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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的眼睛,才是最亮的星星。 “嗯,喜歡?!标懪R川看著他的眼睛說。 那雙好看的眼睛很快彎起來,淺色的瞳孔映著他的身影。 “帶你去看星星。”陸臨川摸了摸他的腦袋。 姜原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上了天臺,夏天的夜晚,他們也會經(jīng)常到天臺上,一起看星星。夜晚的風(fēng)清涼,吹得人舒服,隱隱約約能聽到晚宴上悠揚的音樂聲,散在風(fēng)里顯得悠遠又飄渺。 天空深邃幽遠,深藍發(fā)黑的天空掛著一彎月牙,泛著皎潔清冷的光。月亮的附近,只閃爍著一顆星星。除此之外,見不到以往群星璀璨的夜空。 “今晚只有一顆星星?!苯f。 但他還是仰頭認真地望著天空,晚風(fēng)把他額前的劉海吹亂。 陸臨川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看了一眼,是謝鹿鳴給他發(fā)的生日祝福,配圖是一張照片,他們似乎在一片林子里,清冷的月光映照著幽深的林。 ——林深月淺,他們在看著同一片夜空。 陸臨川忽然就冒出了一點感性,他生命中所遇到的人,不管是重要的朋友,還是匆匆過客,不管他們留下,還是來了又走,他們都會仰望同一輪月亮、同一片星空。 “哥哥,”姜原扯了扯他的衣角,依舊仰頭看著天空中孤零零的月亮和星星,“月亮也會只守護一顆星星嗎?” “會的?!标懪R川沒有和他一樣仰頭看星星和月亮,而是看著姜原說:“月亮也會只守護一顆星星。” 第43章 易感 43 “確定要去那么遠的地方上大學(xué)?”卜夢川問。 “不遠。”陸臨川不咸不淡地說,“交通工具發(fā)達?!?/br> “你這話說的,怎么你是一分鐘飛過去的嗎?”卜夢川絮叨個不停,“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這我怎么放心!你說你本來就孤僻,一個人跑那邊,到時候出了點什么問題,連個報信兒的人都沒有!” “……”陸臨川不知道自己在卜夢川心里怎么就成了“孤僻”,沒有答話,夾了一個素丸子給姜原。 “那原原是不是很久都見不到哥哥?”姜原用筷子戳進素丸子里,低著頭沒有看陸臨川,有些失落地說。 陸臨川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抬起手,像是安撫一般揉了揉他的腦袋。 “想去就去吧,”陸麟淡淡地說,“我說過,成年之后我就不會過多干涉你,但你始終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和責(zé)任?!?/br> 陸臨川沒應(yīng)聲,姜原在桌底下伸過手,屈起手指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小聲說:“哥哥,原原會想你的?!?/br> 陸臨川一時間心情有些復(fù)雜。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他想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好像這樣就能丟下一切的身份和責(zé)任,沒有任何拘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像姜叔叔那樣自由——但他高估了自己,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去往他想抵達的地方,但他放不下姜原。 當姜原用那干凈的、帶著點委屈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做到像姜叔叔那樣瀟灑,不顧一切說走就走。或許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要邁出前往遠方的那一步時,就已經(jīng)在考慮回頭。 姜原是他精打細算之外的唯一。 后悔做這個決定嗎? 倒也不算后悔。陸臨川沒辦法解釋心里這種惆悵感,他籠統(tǒng)地歸為,或許自己太舍不得姜原了。 他和姜原之間的依賴,從來不是單方面的,姜原在依賴他的同時,陸臨川好像也逐漸習(xí)慣了他對自己的依賴和全身心的信任——甚至是沉溺。 糖衣炮彈,溫水煮青蛙——沒有人會拒絕那一點一滴的甜蜜和暖意慢慢將自己包裹,然后陷入用溫柔編織的牢籠。 陸臨川覺得,就算自己是溫水里的那只青蛙,他也不會想逃。 陸臨川就這么帶著一股莫名的情緒躺到了床上,稍一偏頭,就可以看到窗外的夜景。 夜幕降臨,星星璀璨。或許是姜原太喜歡星星,陸臨川現(xiàn)在看到星星就會想起姜原。 陸臨川翻了個身,不再看窗外,心里莫名有點燥。 “哥哥,”姜原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推開門走進來,看到他躺在床上,“你要睡覺了嗎?” “沒有?!标懪R川說。 姜原走到床邊,突然驚奇地湊近聞了聞,說:“哥哥,你身上好香,好好聞。” 陸臨川頓了一下,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信息素比平時濃郁了些,加上心頭莫名的焦躁—— 他的易感期到了。 他的易感期好像沒有其他alpha那么的強烈,忍一忍就過去了,幾乎不需要什么抑制劑,所以他也從沒將自己的易感期放在心上。 姜原在他身邊躺下來,伸手抱著他,還一邊順著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撫,軟軟地說:“哥哥,原原給你抱?!?/br> 陸臨川頓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說:“什么?”以往他的易感期到來的時候,大多數(shù)都是在學(xué)校,偶爾幾次在家里時,他也怕姜原會擔(dān)心,所以會勉強打上一支程度不強的抑制劑。 姜原又靠近了些,緊緊地貼著他的懷抱,毛絨絨的腦袋蹭到了他的下巴,甕聲甕氣地說:“哥哥上次就是這么抱原原的?!?/br> 陸臨川更懵了,“什么時候……” --