉言先是一愣,然后瞬間面色又柔和了下來。

    蔣明菀看著這一幕,抿著唇笑了笑,卻也沒多說,只是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了話題,關(guān)心了一下他的飲食起居。

    等說的差不多了,沈嘉言這才起身告辭,只是在他離開之前,視線若有似無的,仿佛也掃了側(cè)廳一眼。

    蔣明菀站在正廳中,看著沈嘉言出去。

    許久,卻還不見蓁姐兒出來,她笑著抿了抿唇,輕聲道:“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