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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有何小諾或者李航,他們絕對不單獨在宿舍里待著。 深夜了,何小諾的呼嚕聲都震天響了,洛寒還是睡不著,甚至連一點困意都沒有,只有不斷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將手指嵌進了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天在山上……宋天澤吻了他。 不是在喝醉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神情,而是認(rèn)真注視著他,還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的吻。 為什么要吻他? 本能的驅(qū)使,一時的沖動,還是真情的流露? 到底是出于什么? 宋天澤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洛寒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極度迫切。 他把臉深深埋進了枕頭里。 自打從東城回來,這已經(jīng)是宋天澤失眠的不知道第多少個晚上。 他同樣也是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亂成了一鍋漿糊。 這么冷的天,他連一床被子都不蓋,就穿一件汗衫一條褲衩枕在自己胳膊上,望著上鋪的床板。 草,這他媽到底叫什么事兒。 那天他到底在干嘛? 他和洛寒不是好朋友嗎? 誰他媽會和朋友像那樣接吻? 腦子沒毛病吧? 他越想越覺得不得勁兒,最后甚至連床都呆不下去了,干脆下床穿上拖鞋,大半夜的跑到陽臺坐著吹冷風(fēng)。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航也披著棉大衣來到陽臺,挨著他坐下?!鞍パ剿翁鞚桑@種天你也不嫌冷,我可真佩服你?!?/br> 宋天澤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而抬頭看夜空,“你怎么沒睡?” “你和洛寒,你倆一會兒他翻身一會兒他翻身,弄得一晚上床板嘎嘎響,我想睡也得能睡的著吧。我睡眠淺,又不像死胖子一樣沾枕頭就睡,哪經(jīng)得起你們這么混合雙打?!?/br> 宋天澤有點難為情地垂下頭。 “說說吧?!?/br> “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既然都到這兒了。有什么想說的趕緊跟好兄弟說說,我知道你很困擾,可千萬別把自己憋死了。” 宋天澤明白李航的好意。 李航說的沒錯,他確實要把自己憋死了。 “我覺得……我和洛寒好像不太對勁?!?/br> 他們屋子的隔音不太好,洛寒能隱約聽見陽臺上兩人在聊天。反正他也睡不著,又出于強烈的好奇心,于是他順著扶梯下床,放輕了腳步,停在陽臺的門口聽著。 “哎呦我去,你才知道不對勁啊,也真他媽夠遲鈍的,在下實在佩服。” “有那么……明顯嗎?” “何止明顯啊,連樓下的貓都在磕CP好不好。”李航欣慰地笑了笑,“那你跟我說說,到底哪里不對勁?” 宋天澤皺著眉頭仔細思索,“我對他好像……不是好朋友那么簡單。他在我旁邊我總是會映,我每時每刻想和他有肢體接觸,而且還想……哎呀,反正就是……ca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不是,兄弟,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李航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背,加重了語氣,“你喜歡上洛寒了?” 洛寒站在門口不禁攥緊了褲縫。 “……喜歡?” 宋天澤的表情告訴李航,他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么個詞。 洛寒等啊等,半天都沒有等到他開口,心里越來越緊張。 沉默許久,宋天澤終于再次抬起頭看李航,“不,不會吧,我是直男啊。” “直男?”李航剛想夸夸他這棵鐵樹終于開花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只想一拳呼在他這張帥臉上?!肮?,你最好是?還直男,你媽的,笑死我了。” 宋天澤還是一板正經(jīng)的樣兒,“不是……你別笑,我認(rèn)真的?!?/br> “你認(rèn)真?你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宋天澤,不瞞你說,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br> “我……我應(yīng)該不是喜歡吧?每個人的性向是一出生就確定下來的,我一生下來就從來對男生不感興趣,對男生的身體也生理不適覺得惡心,而且……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看到漂亮女生我也會害羞,但對男生就不會。這不就證明我是直的嗎?我從來不相信直男可以被掰彎這一說法,這明明是不合理的吧?” “證明?合著愛情這東西到了你這兒還得拿公式證明?你他媽擱這兒搞對象還是搞數(shù)學(xué)題呢?”李航也是實在跟不上理科男的腦回路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戳戳宋天澤的太陽xue,“哪天我真要拿錘子鑿開好好拿顯微鏡瞧瞧,你腦子里究竟裝的都是什么品牌的木頭!” 宋天澤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會不會……是因為洛寒長得太漂亮,我把他當(dāng)漂亮女生了?其實……我本質(zhì)還是喜歡女生的?就像,有些女生也會對男相的女生動心一樣?這樣似乎解釋得通……” 到這里,洛寒心里一直困擾的問題,宋天澤已經(jīng)給出了準(zhǔn)確的答案。 聽完之后,洛寒心臟一抽,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離開回到屋里,強迫自己睡下。 原來這就是他的答案。 原來所有的一切越界行為都是因為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漂亮女生。 洛寒禁不住在心里自嘲。 哈哈哈,洛寒啊洛寒,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呢?你到底在對一個直男期待些什么!他親你也只是因為你像漂亮女生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