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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 畫的不怎么樣,脾氣倒是大得很。 蕭云的速度倒也是快,沒多久就打聽出來許紹清的住處,許紹清住的地方很偏,他坐車過去都要一個小時,等到他真的到了他家門前,看到那斑駁的木門,他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沒搞錯吧…” 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沒多久,他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門開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皺了皺眉看他:“您是?” 蕭云上下打量了下他的衣著,遞上了拜帖,說:“我找你們家的伽藍先生?!?/br> 許紹清扶了扶眼鏡,打開那拜帖看了眼,又看了眼他,說:“我就是?!?/br> 蕭云吃了一驚,忙說:“失敬,失敬,我是蕭云,畫畫的,早便聽聞伽藍先生才學出眾,今日慕名前來,想和伽藍先生見一面?!?/br> 許紹清沒說話。 蕭云一時覺得十分尷尬。 沒有中間人引介,他此舉確實顯得冒犯了些。 許紹清看了他一眼,停了許久,才說:“進來吧。” 蕭云進屋后,四下打量了下他這小屋,只見屋中墻皮有所脫落,桌子也破敗不堪,只有墻上掛著的許多畫,亮人眼目。 他細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畫似乎…全是何聿秀的。 怎么會這樣… 他買畫出手如此大方,竟然住在這么破的屋子里。 許紹清也打量了下他,問:“蕭先生也看小說?” 蕭云忙點了點頭,他有些口干,輕咳了一聲,說:“看的,尤其是您那本《海上客》,我非常喜歡,家中收藏了一整套?!?/br> 許紹清沒接話,只是給他倒了杯茶,說:“家中只有碧螺春,不知蕭先生喝不喝得慣?” “喝的慣喝的慣,勞煩伽藍先生了?!?/br> 許紹清將那茶遞給他。 蕭云趁機說道:“想不到您這么喜歡收藏,家中全是畫?!?/br> 許紹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看墻上那些畫,“嗯”了一聲,繼而問道:“蕭先生此次專程前來,想必還有些別的事吧?” 蕭云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 眼下他倒是有些尷尬了,畢竟是初次見面,上來就請別人幫忙,似乎多少有些不厚道。 但許紹清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見他愣神,又喊了聲:“蕭先生?” 蕭云忙點點頭,只好硬著頭皮說:“是,說來唐突,蕭某是個畫畫的,想出一本畫集,想問下伽藍先生愿不愿意給我寫個序?” 許紹清皺了皺眉。 蕭云見狀連忙又說:“知道您忙,所以我不急著要,初次見面,也不知道您喜歡什么,帶了一點薄禮,還請笑納?!?/br> 許紹清盯著他手旁的東西,才想開口,蕭云又補充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幅畫。我和何聿秀是師兄弟,聽說您很喜歡他的畫,這次特意請他畫了幅畫帶過來?!笔捲颇槻患t心不跳道。 許紹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是他的…” “師弟,我是他的師弟。”蕭云忙接話道。 許紹清盯著他手邊那幅畫,輕聲問道:“這是他畫的?” 蕭云點了點頭,伸手解開卷軸,將那畫展開來,說:“您看看?!?/br> 許紹清深深看了一眼,再一抬頭,眼神便軟了幾分。 “既然你是他的師弟,那么這忙,我是一定要幫的?!?/br> 蕭云松了口氣,暗自竊喜道:還好自己早有準備,翻箱倒柜找出來一張他從前的作品。 他掛起笑來,兩眼放光,“伽藍先生果真心善?!?/br> 許紹清笑了一聲,又給他續(xù)了杯茶,語氣也親近了不少,問道:“聿秀近來怎么樣?我看他似乎瘦了不少?!?/br> 這人竟喊他聿秀,看來是老相識了… 蕭云心下一驚。 好啊你個何聿秀,竟還推脫說和他不熟。 他喝了口茶,鎮(zhèn)定了幾分,道:“要是伽藍先生稍加打聽便知道他的右手廢了,現(xiàn)在改用左手畫畫,自打廢了手之后,他整個人也變了,吃的很少,睡得很晚,每天不是畫畫就是畫畫,幾乎快要入魔了?!?/br> 許紹清喉結動了動,問道:“有沒有人,勸勸他…” “他要是聽勸,恐怕也不會被人廢了手…”蕭云嘆了口氣,道:“他這個人啊,軸得很…” 許紹清一時有些動容。 “那他…”他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么,只是還沒問出口,蕭云便打斷了他:“聽您這意思,您和聿秀之前認識?” 許紹清喝了口茶,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從前認識,眼下我想認識他,他卻不想認識我了?!?/br> 蕭云一聽這話來勁兒了,知道這倆肯定有點事兒。 “別啊,有什么說不開的?!?/br> “要不這樣,改天我攢一局,把你們兩個都叫來,你們好好聊聊,把心結解開?!?/br> 許紹清搖搖頭,“他可能不想見我?!?/br> 蕭云嗤笑一聲,“嗐,他還經常不想見我呢,我還不是照去,他那人,你就得跟在他屁股后頭煩他,煩著煩著他就心軟了?!?/br> “真的?”許紹清心下一動。 蕭云點了點頭,勾起一抹壞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br> “速到想云樓商量老師壽宴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