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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后,卜夢川依舊讓陸臨川來幫姜原洗澡,或許是想讓倆人多一些交集,好讓倆人盡快熟悉起來。 陸臨川理解她的好意,但他真的、不會帶小孩兒啊! 顯然這回陸臨川倒是有了一點經(jīng)驗,沒有把水放得很滿。他調(diào)好水溫之后,把姜原的兩只耳朵用發(fā)帶纏在一起,擱在腦袋上,才將他放進水里,讓他自己洗,而陸臨川就只在旁邊負責(zé)給他遞沐浴露、遞毛巾、遞衣服以及幫他穿衣服,洗完之后還要負責(zé)給他吹尾巴。 吹完尾巴之后,依舊要給姜原上藥。 他的眼睛很好看,每次對上他的眼睛,看見他灰蒙蒙的眼睛里映著自己的面容時,陸臨川總會忍不住想,等他重見光明時,那一定是一雙干凈漂亮的眼睛。 上完藥,陸臨川才想起來什么,從口袋兜里摸出來一個金黃色的鈴鐺,晃起來叮鈴叮鈴響,清脆又動聽。 “這個給你。”陸臨川說。這鈴鐺是他下午被孔嘉羽和謝鹿鳴強行拉去逛學(xué)校附近新開的精品店時看到的,金黃色的鈴鐺在光的映照下格外的耀眼,頂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孔,圓孔下用粉色的絲帶系著蝴蝶結(jié),蝴蝶結(jié)的中間是一只兔子的腦袋。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現(xiàn)在看到兔子,總能想到姜原,這世界觀算是徹底無法修復(fù)了。最后還是在孔嘉羽和謝鹿鳴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將這個鈴鐺買了下來。 “晚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搖響這個鈴鐺,我能聽到的?!彼姆块g就在隔壁,而身為一個從小被訓(xùn)練的優(yōu)質(zhì)Alpha,他的聽覺都比常人要敏感一些。 姜原其實對他還是有一點點的怕生,陸臨川不確定有需要的時候,他會不會親口找自己幫忙,所以只能曲線救國,用些小玩意兒來收買一下人心,也能讓他不至于因為怕生而選擇不找他幫忙。 姜原接過鈴鐺,揣在手里摸來摸去,大概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形狀。最后輕輕晃了幾下,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很好聽。 “謝謝哥哥?!苯f。小孩子特有的聲線,總把語調(diào)拉得綿軟。 陸臨川:。 弟弟好可愛。 小孩兒睡得早,姜原洗完澡之后就開始有點犯困,睡下之后,陸臨川才回了自己房間。 洗完澡,陸臨川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在腦里組織了一大片語言之后,才挑重點,拉了個小群,同孔嘉羽和謝鹿鳴簡單說了一下姜原的情況。 孔嘉羽:【我cao!??!這他媽是人干的事?。。?!】 【我cao竟然!真的有這種實驗???】 謝鹿鳴:【caocaocaocao】 【我他媽恨不得一刀砍死那個人渣!變.態(tài)!禽獸??!】 【我靠這不就是前段時間的那個新聞?wù)f的那事嗎!】 “……”陸臨川一邊聽一邊陪他們罵了大半夜的謝亦殊,最后終于是困得不行,開了靜音才睡了覺,只剩下孔嘉羽和謝鹿鳴在小群里持續(x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罵。 * 周末,陸麟和卜夢川忙著公司的事,于是帶姜原去醫(yī)院做檢查的重任便落到了陸臨川的頭上。 只稍微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帶小孩兒經(jīng)驗的陸臨川只能認命。 陸臨川在卜夢川給姜原買的衣服里挑挑揀揀,最終給姜原挑了一件奶黃色的寬松外套。外套里是毛絨絨的,有些厚重,穿上身顯得有些許臃腫,但長度剛好可以遮住尾巴。 褲子陸臨川也特地挑了一條比較寬的棉褲,為了不勒他尾巴。 最后姜原簡直要被他套成一個球。 藏好了尾巴,陸臨川又給他戴了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帽子,將耳朵塞在帽子里,又給他系了一條圍巾,簡直就是全副武裝。 姜原看不見,只能任由陸臨川穿這穿那,尾巴沒有什么感覺,就是耳朵被塞在帽子里有點不舒服。 準(zhǔn)備好這一切之后,陸臨川抱著他下樓,司機謝敬辭已經(jīng)在等他們了。 還沒到一半路程,姜原的臉就白了一大半,緊緊地抿著嘴——大概是因為以前坐得少,現(xiàn)在不太能適應(yīng),有點暈車。 “難受就說?!标懪R川稍微松了松他脖子上的圍巾,讓他解解悶。 “暈。”姜原應(yīng)聲,抬手扯了扯帽子,把耳朵從帽子里揪了出來。 陸臨川揉著他的眉心,試圖緩解緩解。 “太難受的話,可以躺下來,還有一會兒就到了?!?/br> 聞言,姜原便靠著陸臨川躺了下來,腦袋擱在他的腿上。 陸臨川怔了一下。 姜原只覺得腦子渾渾噩噩的,很難受,讓他想起了在實驗室時,被人強行灌入和注射各種試劑、藥水的感覺,雖然那比這難受上千倍,但同樣都不好受。 那時候,有大兔子陪在他身邊,清苦的草藥味的信息素能讓他稍微緩解不適,但現(xiàn)在…… 鼻尖縈繞著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姜原記得,那個折磨他的人有一天帶回了一束鮮艷嬌紅的花,很好看,是送給大兔子的,就和現(xiàn)在聞到的味道一樣。 大兔子說,那些花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玫瑰。 雖然和大兔子的味道截然不同,但是同樣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心安。 于是他下意識又往陸臨川身上靠了靠。 陸臨川察覺到他的動作,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將身上的信息素釋放出了一些,將空氣中的信息素變得更濃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