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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洛寒簡單多了。 想到洛寒,竟然漸漸放慢了腳下的速度,從快跑變成慢跑變成走路,最后在跑道中央停了下來。 “我不喜歡,以后你別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br> 他覺得胸口煩悶。 自從他主動承認(rèn)錯誤以來,洛寒好像對他還沒有以前好,反而……好像對他越來越冷淡,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一樣。 熱臉貼冷屁股可真不好受。 不過誰讓他之前作大死呢,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jià)。 他之前讓洛寒難受,現(xiàn)在自己難受是應(yīng)該的,他完全接受這個事實(shí)。 宋天澤思考片刻,直接給洛寒打了通語音電話。 “喂?!?/br> “喂洛寒,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吃晚飯?!?/br> “你有參加運(yùn)動會嗎?” “沒有,我一般不參加運(yùn)動會,我體育也沒什么特長。怎么,你參加了?” “嗯,這幾天都在cao場上訓(xùn)練,眼看也沒幾天了,我準(zhǔn)備努努力拿幾個獎牌,嘿嘿?!?/br> “哦這樣,那你加油。” 只是一句“那你加油”? 宋天澤心里賊不得勁兒。 “你就不能……對我多說兩句。” 洛寒滿足了他:“那你好好訓(xùn)練,祝你多拿幾個獎牌,加油?!?/br> 雖然確實(shí)是在鼓勵他,也確實(shí)多說了兩句,但宋天澤卻還是感覺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不甘心。 “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情我就掛了。” “哎先別掛,我還沒說完?!?/br> “再給你兩分鐘,我馬上要回宿舍了?!?/br> “你……行,我想讓你來幫我記一下時,我看看能不能破大二的記錄?!?/br> “你不是很多朋友嗎,非要讓我來?” “我朋友是不少,但你是首選?!?/br>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 “我有點(diǎn)累了,不想走那么遠(yuǎn)去cao場,你先去找你的第二選擇吧。” 隨即掛掉了電話。 第一計(jì)策宣告失敗。 宋天澤打算啟動Plan B。 他跑到宿舍樓底下,拿起公共吹風(fēng)機(jī),打開最熱擋的風(fēng),拼命往腦門上吹;然后又去找宿管阿姨借了粉餅往倆嘴唇上拍,最后又回到了cao場上。 然后他再次給洛寒撥通了電話。 洛寒坐在桌前正刷六級題目呢,冷不丁又被他打斷了思路,于是煩躁地按下接聽鍵,“我說你又犯什么……” “洛寒……我,我感覺我快要猝死了,咳咳,死前能讓我見你一面嗎?” 洛寒嚇得一下子從凳子上彈起來,“你在說什么鬼話??你不會運(yùn)動過度了吧?!” “對,應(yīng)該是……我剛剛跑了快20圈,真的快不行了,咳咳咳,還有,你會不會人工呼吸啊,會的話,咳咳,說不定能救我一命……” “誰讓你跑那么多圈了?!命重要還是獎牌重要??你怎么這么分不清主次?!” “你別說了……我可能時間不多了,就讓我斷氣之前見你一面就好……快來……” “你還在cao場嗎?我馬上就來!” 洛寒抓起外套就沖了出去。 等他一趕到cao場,就看到那么大個人躺在假草坪的中央。 “宋天澤!” 洛寒向他飛奔過去,跪在他旁邊,把他的腦袋抱了起來。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連嘴唇都是慘白的!再一試額頭,可不得了了,燙得要命! 宋天澤裝的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兒,眼神深邃,“我快喘不上來氣了……給我人工呼吸吧洛寒……” 洛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毫無辦法之下,他鬼使神差地聽了宋天澤的話,按住了宋天澤的嘴角,準(zhǔn)備下嘴—— 就在這時,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粉末? 接著他摸了摸宋天澤的嘴唇,又沾上了一大片粉末。 對上洛寒凌厲的目光時,宋天澤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洛寒二話不說起身走人。 宋天澤一看這情況,連滾帶爬站起來拉住了洛寒的手腕。 洛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覺得很好玩嗎?” 當(dāng)時宋天澤心里就三個字:完蛋了。 “你知道我剛剛有多擔(dān)心你嗎!你居然跟我開這種玩笑?你是不是捉弄我真的很好玩?!你怎么每天都這么無聊???” 宋天澤的表情略顯僵硬,語氣很弱:“我沒有?!?/br> “沒有?我算是看清你了宋天澤,你這個人連朋友都不值得處!” “我真的不是想捉弄你,我也沒有想和你開玩笑?!?/br> “那你這是演的哪一出?我搞不明白,世界上那么多人你為什么就可勁兒逮著我洛寒折騰!你到底……” “我就是想見你!” 兩人的爭吵戛然而止。 他的回答出乎洛寒的意料。 宋天澤眉頭擰成了川字形。 他覺得心口堵得發(fā)悶。 “我……我尋思著你下面應(yīng)該也沒課,反正來cao場消消食也好的,誰知……你拒絕得那么干脆,”宋天澤難為情地摸了摸后頸,“我,我這不是沒轍了才干出這蠢事嗎……” “為什么,想見我?” “就……想見你啊,”宋天澤急得開始抓后腦勺,“我覺得……也不需要那么多為什么吧,因?yàn)槲以诤跄闼韵胍娔?。也不是什么?shù)學(xué)題證明題,這不就是很感性的東西……還需要什么具體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