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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室。 洛寒把班級同學的作業(yè)收齊上交后,回到位子上,趙銘正好洗完洗完畫筆和畫盤從外面回來,在他身邊坐下。 “哎洛寒,上次那個校賽怎么沒看到你的作品入圍???不應該啊,像你這樣的大觸,也太不合理了吧?!?/br> “老師看了一下,說讓我把那張畫稿保留到以后更重要的比賽用,用在這個小校賽有點可惜?!?/br> 這時,老師從前面走過來,讓洛寒出去一趟。 “您是說……讓我直接參加省賽?” “是的,”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知道上次沒讓你參加校賽的事你一直很遺憾,沒關系,是金子總會發(fā)光,而且讓你參加校賽本來我也覺得是大材小用。我現(xiàn)在就把省賽的主題發(fā)給你,時間還非常充裕,你盡力去準備,有初稿可以隨時拿給我看,非常期待你能拿獎?!?/br> “好的好的,謝謝老師?!?/br> 洛寒很快就收到了老師的微信消息。 省賽的主題只有兩個字:少年。 少年。 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了一個cao場上的身影。 這一天洛寒基本都待在畫室沒出來,就算教室里有別的年級同學上課他也沒走,就拿著畫筆坐在角落里構思。不管是老師講課的聲音,還是任何什么風吹草動,都不能闖進他的耳朵。 傍晚,等到負責斷電的師傅進來趕人,他才收拾好東西離開畫室。 路過明德樓的時候,他看見門口有不少學生在搬書,其中一個男生懷里高高厚厚一摞,誰看了都替他覺得費勁。 反正接下來也沒什么事,他就主動過去幫那個男生的忙,“給我一半吧,你要搬去哪兒,我?guī)湍闼瓦^去?!?/br> “真的嗎!”小男生一臉欣喜,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般,“同學你真是人美心善!就是在明德旁邊那棟大樓,送到教室405,麻煩你啦!” “沒問題?!?/br> 洛寒沒想到,這摞書遠比它看起來要沉得多,才剛走到那棟大樓樓底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要歇一會兒才能繼續(xù)往前走。 他在電梯前等了好久,然后電梯門一開,他就對上了一張吊兒郎當?shù)哪?,胸前同樣抱著一摞看起來死沉的書?/br> 洛寒遲疑了五秒,第一反應是想等下一趟,但轉念一想,他憑什么要因為這個人委屈自己再等那么久?還搞得很心虛似的。 于是若無其事進了電梯,和他并排站著。 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你怎么也來搬書啊,真是晦氣?!?/br> “說得就好像我不覺得晦氣一樣?!?/br> 更加晦氣的是,他們要去的地方都是教室405。 出電梯時他們誰也不讓誰,洛寒又吃了身材瘦弱的虧,差點兒連人帶書被姓宋的擠到冰涼的地板上。 到教室的時間比較晚了,整個四樓都只有他們兩個還在走動,把兩摞書放好之后,一個清潔工大爺忽然叫住他們:“哎哎哎,那邊那倆大小伙子,來來來幫大爺個忙,把這兩個大紙箱搬到最東邊那個小隔間。” 還好兩人都有助人為樂的精神,二話沒說就一個搬起一個紙箱子,順著大爺手指的方向走過去。 “謝謝哈謝謝哈!那大爺我就下班咯!哎呦我這老腰哦可是不行了……” 洛寒在前,宋天澤在后,兩人相繼進隔間擺弄箱子。 宋天澤是個管不住嘴的,現(xiàn)在是一秒不和洛寒懟就渾身不舒坦,非要在他彎腰露rou的時候調戲他兩句,弄得洛寒臉色很難看。 小隔間里很黑,站在門口甚至看不見里面有人,所以時間一到,保安過來鎖門,完全沒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兩個一米八幾的學生。 這倆也是個后知后覺的,保安把門鎖了五分鐘了才發(fā)現(xiàn)他們被困在了這里。 “我靠,門怎么給鎖上了?外面有人嗎?趕緊開開!里面還有人!”宋天澤拼命按著門把手,大聲吼了兩嗓子,沒把外面的人招來,反而把洛寒差點吵聾。 “你能不能先冷靜點,我打電話給小諾,”洛寒掏出了手機,剛打開又放回了口袋,弱弱地通知他:“沒,沒信號?!?/br> 宋天澤立馬瞅了眼自己手機,果然也是沒信號,那一瞬間他很想一腳把這破門給踹開,但就算他力氣再大也沒這能耐,畢竟是鐵做的門,這點輕重他還是會衡量。 經(jīng)過長達十來分鐘的思想掙扎,兩人終于接受了一個赤。裸。裸的現(xiàn)實—— 他們要一起在這里待一晚上。 這隔間的空間實在太狹窄,為了保持最大的距離,兩人只能面對面,一人靠著一面墻坐在地上。 因為腿都太長,就算努力屈起來也不免能碰到對方。 氣氛陷入異常的尷尬。 “每次遇見你就沒好事兒。”宋天澤托腮抱怨一句。 洛寒厭惡地瞥他,“彼此彼此好吧,要是你不說那么多sao話惹人來氣,我們很快就能出去,還用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br> 宋天澤哼笑:“我是大眼。” 洛寒反對道:“胡扯,你是小眼?!?/br> “嘿,誰胡扯啊,不信跟我比一比,”宋天澤不服氣地指著自己,直直地看著他,“看到?jīng)]有,這才叫大眼?!?/br> 洛寒是徹底被他逗樂了,不加掩飾地笑了起來,“喂,你幼不幼稚啊宋天澤,你真的有三歲嗎?你上的不是大學是幼兒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